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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林林番外(终) ...

  •   2023年3月7日,是乙骨忧太22周岁生日。

      他生于万物复苏之季,寒冰消融之季,樱花含出花苞之季,一切都崭新得生机勃勃的春季。

      只是他的人生似乎注定这些明媚的词汇不沾边,强大的咒力创造出足以摧毁世界的咒灵,将爱扭曲成诅咒的形状,从此春夏秋冬都不得安宁。

      【你再不把红豆糯米糕送到我面前,那我就出门继续旅行了!】

      看着手机上来自林林的信息,乙骨忧太仿佛从年少时的乱梦惊醒,来自过去的可怕死亡和刺痛分别消散在三月的阳光下,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反复确认对方是自己等的那个人后,才完全松了口气。

      ——过去已逝。

      乙骨忧太至今为止的人生中经历过两次刻骨铭心的别离,一次是死别,一次是生离。
      说来也恰巧,都是在这样一个春意朦胧的季节发生的。

      他下了飞机后便登上了最快的电车,检查保温盒里糯米糕没破后,才找了个位置安心坐下,但没能坐多久。

      “谢谢你啊年轻人。”一个老太太上了电车,乙骨忧太十分自觉地让座,然后喜提和老太太的闲聊时间。

      老太太得知他专门跑到冲绳去买糯米糕后十分惊讶,乙骨解释:“因为妻……因为女朋友想吃。”

      某人最近突然爱上了吃糯米糕,还非得是冲绳的红豆糯米糕,使得乙骨忧太出差忙完还要大老远跑趟冲绳。

      “你可真爱你女朋友啊!”老太太满眼都是姨母笑,皱纹都笑开了花。

      乙骨忧太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爱吗?

      是爱吧?

      但爱到底是什么呢?

      年幼时不懂什么是爱,大概是因为走上了咒术这条不归路,无良教师在他解除了束缚六年的诅咒后,又给他灌输了一个新的咒语——“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他太需要跟自己和解,太需要和往昔的自己说声“永别”了。在降级成四级咒术师后,他出了国,走过很多地方,遇到很多人很多事,被时光拉扯着变了模样,被河沙磋磨得鲜血淋漓,也愈发成熟。

      回来的时候,身上的制服又变回了曾经的白衣翩翩,一时恍然若梦,才惊觉时光飞逝,时间不可能再将曾经那个怯懦单纯的少年还给他了。

      但人也不可能真的改头换面,完全失去旧时光的影子。

      直到遇到林林之后,他才终于知道,他并非真的需要同过去的自己和解——伤痛早就烟消云散,只是心里那道疤尚未痊愈,只结着痂,不知道底下的肉是否长全了,于是怎么都不敢去碰。

      列车一站接一站到达,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乙骨忧太摸了摸口袋里的那硬硬的方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还是会怕被拒绝。

      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他精心挑选的戒指被林林扔了回来,那时他心跳得很剧烈,很疼,也很难过。

      再后来,他就越来越平静,甚至还能礼貌带笑。

      大概是被拒绝了太多次,已经学会了默不作声,如同跨世界旅行这件事,咒术世界的家人和同学都对此不知,以为他又和高二的时候一样长期出差了。

      当年,也就只有五条悟在他离开之前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你要去找她?”

      “……五条老师怎么知道的?”

      “我自己的学生,难道还不了解吗?”

      “那你要阻止我吗?”

      “我现在还能阻止得了你嘛?”

      乙骨忧太对他笑:“当然不能。”

      五条悟摊了摊手,看上去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乙骨忧太以为他会和以往一样不着边幅调侃他几句,但被誉为最强的男人只是罕见地立在那儿,唇边不见什么笑容。
      “打算怎么把她追回来?”

      五条悟问这话单纯出于好奇,或许也有一点对于学生的关心。乙骨忧太知道,五条悟也曾是林林的攻略目标之一。

      “老师难道就没有一点不甘吗?”乙骨不答反问。

      “不甘?为什么?”

      乙骨忧太轻轻抬眸瞥他:“五条老师不也挺喜欢她的么?”

      即便是他们师徒之间,有些话也很少这样摊开来说。有次五条悟调侃过他这辈子总是栽在女人手里,现在一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曾经因“爱的诅咒”自闭怯懦的少年成长成如今独当一面的翩翩青年,回首才发现过去和现在不过隔着石中火,状似很洞明,归来返照之时,却依旧忘了一朝被蛇咬的恐惧。

      “噗,老师可是不一样哦,已经是成熟的大人啦,可再没有年轻人这种旺盛的精力了呢~”

      五条悟笑着说着这句,因为看不见眼睛,让人无法分清是玩笑还是认真。

      他大概无法像五条悟那样,自始至终都抽离又冷静,至少现在是这样。
      他并非什么“成熟的大人”,他正身处无所不能的年少,期待也没有任何边际限制。
      因为少年人只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

      叮咚——

      列车到站。如梦初醒。

      外头天气很好,很晴朗,望出去开阔辽远,半边天都蓝得发亮。

      今天是他22岁的生日,也是第一个和林林一起过的生日。

      这四年来,无论是他的生日还是她的生日,他们总是在彼此错过间度过,他想要松手的时候没能松开,他不想松手的时候被推着走远。如同想握紧的沙子,总要从指缝溜走,于是只能盯着仅剩的一丝,又不敢看得太紧,只好小心翼翼地捧着。

      偶尔,他也会怀疑,怀疑那种冲动与情不自禁想要留住她的想法是否正确;也曾想过,试着给自己一个期限——把某一段感情圈禁在某个时间范围内,逾期不候。如同他放下里香那样,他照样也能放下林林,不然总对自己太残忍。及时止损才该是美德。

      直到那天,他终于得知了系统的真相,林林穿过冬夜的冷风,撞进他怀里。

      如同此刻,家里的门打开,迎接他的破门而出的爱情。

      她在耳边责问道:“怎么才回来啊?”

      乙骨忧太刚要伸手抱她,却见她下一秒只是抢过了他手中的糯米糕,撇下他蹦蹦跳跳就回屋了。

      乙骨:“……”

      “你小心别摔着了。”他无奈地换鞋进屋,发现屋里似乎被精心布置了一番,窗帘被高高卷起,窗台的花藤曳曳生辉,桌上是摆好的蛋糕、蜡烛和红酒。

      乙骨忧太惊喜之中亦有些意外:“这么早就吃蛋糕吗?不等晚上?”

      林林坐在沙发上迫不及待打开盒子:“晚上我要睡觉。早点过完早点休息~”

      乙骨忧太脱下外衣,坐到她身边,看她津津有味吃着糯米糕,将旁边的白糖袋子打开,说:“这个听说蘸点白糖更好吃,你要不试试?”

      “嗯,好啊。”

      乙骨忧太瞧着她只顾进食,完全没把他当回事,于是抽过一张纸,端过她的脸,给她擦去唇边沾上的米粒:“你看你,吃得到处都是。”

      林林不乐意干饭被打断,咂着嘴道:“因为很好吃啊,你又没尝过……”

      “是吗?”乙骨忧太反问了句,看向她的嘴唇,那里沾了点白糖,泛着不明显的水光。他盯着瞧了一会儿,忽然垂头,吻了上去。

      “……?!”林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突然被他压倒在沙发上。

      蘸了白糖的糯米糕味道果然不错,咬开里面的红豆是甜而糯糯的,萦绕着舌叶作乱把理智的线一根根搅断。

      身后的窗帘被一把扯下,房间倏地昏暗下来,乙骨忧太托着林林的后脑勺,将她的抱怨尽数吻进喉咙里,然后一路掠过她的下巴、脖颈,终于在锁骨边上辗转停留——就要不可收拾了。

      林林稍稍推开他的胸膛,微喘着气说:“先把蛋糕吃了!”

      “……我知道,”乙骨忧太贴着她的嘴唇说话,因口齿不清带来难耐的暧|昧,“我就亲亲你。”

      林林望着他过分清晰的眉眼,瞳色那么深沉,浓墨重彩,愈发成熟的眉目和少年的他愈发不同了,可林林还记得他眼角发红、抿唇隐忍的样子,那天她被他摁在沙地上,他也像现在这样托着她的后脑勺,掌心的纹路仿佛要烙上去。

      那天在西西里的海边,月光很亮,照着他的耳朵那么红,背后的细沙凉凉的,晚间的风还那么冷,胸口和嘴唇却滚烫。林林不知道是自己还是他的呼吸那样仓皇混乱,只感觉胸腔里烧剩了一把湿漉漉的柴,说,乙骨忧太,你在发什么疯。

      乙骨忧太在急促的呼吸里半睁开眼,望向她充满情绪的双眸。

      “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吗?”

      “我又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吗?”

      他们对彼此发出灵魂拷问,如同这辗转于一个又一个世界的纠缠不休。耳边全是海潮的嗡鸣,又像有谁拿着海螺贴在耳边。林林感觉自己被眼前人给封闭了起来,圈在他的领域,永生永世无法逃脱。

      她是位面旅行者,生来便是要听从于系统,四处旅行,永无定所。

      她从不流连忘返于某一个角色,总是不断重复着抹消一段关系,又飞快地与下一张笑脸逢迎,第一个学会的事情就是变化,人会死,关系会变,于是便把独自一人当永久,故步自封在壳子里。

      ‘真正被束缚的其实是你啊,林林。’

      当乙骨忧太说出这句的时候,林林只觉得有道闪电划破天际,迅疾的一瞬,分明照亮了什么,却黑茫茫什么都难以看清。

      直到系统崩溃,她终于获知了所谓系统的真相,作为初代旅行者,她的存在不过是系统为了稳定平行宇宙之间的平衡,除了她之外,还有系统量产的“人造人”旅行者,因为技术漏洞被摧毁后,系统便在各个位面世界召集“死者”成为旅行者。

      生前强大的死者通常拥有强大的执念,便更容易受系统操控。直到乙骨忧太打破了这个规则,硬生生撕开了次元壁,搅乱了世界线,只为来见她。

      林林也算终于知道,他是有何等的力量才能将死人活生生诅咒成咒灵的。

      可是她不想被诅咒啊,更不想被束缚,她从来没有真正走近过一个人,也没有和谁这样头碰头抵死缠绵。她清醒,惶恐又茫然,那种感觉如同把自己最害怕的东西剖开,如同贝类被打开了壳,毫无防备露出柔软的内里。

      ‘对于某个人来说很重要,即便去到哪里,变成什么样,都有一个人不会放弃你——主公不喜欢这样的事吗?’太郎太刀曾这么问过她。

      林林心头一跳,望进面前人的眼里,那其中盛着朦胧的月,也盈满呼之欲出的情感。

      “其实你来找我,我很高兴。”

      说出这话后,林林才发现,有些话在心里埋了很久,说出来的时候只要几秒钟,心头一块儿就蓦地腾空了。

      乙骨忧太垂头听着她每一个字,然后把她每一个字都吻进喉咙里,那么炽烈而热切的回应,以及丰沛到快要将人溺毙的感情,于是一切就不可能仅仅是浅尝辄止。

      那晚的星空排列得像无序的乱码,林林并不想明白,这一刻混沌蒙昧,今朝就醉一回也够。

      林林在这一晚被动接受了来自乙骨忧太的全部。

      接受的那刻,耳边的海潮声变得异常汹涌喧嚣,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那是被突破最后一层防线的惊慌,是完完整整蜕变成大人的惊惶,是与他人产生如此紧密关系的惊慌。

      人与人之间原来可以亲密至此吗?她看着面前人额角沁着汗珠的模样,他的呼吸连着她那么近,眼睛红得有咸咸的水滴在她的眼上,于是疼痛也变得意味深长。林林不明白,明明被侵占的是她,怎么他反而还哭了呢?

      ……

      “在想什么?”22岁生日的公寓里,乙骨忧太亲吻着她的耳廓,却发现对方似乎在走神,于是略微不快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林林推开他半分,说:“我想到了你哭鼻子的样子。”

      乙骨:“……什么?”

      林林瞪向他:“我说,你再不放我去吃蛋糕,我就让你哭鼻子哦!”

      乙骨忧太不情不愿地放开她。今天是他的生日,但他本人并不怎么吃甜食,于是连生日蛋糕都是林林自己选的喜欢的口味,寿星吃不吃她不管,反正她得要一口气享用完这个十英寸大蛋糕。

      然而生日蛋糕还是没能一口气吃完。

      林林享用了寿星的蛋糕,结果就只能被寿星享用,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段时间没见了,还是特级术师这次的出差任务过于轻松导致体力过剩,在这个二人首次共度的生日到底来了几次,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一顿折腾下来,太阳都西沉了。

      “我饿了。”林林趴在床上半死不活要投喂。

      “你不是才吃了蛋糕吗?”

      “这不全都消耗了吗!”林林啃着被单愤然道,“你是要在生日这天搞谋杀吗!”

      “我错了。”乙骨忧太从背后抱她,脸埋在她的颈窝含糊不清认错,“是我定力不足。”

      “……”

      “情不自禁。”

      “……”

      林林腿一蹬踹他:“是臭不要脸!……痛死了。”

      乙骨忧太老老实实挨了一脚,埋首将她抱得更紧:“要不要我用反转术式帮你看一下?”

      “……滚蛋!”

      检查出怀孕的那天,乙骨忧太刚下飞机,听说是在道场的时候起的反应,禅院真希带去医院的,顺便还给乙骨留了长达一分钟的“亲切问候”。

      乙骨忧太等不及听完便要拨电话,谁知电话还没打,又叮叮叮冒出一大堆信息——

      【虎虎虎虎杖悠仁:什么?乙骨前辈要生了?】
      【娇俏野蔷薇:什么?乙骨前辈要生了?】
      【我是真希:什么?忧太你要生了?】
      【竹子真难吃:什么?忧太你要生了?】
      【伏黑惠:……你们有过半分对乙骨前辈的尊敬吗?说起来不会是真的吧……?狗卷前辈,你难道用咒言做了什么恶作剧?】
      【饭团真好吃:鲣鱼干送你吃好吗?咒言不背这锅![凶]】

      乙骨忧太焦急万分,只恨自己不会瞬移,偏偏林林的电话也没人接。等到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竟是看到许久未见的五条悟背着林林从门口走出来。

      “五条老师?您怎么在这??”乙骨忧太快步上前,确认林林熟睡中没事后,才松一口气,朝他探手,“老师,把她给我吧。”

      “噗,瞧你那着急的样子~”五条悟忍不住嘲笑了一声,“真希临时被道场叫走有急事,老师正好有空才来帮着照顾下学生,用得着这么担心吗?”

      乙骨忧太心想当然是因为你才会这么担心啊。
      某大龄男青年……不,中年?壮年?至今为止依旧未婚,比他小的伊地知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这位咒术最强倒是天天乐得自在。不是乙骨忧太草木皆兵,而是五条悟这个人太难以预测。

      “如果是监护人的话,自有九十九小姐照看。”乙骨忧太谦和有礼道,“更何况,林林早就成年了,而且很快要当母亲了。”

      “哦……对诶!”五条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黑漆漆的墨镜对向他:“孩子父亲是谁来着?”

      “……?”乙骨一时愕然。

      “噗……哈哈哈哈!”五条悟被他这表情整乐了,顿时心情大好地将身后的少女放下交给他,最后拍了拍他呆愣的头,故意留下一句“忧太,你要坚强哦”便一个瞬移走了。

      林林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因为事发突然,也没来得及吃午餐便睡了过去,导致醒来时饥饿万分。

      但好在,某人已经在厨房弄得飘香四溢了。

      林林来到厨房,闻着让人流口水的食物香,悄悄来到他身后,用脑袋撞了他脖子一下。

      “……林林?你醒了?”乙骨忧太看到她立刻暂停手中的工作,转过身跟什么似的上下查看了下她全身尤其是腹部,一时情绪上头,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林林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乙骨忧太有太多想说的话,但各种各样的话到嘴边又不断咽下,最后出口的竟是一句:“是我的吗?”

      林林:???

      特级咒术师惨遭家暴的新闻差点就上了报纸,林林许久没好好活动筋骨了,谁知某人边被捶还边担忧她动胎气,最后委委屈屈一耷眼,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说:“我就是有时觉得有点不安,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林林被紧紧抱着没法动手,只在他脖子上咬了个痕。

      “其实我也觉得很神奇。”

      “什么神奇?”

      “我居然能有孩子诶!”

      “嗯……确实很神奇,因为你就像个孩子啊。”

      “乙骨忧太你是在骂我吗?”

      “怎么会……”

      预产期定在冬天,这期间内乙骨忧太推掉了许多任务,尽量陪在林林身边,林林觉得烦,让他不如买个机票,直接出国度蜜月玩。

      乙骨忧太眸光微闪,盯着她日渐鼓起的腰腹,问:“真的不准备一场婚礼吗?”

      “要婚礼干什么?”

      “毕竟孩子都有了……”

      林林撇嘴:“那又怎样,是我自己的孩子。”

      乙骨纠正并强调:“是我们的孩子。”

      冬日来临之际,外头行将就木的枯树,沐着清晨的第一抹微光,展开它新抽生的枝叶。

      被诅咒的少年啊,曾以为自己的存在只会诞生咒灵,殊不知也能诞生新的生命。
      越懂得便越沉迷,越理解也就越渴求。

      ——爱是祝福。

      人生的每分每秒都有存在的意义,为塑造如今的自己凿下深深浅浅的刻痕,会随着时间模糊而不会彻底消失。

      一切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还需要一点推力。

      他不会反悔,也不会回头,仿佛一生只许一个愿望,只想要所能守住的长久。

      而某日回首,他庆幸他当时迈出了那一步,且没有放手,毅然将另一个始终飘荡的灵魂拉扯着下落。

      从此爱是祝福,而不是诅咒。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林林番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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