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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起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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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诺看了眼撒迦，又飞速移开了眼睛。
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的，这样他会误会的……
“你在想什么？”
他能把心里话告诉撒迦吗，撒迦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他害怕受伤，所以他不敢。
“没什么，我要睡了。”
撒迦站了起来，希诺却可耻地意识到，他希望撒迦不要走。
眼看撒迦要离开，希诺抓住了撒迦的手，紧接着立刻想找个石头缝钻进去，因为撒迦看他的眼神，实在不算良善。
“我……”
狂风骤雨般的亲吻突然袭来，希诺吓坏了，没有丝毫防备，就被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很快，就一败涂地。
醒来的时候，撒迦一手支着下颌，正在看他。
希诺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糊里糊涂就和撒迦上了床，他现在的心情糟透了。
“渴不渴？”
希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烦躁地摇了摇头。撒迦披衣而起，然后弯腰把他抱起，自己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拿过桌上的水，亲自喂他喝。
“你最好喝点水。”
希诺重重吐出一口气，低头将水喝光，然后抬头看撒迦，微扬起下巴：“好了。”
意识到希诺语气中暗含的挑衅，撒迦微微一笑：“还要吗？”
“不要了。”
撒迦不畏惧冷热，不管天冷天热，总是穿的很少。恶魔的体温偏低，希诺就披了件宽松的睡袍，坐久了就有点冷。
“你冷？” 撒迦贴着他的耳朵问，“要不要我把身体弄热一点？”
“不用了……”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显得十分享受对方的怀抱似的，希诺紧紧闭上了嘴巴。
撒迦最爱的就是他这副明明心慌，却故作冷淡禁欲的样子，忍不住又用言语低声调笑了几句，见希诺整张脸都红了，才终于放过他。
“第六狱的潘地曼尼南前几天刚建成，下个月有启动晚宴，你想来吗？”
潘地曼尼南，好像听玛门提起过。
想起玛门，希诺就有点怀念之前在地狱的日子。
“潘地曼尼南是玛门带头建的，我想把潘地曼尼南赐给玛门，就当他的成年礼礼物吧。”
玛门还没成年？完全看不出来……
似乎读懂了他心里在想什么，撒迦微笑着说：“纯种恶魔成年很晚，玛门……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成年被推迟了。他挺喜欢你的，如果你来，他应该会高兴。”
“正好我也缺一个舞伴，阿诺，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
巨人族能歌善舞，希诺从小就会跳舞。但他不知道魔族的舞蹈又是什么样的，就说：“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教你。”
希诺有些懊恼，撒迦这是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吗？
“我是说……”
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握着手站起来，撒迦牵着希诺的手，几步来到房间中央。
窗外是静静的夜，窗棱紧紧的闭着，将深秋的寒气尽数挡在了外面。屋内只在书桌，茶几和墙角处点着煤油灯，光线不过分明亮，也不过分昏暗，而是恰当好处的亮度，足以让两人都看清楚对方的脸。
撒迦在人界一般以黑眸短发的形象示人。狭长的眼格外的幽黑，深邃，眼尾狭长而上扬，在雕塑般锐利冷漠的脸上，当他全心全意注视着一个人时，看起来格外的深情。
撒迦领着他，在不宽敞的空间里起舞，旋转，低语。
希诺原本以为魔族的舞蹈会更加奔放和热烈些，但撒迦带着他跳的这支舞却十分缓慢，步调柔和，类似情人在月光下的携手漫步，他清晰的听见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伴随着逐渐加快的心跳，还有莫名的口干舌燥。希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到撒迦的嘴唇上，那唇薄而平直，唇角的线条略显锋利，让人忍不住想把它变软。
撒迦自然注意到了希诺的目光，不由嘴角微勾，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想尝吗？”
希诺的脸连同身体，轰——一下燃起了火。他左右不是的转了转视线，最终视线像是围绕着磁石转动的磁铁，回到了撒迦的脸上。
顶着冷漠的脸，说着如此不要脸的话，也就撒迦做的出来了。
撒迦自然不是想等希诺的回答，不管是或否，都不会影响他的行动。旋转到窗边时，他把希诺按在墙上，低头吻了下去。
翌日，希诺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撒迦的怀里，不由一惊：“你怎么还没走？”
这句话说的，仿佛撒迦是偷偷跑来和他幽会的情人，完事就应该主动离开的那种。
撒迦哼笑一声：“现在要赶我走了？昨晚你可是求着……”
希诺火速捂住了撒迦的嘴，双腿一蜷起，那处的痛便立刻传了上来。
希诺脸色一变，紧接着又差点仰面摔倒，因为撒迦眯起眼睛，故意伸出舌头在他掌心舔了一下。
“……”希诺触电般收回手，耳朵发红，神色也不淡定了，“你……还有完没完了？”
“没完。”撒迦低低道。
说起脸皮，谁也没有撒迦的厚。说着就又把人压在床上亲，直亲的希诺晕头转向，才伸出手指，勾了勾他湿润的唇角，补充道：“这种事，怎么也不够。”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希诺才紧张地说：“有人来了，你快走。”
*
第七狱，万魔殿宽阔的大殿里，火焰将殿堂照的明亮如昼。围绕成半圆形的会议石桌旁边摆放了八个铁石高座。除了在第八狱监督不朽宫殿的建造的亚巴顿，地狱七君都已到场。
魔界书记官别西卜正在说话，见到撒迦，便站起身来向他行礼。
“陛下。”
其他四人也纷纷站起来，左手放在右侧胸前，微微低头：“陛下。”
“陛下，什么重要的事，让您把通讯关了一夜？”脸上刻有金色蛇形纹路的萨麦尔朝撒迦挤眉弄眼。
撒迦微笑：“当然是很重要的事。”
“陛下身上有天使味，远在几百米之外我就闻到了。” 长相阴柔，额头上方有闪电标记的麦斯提玛，邪笑，“陛下的口味，还是如此与众不同。”
神界早已经覆亡，哪来什么天使。莫斯提马这话，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
耳朵上挂着山羊骨耳坠的阿撒兹勒说：“莫斯提马，明明是你自己喜欢天使，不要把陛下拉下水好不好？”
莫斯提马：“我难道说错了吗？”
撒迦喜欢找天使外形的恋人也是魔界上层圈子里公开的秘密了。“地狱妖姬”艾尔莎为了迎合撒迦的口味，保持了金发白肤的形象长达百年，直到被撒迦无情拒绝为止。
彼列粗犷，阿撒兹勒不正经，萨麦尔狡猾。
撒迦在主座上落座，挥手打断众人的插科打诨：“萨麦尔，前几天，神界第一动天的阿特拉斯神柱出现了异常动静，我让你去看，有什么结果？”
萨麦尔摆手：“还是一片混沌，根本找不到入口。“阿特拉斯神柱相当于神界的‘世界树‘，贯穿第一天到第七天。第二天的入口在神界陨灭后就封了。
撒迦道：“其它人呢，有什么想法？”
阿撒兹勒：“我觉得还是要从挪得之地入手。人界已经出现天使的踪迹，麻烦的那些炽天使，我觉得我们需要加快进度。”
阿撒兹勒自己原先就是炽天使，他比谁都清楚炽天使的威力。
撒迦：“最近复活的炽天使有哪些？”
阿撒兹勒看了一眼撒迦：“据我查到的可靠消息，最早复活的天使，将会是火之大天使。”
莫斯提马最讨厌天使，但作为原住民，并不是十分了解神界的事情，于是大着嗓门问：“火天使那么多，所以是哪个火之大天使啊？”
萨麦尔轻轻一笑：“莫斯提马，你可能不太清楚，火之天使，确实有很多个，但火之大天使嘛，虽然只差一个字，却是天差地别。火之大天使，每一代只传一位，神界万年历史，总共的火之大天使，也就两个吧。”
莫斯提马怒道：“我又不像你们，在神界住过那么久，我不清楚很正常！所以，到底是哪位？”
萨麦尔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莫斯提马，故意拐弯抹角：“基路伯的守护者，名字自己去查吧。”
莫斯提马向前一步：“你！”
“莫斯提马，”撒迦靠在椅背上，手撑着下颌，看向莫斯提马，淡淡道：“基路伯是守护生命树的火焰基座，在神界，以前流传着一种说法，基路伯的火焰不灭，生命树的树种不熄。基路伯的第一任守护天使是米迦勒，米迦勒陨灭后，由他的儿子——泽贝利接替。”
莫斯提马自己功课没做到位，当场丢脸也是他自找的，他悻悻道：“知道了。”
撒迦不再看他，向众人道：“上次混魔违法私自越过了红海，算是我们这边的不是。我有意和人界修好，这样吧，邀请一些优秀的人来地狱参观，怎么样？”
莫斯提马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不同意！人界是什么东西？给我们恶魔提鞋都不配？我们凭什么要捧着他们？”
彼列摸了摸下巴：“莫斯提马你别那么冲动嘛，陛下这么提议，肯定有他的原因，不如先听听看？”
撒迦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彼列说完，对撒迦眨了眨眼。
撒迦道：“神界和人界，以保守著称，为什么选择保守？因为他们弱小。他们害怕改变，我却要改变。他们害怕开放，我却要开放。因为只有强者，才无惧挑战。”
萨麦尔和阿撒兹勒同时轻轻鼓掌，萨麦尔和别西卜点头。
莫斯提马脸色难看，觉得撒迦这番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讽刺他。
“别西卜，你来安排这件事。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撒迦起身，率先走出大殿，别西卜快走几步走到撒迦身后，问他一些具体安排上的事情：
“什么时间最好？”
“就下个月中吧。”
又商量了下使节团成员的事，撒迦想了想，说：“到时候，加一个魔法竞赛，让我们的人和人类的魔法师切磋一下。看看神的子女们这千年来有没有偷懒。”
“下个月中，要么就安排在堕天节？”别西卜这个提议其实有点损，谁都知道堕天节被视为神界的耻辱，作为神的子女，人类自然不会对堕天日有什么好感。
“先这样定下来吧。”
撒迦不关心这样的小事。
魔界没有白天和黑夜，黑暗是常态，火焰和无数种类生物发出的自然光是最大的光源。
狄斯城的夜晚壮丽而恢弘，广角宽檐，一眼望不见头。
黑龙拉冬匍匐在广场上假寐，庞大的身躯像一座黑色的小山。
见到撒迦出来，拉冬睁开眼睛，飞到撒迦面前，冲他嗷嗷叫。
别西卜听懂了，一愣：“拉冬居然也会亲近人类，真罕见。”
简直罕见到像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
撒迦哼道：“有奶便是娘。”
别西卜：“？”
撒迦解释说：“那个人每次都会喂它好吃的。”
别西卜郁闷，心想，我也经常喂它好吃的，也没见得拉冬这么热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