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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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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赶不上就先回来了。”好像有了心事,金在中变得话很少,他直直的看着前方十五米处站在台上的男人,一语不发的他看起来十分落寞。
“在中,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昌珉将手附在他背上,再看清对方抬起的脸后大惊失色,“天啊!你怎么了?!”
金在中的脸上布满细细的汗,脸色苍白的像个死人!他抬起脸望着台上正看向自己的允浩,泪水滚滚而下……
“来人!快叫救护车——在中你怎么突然就……”昌珉的眼睛眼睛射出一道杀气,对着赶来的黑衣人员大吼,“抓住乔安娜——香槟里有毒!”
有焕在国外进修过两年的药剂研究,情急中抓起那杯香槟将自己的耳钉放入,抬头紧急道:
“毒药不含硫,现场仪器有限,必须送到医学机构才能想办法……”
郑允浩发现在中所在的座位突然被众人围上,心中一震,立刻飞奔下台拉起了趴在桌子上的人,看到对方苍白的脸惊得一时说不上话,但怀里的人已经看清了他,极轻的叹气,随即身体急速下落——
“不要!”允浩死死的抓住对方的肩膀,可对方完全瘫痪般向后仰去,最终被允浩搂在怀里。
他的身体明显在痉挛,还在不断的颤抖。与解毒时发作的症状不同,这种疼痛会加剧到人的极限。
也就是说,他随时会在允浩怀里停止呼吸。
看着郑允浩深沉的注视,他居然一副自认倒霉的样子:
“最后还是……挂了。”
郑允浩的手臂紧紧拥住他,身体微微颤抖着。
眼前一阵模糊一阵清晰晃得自己已经不再那么清醒:“我……这最后一天的任务……圆满完成。”
“你不会有事,看着我……”允浩的眼睛红了,捧着对方的头在上边落了一吻。
“对我说那句话……”他固执的望着允浩。
“……我爱你。”
可他却哭了,那样无助,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爱我……可‘我’是谁?……我是金在中还是李昌植?……”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却转移到了允浩身后的一个点上,热泪瞬间泉涌般倾泻下来,悲伤的眉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绝望……
“原来你……根本只把我当挡箭牌。”
允浩只感觉周身一片惊呼,他向后看去——震惊!猛地看向怀里已完全崩溃的人……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那个和他怀里一模一样的男人,更令众人吃惊的是,那人也穿着同样的白色礼服,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
有焕和昌珉都睁大了眼看向那男人:
“李、昌、植?……”
怀里的人悲痛之极的闭上眼睛,滚烫的泪无情在他脸上揦开,好半天才张开口,能这样做真的不易……
“订婚……快乐……”
“郑允浩你这个禽兽!——你竟和那个贱货串通起来陷害在中!”有焕发出怒吼,指着已经狂笑出声的乔安娜,这女人已经疯了……
这样精神失常的人杀了人根本不会被判刑!金在中好惨,真的太惨。
“在这一刻我是爱你的,李、昌、植……相信我。”一语惊人,怀里的人听后无声摇着头,嘴角摆出极其惨淡的样子不断颤抖,有话要说,他有话要说……
可允浩知道,他快死了……从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中强烈的感觉到死神的临近。
积满泪水的眼不断有液体滚落而出,放弃了申诉,他从没如此赤裸而深情的看过允浩,那一刻,允浩的眼内流露出了震惊与矛盾!他终于重新轻唤:
“在中……金在中?!……”
然而怀里那个人再也听不到他唤的到底是谁,那充满爱意的双眸就那样凝固住,他多么不愿将眼睛闭上,他还有话要说,他还想这样一直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而失去焦距的眼中最后一股热泪划过那苍白的唇,胸前的起伏也停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沉痛的深吸了一口气,有的妇人捂住嘴,看着眼前的悲剧抑制不住的抽泣。
“怎么会这样……”朴有千和他身后的金俊秀惊呆的看着允浩怀里的人。
允浩缓缓的抬起手抚上他仍然直直望着自己的那双黑瞳,他终于乖巧的闭上眼睛躺在了允浩怀里。永远。
一切都,结束了。
话外:
该为昌植的死感到悲伤,虽然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换做是在中的话他会变得更令人憎恨,但此时此刻他却已始终为配角的身份结束在这里。全数是我不得不这样袒护另两个相爱着的人而造成的后果,二者之间必将有一个提前结束。
郑允浩在那一刻爱的是他,无论是出于最后的过度同情还是那瞬间的昌植令他忘情;无论是那瞬间他错认是戒毒时的金在中还是那瞬间认为真心的爱该给予起码的回报(之后揭晓)……这都不必再被人追究,因为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说,金在中亦不会追究,唯有更爱眼前的这个永远知道自己在做、该做什么的男人。
正文:
…… 两个月后,那些白宫里无空谈论天气的政客们都在感叹——这场雪下得很性急,好像迫不及待雪后能迎来一个风平浪静的喜年。
雪花辗转着铺盖神圣的白宫,男子拉开披在身上的白绒披风,一身洁净的深色正装衬着那美好的腰身亮相在周围人惊呆的目光中,一瞥惊艳全场的眸子直视商议大厅的门,轻轻推开——
总统正在召开小型商议会。
“罗伯特先生,我一直认为外交官该在言行上有更明显的目的性,显然你是更想让我猜了?”微微一笑,他只是想赢得更多诡辩的构思时间,当总统有时对付的并不是天灾、不是犯罪、不是国际威胁。
内部安顿仍然是道无时不刻都要解决的智力题。
出现在门口的男人用极淡的表情扫视在座所有人,最终将目光停在允浩身上。
“总统先生,关于人权,中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有太多的材料去协助我们指控他们的过错。”
允浩暗自一记白眼:本以为年迈些的会比较会看脸色,没想到加略德这种资深人士也参与进来……
丢掉正襟危坐的架势,身体前倾看着‘立场一致’的两人:
“我给相当一部分人权利去炒作政治,而他们把一头大象说成一条狗的把戏,不过是把大象在百科里的定义更改后告诉人们大象就是狗,要不就把大象描述的像条狗然后藏起来让人们永远看不到真相,而这些人,我们称之为政客!——”
猛地用手中的文件制造出“嘭”的愤怒之声。
所有人立刻求助般看向已经来到总统身边的美丽男人。
男人将手放在总统肩上笑道:
“报纸里的‘有关人士’胆大在于他们有利可图又不必留大名,达到的钱效应可是一个驻外交官的年薪,”他冷冷的瞥了眼额头冒汗的外交官,继续道,“允浩想起这类人一向不控制情绪,请大家见谅,会议下回继续。”
暧昧,这个直呼总统名字的男人才时刻已暧昧收场。
“乔安娜今天早上去看过昌植了。”男人坐在允浩身边。
出奇平静的点头:
“她怎么样?”
“医生说虽然错杀爱人的阴影一直在她心里抹不掉,从现在的状况看还是很有希望痊愈的。”沉默片刻又补充道,“她給昌植擦碑,送了束百合。”
允浩看向他:
“百合?是你选的品种?”
金在中但笑不语。
允浩起身走到复古式窗台前,看着眼前的一片雪白:
“你不想知道那时我为什么会把他看成你?”
“错觉。”
允浩深深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人:
“你又变厉害了,”看向雪地里那群来参观白宫的联邦官员,若有所思,“一开始我知道那不是你,可后来我越来越不能确定……你知道我多怕自己把你认错?他那时的眼神……竟然和你的一样。”
昌植他,到最后终于懂得爱了?金在中不语,嘴角却弯了起来。
“在中。”
“恩?”
“我们去堆雪人吧?”
“你又想给历史做备案了?”
恐怕这世上也只有金在中一人能跟着总统思维的跳跃而跳跃。
“难道你更想玩打雪仗?用不用我让有千把FBI来听他废话的家伙们叫来?”说着允浩走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