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你时阳光正暖》墙上的蔷薇

5、一起吃饭吧！

　　“叩叩”
　　秦暖抬头，见刘教练杵在门口。
　　“下班了，还不走吗？”
　　秦暖看了看时间：“这么快哦。老头儿，您先走呗，我还有一点。我待会儿自个儿回公寓。”
　　秦暖还没买车，只租了附近的一个单身公寓，自己住着。
　　刘教练打算送她回家。
　　刘教练笑：“第一天就要加班？”
　　秦暖摆手道：“哪儿能呢。我像是这么勤劳的人嘛？不过还有一点儿，不想停在这儿。您先走呗。我自己会回家。放心。”
　　刘教练说不过她：“那好，我先走了，你奶奶还在等我呢。你早点回家，别忘了吃饭。”
　　秦暖挥手：“又跟我秀恩爱是吧！去吧。小心开车啊。”
　　刘教练嗯了声：“得嘞！你也早点回。”
　　告别了刘教练，秦暖又开始了她的漫长输入之路。
　　她今晚打算加班，能做多少做多少吧。
　　她想尽早帮上他们。
　　一转眼，八点了。
　　肚子开始不听话地叽里咕噜响。
　　打了一天的资料，又饿又累。
　　收好东西，关灯锁门。
　　虽然不算太晚，但关了灯后，偌大的球馆一个人都没有，还真挺恐怖的。
　　秦暖手里握紧手机，加快脚步。
　　却在靠近球场时，隐约听到哒哒声。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正是篮球和地板亲密接触时发出的声响。
　　越靠近球场，声音越大。
　　那就是球场里还有人？
　　她抬手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八点十七分。。这种时候大家应该都回家了吧。
　　停在不远处，她突然思索起鬼会打篮球的几率。
　　鉴于那球声一直没有停下，她抱着“会打篮球的鬼都是好鬼”的想法绕到门口看。
　　但当她看清楚拿着球在旋转跳跃的是个活人时，却怔愣了一下。
　　球馆里只开了一盏照着半个场地的灯，却也足够让她看清那是谁。
　　周泽阳。
　　他在加练？
　　她看着里头的人，不停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汗流浃背。
　　欣赏了半响，她突然嫌弃起自己。
　　唉，又不争气地心动了。
　　心还莫名地揪了一下。
　　那些成绩，是在她看不见的多少个日夜里，用汗水累积出来了。
　　他付出的，比所有人都多。
　　已经那么优秀的他，却还在默默做着别人看不见的努力。
　　她知道他很努力，一直都知道。
　　这正是她想回来的原因。
　　她想在他实现梦想的时候，站在他身边。
　　她看了眼时间，决定。。。
　　搭讪。
　　“喂。”
　　叫了两声，里头的人才听到声响停下动作。
　　周泽阳看到秦暖时也愣了一下神。
　　她怎么还在？
　　他好久没在加练的时候遇到人了。
　　通常这个点球馆已经没人了。
　　周泽阳唤了声：“秦暖？”
　　秦暖抬脚走进去，应着：“是我。”
　　周泽阳：“你怎么还在？”
　　秦暖苦笑：“你不也还在。”
　　周泽阳捡起地上的球。
　　秦暖继续道：“加练呢？”
　　周泽阳腹诽：废话。
　　还是嗯了声当作回答。
　　下班时间，秦暖恢复了她私底下活泼的摸样：“这么勤劳啊？不过现在这么晚了，你不会还没吃晚饭吧？”
　　周泽阳：“嗯。”
　　秦暖笑着帮他捡球：“这么巧，我也还没呢！一起吧？”
　　周泽阳想了想，两人也还没熟到一起吃饭的地步吧，便冷漠地答：“不用了。”
　　秦暖唉呀一声：“别这么小气嘛，我们也算朋友了吧。吃个饭又不怎么样。“
　　周泽阳心道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眉梢提起却没有回答。
　　秦暖扮可怜：“我初来乍到，又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该到哪儿找吃的。”
　　周泽阳看了看她狡猾的样子，没有拆穿她。
　　算了吧。都遇到了，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
　　他点了点头，稍微收拾了下：“走吧。”
　　秦暖脱口而出耶了声，后看他眼色地捂了捂嘴巴。
　　幸好没听到。
　　周泽阳关灯锁门，动作熟练地像是做了几百次的动作一样。
　　秦暖注视着他，心里莫名紧了紧。
　　两人并肩走出球馆。
　　随便找了家餐厅，坐下点餐。
　　点好餐后，两人就坐在位置上面面相觑。
　　呃。。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秦暖拿出手机，开始刷起来。
　　心里默默赞叹了那位发明手机的伟人。
　　不仅让世界文明进步，还能拯救处于尴尬中的可怜人。
　　周泽阳却习惯了这样相对无言的感觉，不觉得别扭。
　　就是有点那啥。
　　不知怎么的就和她一起吃饭了。
　　到底什么时候变得好像很熟一样的。
　　他的人设难道不是高冷慢热吗？
　　秦暖拿出手机后打开了微信。
　　看了看对面人的脸色，见他没有关注她，才放心点开朋友圈。
　　她想发朋友圈。
　　她的上一条朋友圈发的是：“今天要到了小太阳的微信！！！我准备好接受你们的祝贺了朋友们！！来吧！！！”
　　而现在编辑着的，是这样写的。
　　“我在和小太阳同桌吃饭！！！单独朋友们单独！！！不是拼桌【微笑】”
　　发布。
　　她又瞄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她偷笑了下。
　　感觉到视线，周泽阳抬眼睨她，面无表情地。
　　她嘴角完全收不住，不停往上翘。
　　她滑到上一条朋友圈。
　　已经有好几个评论了。
　　几个是中学的好朋友，表哥，还有在国外的闺蜜，陈依依。
　　叶子：“盆友，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小太阳也是可以看到你朋友圈的呀？”
　　维维：“叶子正解，你四不四sa！！”
　　毕：“呃，要祝贺你啥？”
　　阿耀：“早生贵子。”
　　颖颖：“哈哈哈哈，楼上+1”
　　表哥：“回来了？”
　　11111： “才要到微信号，我说你进度是不是慢了点？这你也好意思要我祝贺你。这话等你在他床上了再找我要！”
　　秦暖表情精彩极了。
　　又偷瞄了眼周泽阳。
　　撸起袖子回复。
　　“@叶子@维维:早就让他屏蔽我朋友圈了。我机智吧！”
　　“@阿耀：谢谢，彼此彼此！【白眼】”
　　“@表哥：回来了！等人民警察有空请我吃饭！”
　　“@11111：公共场合注意点影响宝贝儿！这些话，咱私聊啊私聊！【来吧】”
　　回复完，收起手机。
　　对面的周泽阳依然一副面无表情。
　　他也在看手机。
　　该说点什么吧？
　　做足了心理准备，秦暖稍微清了下喉咙开口：“咳。。那啥。。你常常自己加练吗？”
　　周泽阳似乎没想到她突然说话，动作顿了一下：“嗯。”
　　似乎觉得不太礼貌，又加了句：“有空就练练。”
　　秦暖皱眉：“你这样吃得消？”
　　周泽阳嗯了声当作回答。
　　秦暖无语。
　　秦暖想了想道：“不过你这样练也不是办法。要是行得通，成效早就出来了。”
　　周泽阳好看的眉心微微皱起，确实。
　　他能练的都练了，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只是保持了平常的水准。
　　他好久没进步了，他很清楚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有问题的，只是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一直刻苦的训练，甚至加练去寻找问题所在。
　　不过成效一般，没有什么大的进步。
　　所以才很期待这个数据分析师的到来，希望他可以帮助自己找到问题，突破现状。
　　周泽阳正色问：“我的问题在哪儿？”
　　秦暖像是惊讶他会问出口，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
　　周泽阳略微皱眉，看向她。
　　秦暖补充：“我现在能看到的只是你比赛时的表现和数据。我分析过你近几场的比赛。表现得不好不坏。但似乎没有再突破了。至于原因。。我需要更多数据才能找到。”
　　周泽阳有点失望，不过这次的失望却和之前的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相信这个仅仅24岁的姑娘。
　　他相信她能帮他找到原因，帮他突破。
　　秦暖又问：“你自己也找不到原因？”
　　周泽阳点头：“我。。不知道。”
　　秦暖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颇霸气道：“没事儿，交给我。”
　　周泽阳挑眉瞥向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小手，忍住拨开的想法：“你确定能帮到我？”
　　秦暖痞痞地坏笑：“你必须相信我！”
　　气氛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中渐渐变得缓和，甚至融洽。
　　秦暖笑道：“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哦。短时间内想突破并不容易。不过看你加练的方式，我一点都不怀疑你。”
　　周泽阳破天荒勾了下嘴角。
　　秦暖看时机成熟，抛出重磅炸弹：“不如以后我陪你加练？”
　　周泽阳愣了下，看她脸上不像在玩笑，随后点了点头，坦然接受：“好。”
　　秦暖反而不敢相信。
　　没想到这个一向高冷又不喜欢和人相处的周泽阳，竟然同意以后和她一起加练。
　　看来他很迫切。
　　于是便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食物上桌，终于吃上饭。
　　周泽阳看似心情不错。
　　唉，真好。小太阳笑了。
　　随后，周泽阳突然开口的关心让她更加笃定了他的好心情。
　　周泽阳边吃边问：“你为什么这么迟回家？”
　　秦暖夹菜的动作颤了一下。看着自己筷子夹着的食物竟然没掉，心里暗自称赞自己用筷子的能力。
　　秦暖吞下口中的饭，平静了两秒后回答：“唉，说到这个就来气。我真没想到你们N队竟然没有用电脑备份之前的数据！”
　　周泽阳询问般看向她。
　　她继续道：“今天和顾经理拿你们之前的训练和比赛数据，她竟然给我一叠文件！她说没有用电脑备份。”
　　周泽阳边听边大口吃着。
　　她也吃了口饭，不慌不忙继续抱怨：“我一直都是用电脑工作的。一些分析用的程序也必须用计算机完成。现在那些数据没有备份，我需要一个一个给输入进电脑去。还要建立一个资料库，方便我以后的工作。今天忙到8点，才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一。唉。。长路漫漫啊！”
　　周泽阳若有所思，只是稍稍点了点头表示在听。
　　秦暖继续着：“不过放心，影响不了你们。我会尽快完成的。”
　　秦暖见他没说话，又继续唠嗑：“哦对了，你不要告诉刘教练这事。”
　　周泽阳好奇地看着她：“为什么？”
　　秦暖温暖地笑着道：“省得他烦心。”
　　她指的是输入数据的事。
　　周泽阳点头嗯了声：“不会。”
　　秦暖笑道：“嗯。” 他本就不是八卦多话的人。不问他，他甚至都不会和你说话，又怎么会说这些无关痛痒的事呢。
　　场面静了一瞬，周泽阳突然开口问：“你们关系很好？”
　　秦暖又一次惊讶，脑袋没转过圈来：“嗯？谁？”
　　周泽阳似是无意地随口问：“你和教练。”
　　秦暖哦了声：“对呀。老头儿和刘奶奶在我外婆去世后就一直照顾我长大的，关系当然好呀。”
　　周泽阳状似随意地问：“所以因为他们而回来？”
　　因为刘教练要退休了？
　　秦暖诶？了声：“嘿嘿，一部分原因吧。”
　　周泽阳眼神探究地看她，似是等着下文。
　　她却眼神躲避，没有继续回答。
　　周泽阳看出来了，她不想答，便没有继续多问。
　　有种错觉，两人似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在吃饭聊天。
　　这种感觉，
　　如此平凡，却又如此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