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一百二十五）～（一百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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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
在哥谭伯恩利区，这种价格亲民的餐厅不多，毕竟愿意在这里开店的不是熟悉哥谭又有背景的本地人，就是资金充足、能面前炸店风险的连锁集团。不过，据说近年在韦恩集团的合作项目推动下，市内各种店铺的选择已经丰富了很多。
我之所以拉提姆过来这里用餐，除了价格外，餐点款式也是一个考虑因素。这里份量较少的菜式和小食有不少，可说是拯救了我容量不大的胃和钱包。
虽说已经是下午了，但这是我今天的第一顿，我也不敢多吃，只点了海鲜杂烩浓汤、甜虾沙拉配奶油餐包。提姆点的则是玉米浓汤、炸鸡块和芝士肉酱意大利面。
“你居然早餐就吃炸鸡……”一般来说我不会对他的点餐有什么意见，又不是我吃，但平常他可不会这样，所以我直接用言语表达了我的震惊。
“这已经是下午茶时间了。”提姆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驳，随后视线在我俩面前份量悬殊的餐点上来回了几趟，“我反而想问，你只吃这些足够吗？”
我秒回道：“这是我早上起来第一顿！”
“所以？”
“得先吃点蔬菜，也不能吃太油。”我痛苦地捏了捏脸上的肉肉给他看，语气深沉地说：“会胖。”
我知道有些人不爱听“怕胖”这种话。
最开始跟提姆成为朋友的时候，我也怕他会对这种言论感到烦厌，尤其男性对体型的看法跟女性也不太一样。
但熟悉了之后，我发现他对我这样的想法相当包容，就算有不认同也不会反感，他也不是会随便评论别人身材的那种人。这让我放松了很多，也较容易说出自己的想法了。
当然，大多时候我都尽量用比较轻松的方式说出胖不胖的话题，毕竟大家都在用餐，我不想造成听者的负担。
但我还是要说，我就是要说！会胖！
这不是什么抱怨，也起不了自我反省的作用，只是我有种说完再吃就没那么胖的感觉而已。
我愿称之为一种玄学。
提姆多少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还是平常地说：“只要你觉得可以就行。但我之前也说了，你根本不胖。”
哼唧，这人也太会说话了。
先是表示对我的尊重，随后又婉转地提出相反意见，还说出了女孩子都最爱听的那种话，这样我连反对的意见都说不出口了。
“我知道的，恶性节食减重对健康不好，效果也不大，但我不是这种，我也不会对‘进食’这件事有罪恶感——应该说，我喜欢吃东西。”我认真地思考并道，“但是，我这种心态，大概是一种少有的自律吧。”
他像被引起了些兴趣，“自律？”
“为了不暴饮暴食而以体重为理由，让自己多加注意饮食？这算是另类注重健康的做法。”
明明有理有据，为什么我怎么感觉自己只是试图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一定是错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多做运动。”他微勾嘴角，明明是像平日一样好看的笑脸，我却觉得他是在坏笑。果然，他下一句话就应验了我的预感：“不但可以锻炼体力，也可以帮你调整作息，减少不必要的熬夜。”
我以为自己扯开话题，但提姆却绕了个圈告诉我：他一直记住呢。
我佯装没察觉到话题被他拉回去了，说：“我觉得我的体力不错。对了，我们快吃东西吧，这些看上去都很好吃。”
“格蕾，我是认真地在提议。”
很好，再度转移话题失败。
我回望过去，一脸正色地说：“提姆，我也是很认真地在拒绝。”
他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他不会就这样妥协，还会再多劝我两句，谁知道他换了一种温和的口吻，只应了一声：“好吧。”
之后他就开始用餐了，没再讨论下去的意思。
嗯，真的，就这样？
我也跟着心不在焉地吃起来。
提姆是真的觉得没问题，还是觉得劝不动我放弃了？抑或是，我让他感到有些失望了？但我也没有这么想运动啊。
或者，只是偶尔、间中、有时做一下？
喝了几口浓汤后，我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你真的想我多运动？”
也不知是他真的听力非凡，还是早有预料，我话音刚落没两秒，他就望向我说：“你昨天刚病了一场，所以我会希望你多注重点身体状况也很正常。”
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苦笑着继续说：“但我也不想勉强你，你懂的，我没有要让你不快的意思。”
吃饭不会增加我的罪恶感，但提姆会。
他这一套话下来，我连假装发脾气都做不到了。
我低下头，沉默片刻后，问道：“我能吃你一块炸鸡吗？”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回了句：“当然。”
我先是往嘴里塞了片生菜，咽下去后才叉起他那一小篮炸鸡块中最小的那一块。
香脆的金黄面衣裹着肉质鲜嫩多汁的鸡肉，这、这是！
是卡路里的味道！
对不起，我又沙雕了。
我吃完炸鸡后，瞧了瞧他，轻咳一声后，低下头嘟嚷道：“……既然吃了炸鸡，我就只能做运动了，不是吗？”
于是，观看了我全程反应的提姆像是绷不住似的笑了出声。
（一百二十六）
我觉得我就是个笑话。
不，不是自贬，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意思。不然怎么解释，提姆老是因为我一句话笑了出来呢？明明他不是笑点那么低的人。
我没有在抱怨，真的，他能对着我笑我也挺高兴的。
更何况，这个男人笑起来，竟然该死的甜美……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笑得令人心动。
那起伏的胸膛、憋着笑时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气音、别过头去时的侧脸……真的，就很令人心动，或者说，心痒？
但我还是要佯装生气，表示自己是有脾气的，毕竟这分明是他在套路我。
虽然我也是姜太公的鱼、自愿上钩啦。
我用叉子使劲戳进沙拉中的一颗小蕃茄里，再一口吞下，恶狠狠得仿佛这就是某只小红鸟。
然而提姆没被我的动作或眼神唬住，笑完之后表情更加开朗，又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运动？”
这么急的吗？
不对，假如只是普通地做运动，他应该不至于这么着急才对。意识到这点后，我问：“你是想干些什么吗？”
他看起来有些意外，不是那种“她在说什么”的吃惊，而是“她居然察觉到了”的诧异。
他没有再多隐瞒的意思，问道：“我只是想问一下，需要我帮你作一个运动计划吗？”
“计划？”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晨跑一类的运动可能不太适合，毕竟哥谭的治安还没到令人放心的地步。”
他说得没错，对我来说就更是这样了。
他像闲聊一般继续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定一个一周至少一次的体能训练计划，芭芭拉那边能帮忙提供场地。”
不对劲。
“提姆。”我喊了他一声，说：“从一开始，你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对吧？”
我是没提姆聪明，但也没迟钝到这地步。与其说这是他在给我想体能训练计划，不如说是他让我去做体能训练的计划吧？
他这次也不惊讶了，坦白地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最初就说出来？”
他满脸无奈地回答：“格蕾，你认为我一开始就这样建议的话，你会答应吗？”
应该是不会的，而且刚刚我就拒绝过了。想到这里，我又不甘心地说：“但要是你多劝我几句，我就答应了啊……你看现在不就是……”
“我不想表现得像在逼迫你，或者将想法强加在你身上一样。”
这就是提姆，一个温柔又强势的人。
那么，我为什么说是“又强势”呢？
“但是，”我没被他的话语所迷惑，相当清醒地对他说，“你绕一大个圈子让我答应，不也是一样吗？”
这感觉像是他的习惯？比方说，在一些关乎我人生安全的问题上，习惯性套路我什么的。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对我回以一笑。
我眯了眯眼，凝视着他，哼了一声。
呵，铁蛋。
（一百二十七）
之后的用餐时间相当快乐，本来是的。
但期间在提姆的引诱下多吃了几块炸鸡后，我的心情就不是那么愉快了。
主要是，想想这顿的卡路里，还有会聚在身体里对我依依不舍的小脂肪，我整个人都变成“流泪猫猫头”了。
“你不是说不会有罪恶感吗？”他笑着又往我碟子放了一块炸鸡，“而且你刚病好不久，多吃点比较好。”
“我觉得不好。”假如不是把食物叉来叉去这种行为很失礼，加上我从小就被教导放到碗里的菜得吃掉，我都想把炸鸡还回去了。
我灵光一闪，看向了自己的奶油餐包，连忙切掉一半后叉着递给提姆，诚恳地说：“你把你的给了我会不够吃，这个给你。”
“我不用……”
我强硬地说：“快吃。”
他跟我对视片刻，终是妥协了，想要伸手接过我的叉子。我却避开了，摇摇头，笑得有些嚣张地说：“我喂你。”
我就是故意的，我要报复回去！
他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用意，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我一再坚持，也看得出他放软了态度。
最后，他叹了口气，微微凑前，在半边餐包上咬了一小口，我也获得了“投喂小红鸟”的成就。
好吧，这是我编出来的成就，但不得不说，他上前啊呜轻咬一口的动作，有些可爱，也有些性感……咳！
“好了，接下来你可以自己慢慢吃。”
我满足了，正想将他咬过的面包放到他碟子里，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嗯？干什么干什么？
我看向他，只见他笑得格外和善，让我下意识把手一缩……很好，抽不动。
我用商量的语气喊了他一声：“提姆？”
万事好商量，先放个手！
“我记得中文里有句话叫‘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当他用字正腔圆的粤语说出这句话时，我浑身都僵住了，也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
他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我。
果然，他接着说：“你说要喂我，也不能中途放弃，对吧？”
我试图挽救一下自己，说：“如果我说，我就是容易‘半途而废’那种人呢？”说着，握着叉子的手还往后收了收，想趁机挣脱开来。
“但是，你以前也说，那样不太好。”但是，他轻易就将我的手拉了过去，嘴边是比我刚刚更得意的笑容，“所以，我会好好帮你的。”
明明是在说“帮”，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让我有种他在说“我会好好教育你”的错觉。
我错了，从一开始我根本就不该挑战提姆，这只小红鸟好胜心强得很！
看着他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吃着我手中叉子的食物，感受着周边人们不时瞥过来的目光，我觉得自己都能当场用脚趾挖出个洞来了。
正所谓狡兔三窟，我这种笨兔子不需要三个，挖一个把自己埋了就行。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下次还敢。
（一百二十八）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了。
但在其他客人和店员的注视下，我是真的很尴尬。
尤其是最初他们还是好奇又惊讶地偷瞄过来，时间一久，望看我们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都变得有些……慈祥？和蔼可亲？
当然，这里是哥谭，我毫不意外有人用不善或带着恶意的目光看过来。
比如那个直直往这边走来的男孩，那双剑眉下的绿眼正不屑地瞪过来。
果然是打扰到其他客人了吧？
真是的，提姆什么时候吃完？还有，什么时候放开一下我的手腕？这样伸直我手臂都快麻掉了，要不举……举不起来了。
那个男孩来势汹汹地愈走愈近，我都在考虑是不是得道个歉了。但想了想，我跟提姆也没做些什么影响他人的事吧？他的桌子在前方最尽头，应该也看不见我们？
不对，他为什么走过来？收银台好像也不是这边？
他脚步飞快，眨眼间已经来到我身边……然后，跨过了我们这桌。
接着，我听到后方传来几声谩骂和一声惨叫。
“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你也太没用了，德雷克。”我闻声回头一看，只见那个男孩拿着一台照相机向提姆走过去，脸色似乎比刚才更黑，“我很怀疑你能不能管理好我的公司。”
“你可以自己去看业绩报告，我不介意。”提姆松开我的手，淡定地回答这个突然上前的男孩：“另外我提醒你一下，在法律定义上，公司仍然是布鲁斯的。”
“早晚会是我的。”那个男孩把双手抱在胸前，十分傲慢地说，“我才是父亲的正式继承人。”
提姆微笑着无视了他这句话，转向我说：“格蕾，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达米安……是我的弟弟。”
我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个叫达米安的男孩听到提姆的话后，眉头皱得更深了，说道：“别用那种恶心的说法介绍我。”
“达米安，我不想在这里跟你争论。”提姆敛起笑容，难得露出有些疲惫的神情。
“啧。”达米安轻嗤一声，将相机扔向提姆，要不是提姆眼明手快，这机子都要砸他身上了，“你不会说你没发现到这个人吧？眼睛已经开始退化了吗？”
从刚刚起，这男孩嘴巴就毒得不行，还一直针对提姆，我听着都生气了……嗯？这种生气的感觉突然莫名地熟悉。
“我早就知道了，我有我的处理方式。”
“你最好是。”达米安瞥了我一眼，往侧用姆指指向我，又对提姆说：“连她被拍了都先放着不管？德雷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难看的癖好。”
什么？这事还跟我有关？
对不起，因为从刚刚起我就插不上话，我已经把自己当作是一个纯吃瓜的路人了。
提姆听到这话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开始查看起相机的内容。我不知道他看到什么，但我知道了一件事。
提姆生起气来，有一点点恐怖。
亿点点。
“格蕾，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处理些事。”他先是对我笑了下，却脸转向厢座外的下一刻，笑容登时淡了起来。
明明举止看上去还是一样的斯文，脸上也挂着似有若无的浅笑，举止间也没有半点粗鲁，但总是表现得像个绅士的他一站起来，感觉就从“绅士”变成了“战士”。
我的意思是，就像换了一种气场。
我乖巧地秒回道：“好的。”
真的，有点凶。
亿点点。
他朝我身后那桌走去，一开始还听到两句吵嚷，却冷不防静了音，像被噤了声，之后便是他们起身走出餐厅外的脚步声。
离开前那个叫嚷着的男人跟餐厅里其他客人道歉，听语气就知道十分不情愿。
我又不是真的在吃瓜，更不是什么游戏NPC，会对这种事感到好奇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再说，事情好像涉及到我，提姆也没说不能看……
我悄悄转身探头出去，想趁他们走出餐厅前瞄一眼那个是怎样的人，却被一头黑发挡住了视线。
我：让我康康.jpg
黑发的主人：你不想康.jpg
一刹那，我脑中浮现了这样的场景。
没多久，这头黑色短发的主人——达米安的眼神就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然后，我默默往内挪了挪屁股。
尽管一般来说，对于13、14岁的孩子我内心的别扭和社恐感会减少几分，但这男孩这种冷酷又目中无人的样子，又让我不自觉想退缩。
才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跟他打交道！
他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忽然又轻啧一声，接着便坐到提姆原来的位置上，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这是几个意思？你礼貌吗？
我努力扯出一抹笑来维持我成年人的大方得体。
旁边的男孩可比达米安友善且老实得多，还拘谨地跟我打起招呼来：“你好，咳，我们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只是我们发现那个男人在偷拍你们，达米安一看到就冲过去了……”
“话太多了，乔。”达米安不耐烦地打断道。
所以他刚刚不是在瞪我？而是在瞪那个男人？
既然这个叫乔的男孩提起这个话题，我就顺势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偷拍的是我还是提姆？”
乔用食指挠了挠下巴，面露难色地解释道：“他……他最初拍的是你，然后发现了提姆后就都拍了。”
我也跟着挠了挠头，摸不着头脑地追问：“拍提姆我懂，但为什么要拍我？”
“呃……”乔看起来更为难了。
“嘁。”本来一脸不感兴趣的达米安瞥了乔一眼，蓦地开口道，“德雷克以为这个记者是冲着韦恩们的私生活来的，但他没察觉到那个人的目标是你，一个弱小又冲动、在精品店的案子中差点送命的蠢材。哼，在犯蠢这方面来说，你们还真是般配。”
说明理由就说明，最后还要嘲讽我一把是怎么回事？
听硬了，拳头硬了。
等等……他为什么知道精品店案的细节？我记得入院时警方说为了保护我们，并没有公布受害者身份和详情才对？是提姆说的吗？
“那个男人是专门挖人家私生活、撰写丑闻的记者，还会偷拍一些女性的不当照片勒索敲诈本人。”乔又说道，“他好像还往你外套上装了窃听器，你最好看一看。”
“介意我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吗？”
乔瞪大了眼，支支吾吾地向我解释：“因为……因为我妈妈也是一名记者，当然，她是好的那种，所以我偶尔听她说起过……”
我一边内内外外地检查外套，一边说：“抱歉，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觉得连旁人都发现，我自己居然浑然不觉，实在太迟钝了……啊，真的有。”
“你确实是。”很好，这个达米安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讽刺我的机会是吧？
这么会刺，他是个刺客吗！
我在心里念了两句莫生气后，就将摸出来的小玩意放在桌上。一个像钮扣电池般，乍看之下根本看不出是窃听器，还有一个更小的，跟扁豆差不多大，上面好像还刻着个小图案。
好像是蝙蝠图案？……蝙蝠？
猛地，我想起了一件事。
在医院大逃亡时，我记得罗宾一路放了不小钮扣般的小型科技品来着，当时我还觉得眼熟。
现在的想起来了，跟提姆认识后不久、我刚来在哥谭留学时，我就在之前租的房子门前地毯下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那时候提姆怎么说的？
对了，说是他弟弟顽皮放进他大衣的玩具？帮我搬东西时不小心掉了？
呵，提姆。
交往后，我在租的房子里还见过好几次呢。
一旦开始怀疑，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寻。
再想想，达米安为什么会知道精品店案子的详情？看，他这发型和这脾气，跟那天帮了我也气了我的罗宾不是一模一样吗？
而且，他刚刚看到蝙蝠图案那个玩意后，视线分明多停留了几秒。
“抱歉，我处理得有点久……”这时，提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微笑起来，捏着桌上那个带蝙蝠图案的小圆钮回头看向他，说：
“没事，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一百二十五）～（一百二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