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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五十)~(五十五) ...

  •   (五十)

      为什么这一觉……我感觉睡了很久似的?

      看了看手机,嗯,不是一天零八个小时,是真的才约八小时,正常睡眠时间,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吧。

      我依稀记得我做了个梦,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不对,又好像是小时候的提姆?记不太清了,就记得挺快乐的。

      醒来后就不快乐了,烧估计是退了,但浑身酸痛,跟做完了消耗500大卡的健身环运动一样。而且提姆也不在房间里了,是出门了吗?还是在外面?

      不得不承认,前一晚他还陪着我入睡,醒来后人就不见了,多少令人有点难受。

      更难过的是,要是现在告诉我,连交往也是我做梦的话,我估计也信了。

      不,不能相信。
      我要看我真实的男朋友一眼,我要确认我没有活在梦里,没有!

      我戴上眼镜,挺起胸膛想走出房间,忽然又退回床边,拿手机前置镜看看自己的脸。

      鸡窝头、三眼皮、脸色苍白……嘶,这哪来的外星品种,蝙蝠侠见到都想逮住的那种?

      我赶紧梳理下头发,揉了揉脸,按摩下眼眶。就这样走出房间,我怕不用我确认,提姆就能变成只活在我梦中的男友了。

      我再次鼓起勇气打开门走出去,一步一步摆动身体左右前进着。

      客厅安静得能听到自己脚步声,我扫视了一圈,提姆是真的出去了吗?但他应该会给我留言或发条消息才对啊。

      走近小茶几,看着打开了的笔记本电脑和旁边的手机,我又觉得不太对劲。出去得再匆忙,也不至于连电脑和手机都不带吧?手机可是现代人的命啊。

      这时,我眼角瞥见了一抹红。
      我才发现沙发上看似放着些什么,先前以为是靠枕,但凑近一看……嗯?

      我的妈呀。

      沙发上,一只红色鸟球球缩成一团靠在扶手边上,双眼紧闭。若非见到那平稳地起伏着的身躯,我会以为这是一个布偶。

      因为这只鸟,约有一个篮球那么大。

      从昨晚遇到那极为掉san还不停追着我跑的生物,到发烧后丢脸地在提姆面前大哭一场,我觉得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能心如止水,当场演绎“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jpg”了。

      “唔,格蕾,早上好……嗯?”

      直到这团小红啾发出了提姆的声音。

      男朋友是真实的,也没有用刚起来的丑脸让他变成前任。

      但万万没想到,我男朋友还是没了。

      (五十一)

      “说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告诉我,我承受得住。”

      “或者你可以先考虑放开我?”

      我揉了一把怀中软柔的小红啾,大声说:“我不!”

      “格蕾……”

      “叫格蕾森或本名也没用!”

      怎么可能放手!这蓝色的豆豆眼,红色团子头上的几撮黑色毛毛,还有这软乎乎像棉花一样的手感……啊啊啊!我快疯了呜呜呜呜!

      我又用力抱了抱小红啾,拿脸在他身上蹭了又蹭,“你太可爱了呜呜呜……”

      接着,我感觉怀里的鸟团团浑身僵了一下,手感仿佛从刚煮完的汤圆变回了急冻汤圆。

      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想起了一个事实:我刚起床,用五指梳了头发,但我确实没洗脸。

      没有蓬头,但垢面。

      “对不起提姆我马上去洗脸!”
      我居然沾污了那顺滑的毛毛!我有罪!

      我冲进了洗手间,刚发现这里没有我日常护肤洗脸的东西时,就听见他从门外传来的声音,提醒道:“你的行李我替你取回来了,在门口。”

      不愧是你,提姆。

      “谢谢!”

      我先用清水洗了把脸,探头出来,很好提姆还在沙发上,没看向这边。迅速从行李箱取出要用的东西后,我又溜进洗手间里。

      这也许是我至今最快的梳洗时间了,连乳液都抹了,恐怕连五分钟都不到。

      搞定了后,我坐回了沙发上,重新将提姆啾搂在怀里,用一本正经地的腔调说:“感谢你的耐心等候,你的女朋友已送达,请查收。”

      我与提姆啾对望着,用愈发期待的眼神盯着他看。

      最后他移开了视线,伸出爪爪在我手掌上轻按了一下。

      “好,签收了。”

      如果说,平日被提姆帅到的我是心头小鹿在狂奔,现在的我就是在小鹿身上绑满炸//弹,直冲阿卡姆。

      也就是说,啊我死了。

      (五十二)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冷静下来后,我捧起毛绒绒的小红啾,还挺重的,我举到一半又只好放下来。接着我随意地往下一滑,坐到地板上,跟沙发上的他四目相对。

      提姆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片刻才回道:“我会想办法的。”

      我头搁在沙发的软垫上,比小红啾还要矮一点,眼睛却比他的豆豆眼大得多,因此我自认为瞪着他时还挺有气势的。

      “你现在是一只绵绵软软的小鸟。”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肚肚,手指很快被弹回来,“而我是一个能拎起你就到处走的成年人。”

      我直视着他犹如两颗宝石小圆珠的眼睛,又戳了戳他,轻声问道:“依靠我一下……好不好?”

      他有点呆愣地眨巴着眼,顷刻过后,他忽然用翅膀捂住了脸。

      嗯?
      嗯???
      为什么遮脸的动作都这么可爱?而且你遮住什么了?让我看看!

      平日我可无法对提姆为所欲……咳,不是,是无法对他强硬起来,当然说的是态度。

      但是现在因为他外观确实过于软萌,还小小一团的,看着我胆子就大起来了。

      我手放在他的翅膀上,稍加用力……不对,为什么他都变成小鸟了,力气还这么大?

      “你还没回答我。”我边掰着他翅膀,边歪着头偷看着说:“让我看看你的表情嘛,提米鸟。”

      听到这称呼,他动作一滞,我趁机扯开他双翼,随即跟那湿漉漉的无辜小圆眼对上了。

      可、爱、暴、击!
      终于,我忍不住凑上前,在他额上轻吻一下。

      提姆啾又是一愣,其后定睛望着我,唤了一声:“格蕾。”

      “嗯?”

      他跳了上前,柔暖的毛贴在我脸上,鸟喙靠在我耳边,说:“等我变回去了,你把刚才的对我再做一遍?”

      我慢动作地转过了头,把脸埋在双掌里,使劲深呼吸了好几次。

      耳朵在发麻。
      心脏在狂跳。
      脸颊在发烫。
      啊我又死了。

      为什么这个人变成鸟了还能撩到我?为什么!

      (五十三)

      深呼吸了一会儿后,我觉得我又行了。
      我要让这只鸟知道世间险恶……不是,我要让他好好说话!

      “我是认真的。”我跪坐在沙发边,将小红啾搬起再摆正,面对面地跟他交流:“如果你不能告诉我你变成这样的原因,至少让我知道我有没有能帮上你的。”

      一直以来,我之所以愿意对提姆有意隐瞒的态度视如不见,是出于不想暴露我知道他的秘密身分这点,也想给彼此留有一点私人空间。

      哪怕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亲密的情侣甚至家人,也不是非得开诚布公、剖出心来让人看。

      像我昨晚说的,我们是“平手”,我们都抱有自己不能坦言的事。

      但我以为自昨晚之后,我们之间能拿出来一起商量的事能多一些,起码在他秘密身分这件事上,我期望着他执行任务前能告诉我一声,又或者像这样出了事,我至少能得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对他会有什么影响。

      但也许对于提姆·德雷克这人来说,隐瞒是条件反射,独力解决问题是一种习惯。

      好吧,应该说,独立解决问题而不惊动“外人”,是一种习惯。

      即使在他眼中,我已经知道他的秘密,我们也已经坦然讨论过这件事,我也许还是一个在他们圈子以外的人吧。

      “但若然真的不能说,我也可以理解。”

      不是没关系,我做不到毫不在意,就算我摆出那样一副样子来,也绝对瞒不过他的,不是吗?

      我又将手按在圆滚滚的鸟团子上,抿了抿嘴,轻摸了下那光滑的羽毛,无视他不自在地扭动脖子的小动作。

      “但作为补偿,你得亲我一口。”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这里,还得跟我‘贴贴’。”

      “什么是‘贴贴’?”

      我揽住了他,把脸贴到那小小的脑袋上,“这样,‘贴贴’。”

      好的,他又变成没解冻的汤圆了。

      但我没有因此放过他,移过去又跟小红啾额头相抵,闷声说:“前半句别忽略过去,我还记得的。”

      别以为扯开话题就行,我知道他最擅长这个。

      “咳。”他犹疑了半晌,才回道:“如果你想知道原因……”

      嗯?
      我轻捏住他的喙,就差把“你不要再说了”讲出口了。

      “提莫西。”我努力放轻声线喊出他的名字,“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是只不到一英尺的小鸟吗?”

      小红啾瞪大了豆豆眼,维持着喙被捏着的姿势,疑惑地歪了歪头,头上仿佛顶着一个问号。

      我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肚肚,扯出一个笑脸问:“要是我没理解错,刚才你的意思是,宁愿把理由说出来,也不愿意在我脸上啄那么一小口?”

      一瞬间,提姆啾像是怔住了,小圆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我,整只鸟看上去呆呆的。

      哼,卖萌也没用。

      “你有两个选择,亲我一口,或者上上下下被我亲一顿。”我放开了捏住喙的手,揉了揉他的腮,轻哼一声道:“选吧,小小红鸟。”

      我行了!我出息了!
      今天的我气场有两米八!

      (五十四)

      在我正要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红鸟下手时,门铃就响了起来。

      我看了看松了口气的提姆啾,不甘心地啧了一声。

      听到这声音,他的毛毛又肉眼可见地炸了起来。他扭过了头,轻咳一声后解释:“是迪克。”

      知道来者是谁,我反而迟疑起来,“呃,让他就这样进来好吗?”

      “没事,他是来送早餐的,芭芭拉叫他来的。”小红啾嘟嚷道:“我也不是不会点外卖……”

      我大致推断出事情缘由,应该是芭芭拉姐姐得知我昨晚吃了提姆的粥胃痛了,不放心他提供的伙食,就给我们送餐来了。但我想知道的是,格雷森先生不用回警局吗?休假了还来当外卖工?

      不管怎样,我永远爱芭芭拉姐姐!

      “我的意思是……他就这样进来,不会吓到吗?”

      格雷森先生应该知道红罗宾这层身分吧?但一个警官看到自家弟弟变啾啾这超乎常理的一幕,真的不会当场重塑世界观吗?

      小红啾古怪地瞧了瞧我,默了默才说:“嗯,可以。”

      刹那间,我好像懂了些什么。
      芭芭拉是神谕兼前蝙蝠女,提姆是红罗宾,推测昨晚那位大红枣,不是,红头罩先生是提姆的兄弟之一。

      “格雷森先生也是?……等等,他是夜翼?”

      提姆啾拿翅膀捂了捂脸,我想他是在扶额。

      “我猜中了?你以为我原本是知道的?”

      他无奈地点点头,这一点头险些就往前栽下去了。

      在我慌张地想扶住他之前,他张开双翼,双爪以神奇的姿势抓住沙发上的绵布并取得了平衡,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我都想打满分了。

      “你没事吧?”我急忙上前抱起他,将他稳稳放回沙发的角落。

      “没事。对了,你先开门吧,或许应一声,不然他会以为里面出事了,然后我们就得换把锁了。”他顿了顿,又看着我说:“……我就不问你是怎样猜到的了。”

      我没敢回应这句话,侧过头移开了视线,就去开门了。

      没办法,格雷森先生某个曲线部位真的过于出众,再联想到某位广受布鲁德海文人欢迎的翘臀义警……咳哼,我不是他的粉,我只是听朋友说过!

      这话我也没敢在男朋友面前说,一来我不想在他面前夸别的男性,二来是我怕他会问我,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真的不是,真的。

      (五十五)

      “嗯,你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把你的镜头移开。”

      “咳,我不会让小D看到的,我保证。”

      提姆啾看了看格雷森先生的手机,我觉得可以理解为“给你个眼神自行体会,你想你手机留多少东西”。

      虽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他现在这小短手到底能不能顺利按到键盘并黑进人家手机里。

      但我还是相信他的,为了替他撑起气势,吃完早饭的我还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他手边,等着看他表演。

      提姆啾:“……”

      格雷森先生:“噗。”

      我用肯定的眼神看着他说:“我觉得你需要它。”

      “格蕾……”

      “来,你可以的。”
      我不会说,我是想看鸟球球踩键盘。

      “不,我暂时不用。”

      听着我们的对话,格雷森先生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同时弯下腰来身高骤减一半。要形容的话,就是格雷森只剩森的那种程度吧。

      看,这人笑得像个孩子,也没想到之后会有多少黑历史被心黑得很的弟弟放出。

      我觉得可以把“危格雷森先生危”打在公屏上了。

      我又瞧了眼提姆的表情,那豆豆眼中间的眉头都皱成颗小按钮了,看得我手痒,禁不住轻轻按了上去。

      提姆这副模样还是挺少见的,我是指,在我面前。

      我不是没见过他跟格雷森先生的相处,但先前都只在远处看着他们交谈。从芭芭拉口中我也听说过,提姆跟他弟弟日常中很容易会打起来。但实际上除了格雷森先生,我没见过他其他家人。

      他作为“提姆·德雷克”时,我甚至没见过跟人打架呢。

      片刻之后,格雷森先生手握拳头放在唇边,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意,“好了,咳,抱歉。”

      他瞥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事想跟提姆说,于是我像以前那样想为他们腾出空间,站起来说要去厨房倒杯水,却听见提姆说:“不,格蕾,你留下吧。”

      “你确定?”

      “嗯,可以。”他声音听着比刚才柔和,“我答应了告诉你的。”

      我背着格雷森先生,弯下腰带着威胁的口吻说:“你就那么不想亲我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哼。”

      “真的不是……”

      对于这毫无求生欲的回答,我当场打断,并坐了回去一脸正色地说:“正事要紧,你说吧。”

      提姆啾抬头瞅了我一眼,主动跳到我大腿上,也让格雷森先生坐到沙发对面的椅子上,随后便说起自己不久前跟少年泰坦的成员一起出的任务,并提到过程中他受到敌人的诅咒。

      “但你中了这个诅咒也有好些时间了吧?现在才发作……是因为昨晚那东西吗?”

      “不。”他果断地否认了,“跟那个无关。”

      格雷森先生接过他的话说:“是这样的,神秘侧的事有时候就是这样毫无道理,比如你中了一下攻击,当时以为没事,却在之后作为魔法或诅咒显现了——这种情况可说是家常便饭了。”

      他似作安抚地一笑,看着毫无破绽,听上去也很合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别担心,我已经联络了渡鸦,她是一位比较了解魔法的泰坦成员,会替我解决这问题的。”

      提姆一边说,一边用翅膀轻轻扫上我的手掌,柔软光滑的羽毛在掌心挠着,有点痒。

      “……嗯。”

      后面他又跟格雷森先生说起其他事,例如是不是该前往泰坦塔作详细检查,但那些我都听不进去了。

      因为提姆不只是普通地轻抚我的手,仔细感受一下,我察觉到他是在写字。

      一竖两下撇,是英文字母?“K”?

      我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假装淡定地喝了口茶。

      又一下往下,字母的话只有“I”了。

      格雷森先生好像发现了提姆的小动作,轻笑一声,我猜他在假装没看见。

      提姆啾也注意到了,故意不作理会。他表面在谈话,翅膀却继续写着字。

      弯弯曲曲的,是“S”。

      我知道他要写什么了。

      我心如擂鼓,心跳愈来愈急,愈来愈强而有力,感觉连掌心的血管也跟着一下一下地在跳动。

      太快了。
      他会发觉到我在紧张吗?

      提姆说了下自己的安排,格雷森先生也似乎要替他联络谁,起身去了阳台打电话。

      在格雷森先生离席后,他的最后一个“S”也落下了。

      我以为这就完了。
      可之后的触感让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小红啾的喙碰了碰我的手心,跟嘴唇不同,是坚硬且温热的,却同样地温柔。

      他头从我手中一抬,圆溜溜的蓝眼就这样凝视着我,无声地问:气消了吗?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提莫西·德雷克这个人太可恶了!
      聪明得可恶,可爱得可恶,还有……让我心动得可恶。

      他似在观察我的表情,我不想让他再看下去了,便翻过身滚向沙发的另一侧。

      “格蕾。”

      我不应声。

      “还生气吗?”

      这谁还能气得下去啊!

      “想去泰坦塔吗?”

      去什么泰……啊?
      “你说什么?”

      我回过头,还是中了他的计。

      他利用自己无敌软萌的鸟团团优势,迅即钻进我怀里,又问了一遍:

      “格蕾,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泰坦塔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五十)~(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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