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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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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月,你可别让着朕。”玄烨饶有兴致地在南书房和含月对弈,两人虽然经常在一起切磋学问,下棋却是头一回,要不是今儿早上请安时无意中从老祖宗口中听到,玄烨到现在都不知道含月还是位黑白高手呢。此时,玄烨已经占住了两只角,局面上十分有利。
“看来,今儿这局朕是赢定了。”他略带得意地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却惊讶地发现她依旧一脸的平静,方才因为即将胜利的满足感顿时消了一大半。
含月微微一笑,却不作答,只是在一个并不起眼的位置下了一子。手起手落间,黑子已失了一大片,局势霎那间扭转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刚刚朕还占着先呢!”玄烨懊丧地看着棋局,连着守了几手,想要找到补救的方法,却终究是徒劳了,“朕认输了……十二目半!朕从来没有输得这么彻底过!而且对手居然还是个小女子!”
含月的嘴角微微翘起,顺手收拾了棋局,端然道:“皇上就是因为看不起含月是个小女子,想大赢,所以步步紧逼,不留一丝退路,结果反而大输。”
玄烨虽有些不服气,但也明白她的话是对的,又道:“……不行,朕要和你再战一局,定要把刚刚丢的脸给补回来。要是别人听说堂堂天子居然惨败于一个小女子之手,岂不笑话!”说话间,已经落下了一子。
含月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拈着一颗白子,想了想,点在一个星位上,道:“就凭皇上刚刚那一番话,含月敢肯定,十年之内,在这棋盘上,皇上赢不了含月。”
玄烨闻言,不禁一愣,握着棋子的手微微紧了紧,旋即恢复了正常,低笑着调侃道:“你就不怕朕恼羞成怒,把你拖去菜市口斩了?”
含月知道玄烨故意为难她,只淡然道:“皇上是明君,明君是不会杀说实话的人的。”
他抬眼看她,又一阵低笑:“想来这天下间敢这么跟朕说话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了。”含月略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下了数十手棋。
“看来这局朕又要输给你了。”玄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皇上准备弃子投降了?”含月依旧笑着,停了一停,问。
“不,不到最后一子,朕绝不放弃。”玄烨端茶喝了一口,带着君王独有的霸气,道。
含月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玄烨又下了一子,轻描淡写般地问道:“最近可有你两个哥哥的消息?”
伊都立是含月的长兄,十五岁时便参了军,如今已做到了千户。二哥伊欧文好文墨,也跟含月更谈得来些,本不想参军,只是后来三藩一乱,便随兄长一同往广东参加了安亲王岳乐的军队,算来已有两年之久。玄烨忽然提起兄长,含月心里不禁一紧,心下里暗自揣测着他的用意,却又一时想不明白,只得老实回道:“没有……已经半年了,连封家书都没有……”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玄烨依旧专心地研究着棋局,有意无意地继续说道,“朕刚刚收到消息,岳乐的大军已经到了长沙,相信不久就会有捷报传来的,你……你回去告诉你的家人,让他们尽可放心。”
“……多谢皇上。”聪明如她,玄烨对她的心又怎会是毫无知觉的?只是身份有别,饶是不必以奴婢自称又如何?只要他一日还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她便不可能放下所有的包袱与他畅所欲谈。
玄烨见她这般反应,不由得低低叹了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