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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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人的家伙离开后，虎杖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我以为他会发表什么深刻的言论，比如“五条悟果然还是不可信”或者“我还是太弱了被人轻易近身”，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会儿苦大仇深地对我说：
“宿傩，我们今天晚上睡哪啊？”
「……」
好问题，睡哪呢，入学第一天就把宿舍凿个窟窿可还行？高专不会要我赔钱吧？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把自己卖了都没人买。
成年人的痛苦在这一刻重新降临，我痛定思痛，决定不在虎杖说话的时候做任何回应，免得被追责。
“宿傩？受伤了吗？五条老师到底干什么了？”
听着虎杖直截了当的关心，我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欣慰。
「你不是看见了，他什么都没做」
“那你怎么不出声？”
我不想说话还不行吗？
虎杖不在乎我的沉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真的脾气很好，脾气很好的小鬼继续向我搭话，没两句就暴露了自己的顾左右而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嗯……就是，”小鬼这时到扭捏起来了，“之前的诅咒，还有今天，谢谢你。”
「你之前已经说过了」
那天晚上，虎杖替自己和伏黑惠道过谢，我记得很清楚。
“话是这么说，但宿傩其实没必要帮我吧。”虎杖言辞切切，说得很诚恳：“不只是战斗上的事，还有今天面试时的提醒，总之各方面都受你照顾了，真的非常感谢。”
小鬼，恐怕你以后也得受我照顾了。
我哼笑着没做回答。
正当此时，虎杖突然高声呐喊，手拄着膝盖沉下了表情：“好！道完谢，我们来谈谈之后的事吧！”
好家伙，轮到你面试我了是吗？你就这样对待你一千岁高龄的老外挂吗？
“宿傩是怎么想的呢？对于手指收集完后的打算？”
「你怎么想」
话说我们真的要在这种呼呼漏风的房间里讨论这种人生大事吗？
“宿傩想复活吧。”虎杖沉重地说道。
你这语气听起来好像我要去死啊，也太失礼了吧，就算你真这么想也不要表现出来啊，你个混账DK。
「你想说什么」
我懒得骗他说我不想复活。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虎杖先一步表达了对我人格的认可，“但其他人不这么想，而且你和记载中的两面宿傩很不一样，虽然我觉得历史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胡扯，但经过激烈的思考之后，我决定——复活不行，我们永远在一起吧，以后请多指教。”
……
我惊了，这小鬼有没有点良心？
等等，从头开始说，首先我是个好人，其次他觉得历史是胡扯，最后复活不行——这他么有逻辑在吗？你跟五条悟都学了些什么啊？
我觉得我应该好好跟他探讨一下有关说话的艺术，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
我想复活啊，人死了就想活过来，这么简单的事你告诉我你不同意就想说服我吗？别做梦了。
暴虐的情绪在意识里滋长，复活是我的底线，除此之外我什么都能答应，但唯独这个不行。
逻辑告诉我小鬼的担忧是很合理的，因为他才刚认识我没多久，就算天生热情开朗也不至于现在就相信一个诅咒，但感性不管那些虚的，就一句话：
他管得太宽了，是该给点教训。
两面宿傩的意志正一步步侵蚀我的思想，我不堪受辱（？）当即决定背诵道德经以保持我自身的纯洁性。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宿傩？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你生气了吗？别生气啊，跟我在一起不好吗？难道你讨厌我吗？”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宿傩，宿傩？宿傩，宿傩——”
「闭嘴」
我忍无可忍道。
「这件事以后再说」
还有，
「留着你那些台词跟女人说去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讨厌不讨厌，不知道我正在和痛扁你的欲望作斗争吗？而且这种突然开始说情话的行为是打哪来的？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放过我吧。
“跟女人......”虎杖迟疑道，“可是你不是男的吗？”
你也知道我是男的啊！不对——是男是女都不能这样讲话，会柴刀结局的你知不知道！
「我们还一根手指都没找到呢」
我耐心地劝他。
「等真正摆脱了死刑再考虑这些也不迟」
简直用尽了毕生的温柔。
但虎杖丝毫不领情，义正言辞地说：“不行，你今天必须得说清楚，你讨厌我吗？”
重点是这个吗？
“这关系到我们之后的相处，因为我蛮喜欢宿傩的，如果你讨厌我，我可能会有一点伤心。”
什么恶意怒气全都烟消云散了，我现在只想让他闭嘴。
虎杖的一系列发言简直太热血少年漫了，我以为我能适应这种说话方式，但事实告诉我我太天真了，我们的耻度不一样，我和日漫的耻度不一样！
这情形就像是漩涡鸣人对九喇嘛说你是我的天启，有这时间你攻略伏黑惠不好吗？我是外挂啊！我只是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外挂，你不要过来啊！
“所以说，宿傩一直帮我一定也喜欢我对吧，那我们就是两情相悦了。”
我石化。
是因为进入新篇章所以ooc了吗？好好的换地图小鬼他直接换了一套语言系统啊！
我开始怀疑自己，这一切是不是因为我起了个坏头，也许今天上午我不应该咬他的手，而是该威严又有耐心地叫他不要那样做因为很不礼貌。
天可怜见我绝对没有跟未成年发展暧昧关系的想法，但如果虎杖因此误会了什么从此看男的都格外顺眼——
那我简直是罪该万死，活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怎么办，要如何补救？我该以怎样一种委婉的方式询问他的感情状况才能不触及年轻人敏感的自尊心？
——等等，自尊心？
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我的脑海，今天的一系列事全部串联起来，从早上若有若无的调侃，到上午被我教训的面红耳赤，再到下午突如其来的反常，这家伙——
「小鬼，你不会是在报复吧」
“啊？”虎杖语气茫然，眼神却渐渐偏移。“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
......
......
“谁叫你上午搞突然袭击……”
我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
这么幼稚的吗？虎杖悠仁你居然这么幼稚的吗？
因为被调戏了就要调戏回来？搞得还这么认真我以为你真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属性了呢！
不就咬了你一口吗有本事你咬回来啊！不懂得尊老爱幼的臭小子，真是孝死我了！
「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讨厌你」
“诶，诶诶——？不要啊！宿傩，我错了，等等啊，快出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积极承认错误！”
去你大爷的吧。我光速遁走，下定决心不管小鬼怎么叫我都绝对不会搭理他了。
“真不理我了？宿傩，宿傩？”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要学习，争做最强诅咒，虎杖悠仁就是我学习路上的绊脚石，我要一脚蹬开他！
“宿傩啊，宿傩？宿傩~，Su↗ku↘na——”小鬼叫魂似的喊我，从G大调喊到B小调，在此之前我从未了解到虎杖的音乐造诣是如此之高，在他终于用我的名字唱了一段rap之后，我仍旧没有出声，他消停了。
大概是意识到我真的不理他了，虎杖转而试图把五条悟撞出来的那个洞补上——拿衣服和水泥块，这简直是行为艺术！
我觉得很无语，但我之前说了不搭理他那就是不搭理他，言出必行，老子坚决不要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在我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小鬼突然又小声的说了句什么，我仔细分辨了好久，才意识到那句仿若自语的喃呢，说的是“抱歉”。
他说抱歉。
我无法回答他。虎杖安静的摆弄着墙壁，午后的阳光温柔地罩住他的肩膀，我缓慢地叹了口气。
日光太重了啊。
* * *
临近傍晚，伏黑惠敲响了小鬼的房门，这时我才注意到对方原来就住我们隔壁。虎杖的房间大概是用不了了，小鬼努力了两个小时也没把那个洞填上，万念俱灰之下迎来了换寝室的好消息。
——从小美人的隔壁换到另一边隔壁。
这是暗箱操作吧，五条悟快说是不是你干的？
不管是不是，这种宿命般的站位，两个小孩儿日后肯定充满交集，历经生死，共赴磨难，成为彼此的偷摸大鸡。
自古男二出美人，伏黑惠显然很符合少年漫的惯性，我期待着他和虎杖有一场感天动地的世纪友谊，又担心小鬼突然说gay话，撩动了少年人平静如水的心。
一旦男二失控，剧情的走向就会变得很修罗场。
道理我都懂，但如果虎杖一边叫挚友一边怒吼“伏黑惠你快回来”，“我打折腿也要把惠带回来”之类的，那我一定真的把小鬼的腿打折，然后按着他俩的脑袋让他们拜堂成亲。
平静的一夜很快过去，小鬼睡着时又哭了，这样一天天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寻思什么时候把这事解决。
醒来后的虎杖和昨天一样不动声色，迅速收拾好自己然后直接出门，今天两小只要去迎接一年级最后一个人，以我多年看漫画得来的经验来看——
剧情，快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