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日常三菜一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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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哥特钟楼、教堂、轻快行驶的马车、往来拿着手杖衣饰考究的绅士和淑女……
——这里是希望之地，万都之都，贝克兰德！
贝克兰德给我以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的感觉，不过或许因为神秘学的存在，这里除了飞艇、蒸汽火车外居然还有地铁这种东西。
怪不得阿曼尼西斯建议我先到这里看看呢。
塞西玛带我来到贝克兰德后，在黑夜教会幕后操控的事务所里给我安排了一份文职工作，待遇十分优渥——上不上班随意，每周5镑照发。
随时随地，带薪休假。
但我在最开始的整顿后，还是尽职尽责地去事务所上班了，现在塞西玛带队的红手套小队都认识我了，他们还教我玩桥牌。
——对了，克雷斯泰·塞西玛先生现在对“远房叔侄”这个设定已经接受良好，他的敬畏之心消失得干干净净。这位可靠的中年男子曾经在酒后吐露，觉得那时打开石棺时觉得我高贵圣洁、美貌绝世的自己或许是瞎了眼。
阿曼尼西斯对我没有做任何限制，她让塞西玛护送我到贝克兰德并让他照看我更多的是出于一种保护意味而非监控。她告诉我，我如果想去别的城市，甚至别的国家都是可以的。
我打算在贝克兰德多待一段时间，这里的文化与情调让人着迷。
在黑夜教会的文职工作之余，我还给自己找了份教授精灵语和巨人语的家庭教师工作——感谢黑夜教会为我提供的假/文/凭，谁能想到我才学了鲁恩文几个月，约等于半个文盲呢。
我的精灵语、巨人语非常溜，记忆里还有一些神秘学知识，这些知识似乎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十分珍贵，所以成功地找到了给上流社会闲的没事干找刺激的先生小姐们讲课的工作。
这也要多亏我的好邻居萨默尔太太的牵线搭桥。
斯塔琳·萨默尔是一位健谈开朗的夫人，非常爱不动声色地炫耀自己的家产和人脉。用我记忆中的某个词来形容就是“凡尔赛满级选手”。
我并不讨厌她这一点，老实说我从她的炫耀里知道了不少东西。而且她确实是一位热心肠的善良女士，在我刚搬家到明斯克街时她给予了我很多帮助。
——就是有时候热心肠过头了，老想给我介绍结婚对象，害得我都不敢参加她的聚会了。
今天是贝克兰德难得的晴朗天气，我参加完一个小贵族举行的神秘学主题沙龙，蹭了一肚子点心，坐马车回到明斯克街。
我没有像塞西玛建议的那样选择圣塞缪尔教堂所在的北区，或者治安很好的西区，而是选择了很热闹的乔伍德区。这里人气很旺，又不像东区那么混乱。
我在街口下车，递给马车夫几张纸币，让他将零头当做小费。马车夫笑着说：“感谢您，美丽又慷慨的女士，祝您愉快！”
我说：“你也是。”
因为感觉自己在之前的沙龙上吃得有点撑，我决定去街心花园散散步，消消食。
——然后在散步的过程中买了一杯甜冰茶和一盒香橙磅蛋糕。
——可恶！说好要把钱攒下来为塞西玛先生买礼物的！
之前卖掉一部分神奇物品的存款存在塞西玛帮我开好的户头上。我一直没取，因为黑夜教会的文职工作和当神秘学家教赚的外快足够我的生活开销和房租了。
至于衣服鞋子首饰什么的，我离开凛冬郡的时候拉了两个满满的皮箱，都是阿曼尼西斯事先给我准备好的。
最近塞西玛先生到附近的廷根市处理了一起邪神子嗣降临的事件，虽然成功阻止了献祭，但死了两位值夜者，又牵扯到叛逃的大主教和0级封印物，塞西玛最近心情很不好。
“要不送他香薰蜡烛？不对，黑夜途径又不用睡觉……”我慢悠悠地晃荡回明斯克街，遇到了萨默尔太太的丈夫，卢克先生。
他供职于考伊姆公司，是位身材魁梧的男性，和他的妻子一样是个好人。
卢克先生邀请我去他家吃晚餐，说萨默尔太太非常想念我。
我：我明白了，萨默尔太太又找到了“适合玛利亚你的一位男士”，并且“他的周薪，你或许不敢相信巴拉巴拉巴拉”。
我委婉地回绝了卢克先生，虽然我知道我总有一天还是会被萨默尔太太逮到，但能躲一时是一时。
卢克先生露出遗憾的表情，当我们并肩行到他家时，居然看见一个穿着双排扣礼服、戴着礼帽的男人从深色大门里走出来。
他身后的女仆看见了男主人，追出来说道：“先生，这是来谈租房事宜的莫里亚蒂先生。”
原本拎着蛋糕和甜冰茶在一边看热闹的我大惊：什么先生？你再说一遍？
*
克莱恩与斯塔琳·萨默尔太太谈好了明斯克街15号的租赁事宜，肉痛地花掉了25镑。
他告别容貌娇美的萨默尔太太，拿起自己的礼帽离开，却在门口撞上了一位身材魁梧的男性和一位穿着墨绿色丝绸长裙、戴着面纱小礼帽的高挑女性。
从女仆的话语中克莱恩得知，这位男性是萨默尔太太的丈夫，也算是他的房东。
而这位年轻的女性——
“哦，我的玛利亚，”萨默尔太太不知何时来到门口，高兴地说道，“你今天也是如此美丽。”
那少女笑了笑，“傍晚好，您也是。”
她们寒暄了几句，萨默尔太太便向少女介绍克莱恩道：“这位是夏洛克·莫里亚蒂先生，从一分钟前开始就是我们的邻居了！”她说，“你知道的，我姐姐和姐夫的房子，15号那栋。”
接着萨默尔太太又转向克莱恩：“这位是玛利亚·科斯小姐，她在红蔷薇事务所工作。”
克莱恩：什么小姐？你再说一遍？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重复了一遍：“玛利亚·科斯小姐？”显得有些呆愣。
萨默尔太太眼风一瞟，心里想这位新房客不会刚见面就被玛利亚迷住了吧。
她说：“玛利亚·科斯，很可爱的名字不是么？”
此时娜丝珈和克莱恩的内心活动——
娜丝珈：等等他的名字是夏洛克和莫里亚蒂教授吧？这不可能是巧合吧？
克莱恩：她的名字居然包括了玛利亚师姐和科斯的孤儿？这可能是巧合吗？
娜丝珈：福O摩斯！
克莱恩：血源O咒！
娜丝珈和克莱恩同时：他（她）是难道也是穿越者？！
克莱恩勉强维持着礼貌的表情，镇定地同他的新邻居们告别。进入租住的房屋内后，他连格局都来不及查看，就坐在沙发上拿出了黄水晶灵摆。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垂下黄水晶灵摆后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问什么。
“算了，直接去灰雾之上更快。”
克莱恩抹了一把脸，摘下进门没来得及脱的帽子，进入了盥洗室。
逆走四步进入灰雾之上，克莱恩坐在高椅上，默念“玛利亚·科斯的过去”。
他闭上眼，进入占卜的梦境。
过了不久，克莱恩在灰白雾气中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
即使在灰雾之上，他也只看到了一些无意义的画面：高塔、红蔷薇和金色……毫无疑问，他的占卜失败了。
——但是，这反而证明了那位玛利亚·科斯小姐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也是穿越者的可能性反而大大提高了！
克莱恩退出灰雾，回到现实世界，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他看向镜中，自己沾着水珠的面庞因为太丰富的情感而扭曲成了奇怪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冷静！克莱恩，仔细思考！”
他对自己说。
就算玛利亚·科斯是“老乡”，她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明确，他需要比任何时候都要审慎地对待这件事。
*
我回到明斯克街自己的房子，一把摘掉带有面纱的黑色圆顶小礼帽。
“妈耶！”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绝对是穿越者！”
还是个恶趣味的穿越者！夏洛克·莫里亚蒂，这种把死对头放一起的名字真的太恶趣味了！
——虽说我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玛利亚是一款某游戏独占的受苦游戏的扩展包中的角色，漂亮帅气能打，被玩家们爱称为“师姐”。而“科斯的孤儿”是那款游戏的boss。
玛利亚和格曼是治愈教会派去调查和获取古神科斯的猎人团体，他们屠杀了整个渔村，科斯的孩子被带回治愈教会做了很多很不人道的实验，诅咒了猎人们。玛利亚因为负罪感而终生守护在星辰钟塔内。
不对，不要想自己的事了，想想那位夏洛克·莫里亚蒂先生！
他大约一米七多，留着浅浅的胡须，深发色，淡淡的书卷气质，或许是个学者什么的？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人。
可惜我当时带着面纱，所以没有能看到他的细微表情，以判断他是不是对我的名字也有反应。
知道这个游戏梗的人也比较少……血源O咒算是很硬核的act游戏了……
我拍拍自己的脸，又握了握拳——那我就以更明显的方式去试探他一下吧！
我脱下外套，走进了厨房。
*
日薄西山，晚幕降临，红月在云层后泄出血红的光。
克莱恩坐在桌前思考对那位疑似穿越者的对策。
他暂且定下“以不变应万变”的方针时，却听到自家的门铃被拉响了。
“……是她吗？”
克莱恩走到门口，通过占卜家途径的灵性直觉看到了门外的访客——果然是傍晚那位玛利亚·科斯小姐。
她没有戴那顶带面纱的礼帽，克莱恩见到了她的脸，果然如同萨默尔太太称赞的那样美丽，特别是那双眼睛，清透如晴天的大海。而垂落雪白脸颊边的微卷的浅栗色发丝为她增添了柔美的风情。
——是好看到让人疑心她是不是魔女序列的程度。
她没有穿他下午看到的小西服外套，而是披了一件杏色的蕾丝披肩，手里还提了一个被布盖住的藤编食篮。
少女再次拉动门铃后，猫猫祟祟地打量着四周——克莱恩猜想她可能是害怕被萨默尔夫人发现。
克莱恩打开门，立刻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少女挺直了脊背，向他微笑，“你好，莫里亚蒂先生。”
克莱恩说：“你好，科斯小姐。”
“欢迎你来到明斯克街。”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揭开盖在食篮上的布，“事情是这样的，我今晚做饭时做多了一些炖肉，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帮我解决它们吗？”
蓝白花格的餐布被掀开，那股香味更加明显。
——浓油赤酱、晶莹软糯的五花肉在骨瓷大碗里颤颤悠悠，旁边还卧着两个煮鸡蛋。
少女说：“莫里亚蒂先生，这是我家乡的菜，非常好吃。”
克莱恩的喉结滚了滚，问：“……是星辰钟塔的菜肴吗？”
少女的神情变得激动而喜悦，她回答道：“不，是贝克街221B的特色菜。”
——天宫一号，对接成功！
*
大约半个小时后，明斯克街18号，娜丝珈住所。
桃花心木的餐桌上留着残羹冷炙，每个盘子里的东西都被吃得差不多了，但依稀可以看出那些菜色和现在鲁恩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红烧肉、青椒土豆丝、醋溜卷心菜还有西红柿煎蛋汤……三菜一汤，对于两人的饭量来说已经算的上丰盛。
克莱恩和娜丝珈两人以同样的姿势瘫在柔软的沙发上，娜丝珈裙子上的腰封松了后面的束带，而克莱恩解开了马甲的纽扣。
克莱恩将手放到唇边，打了一个不明显的嗝：“你的红烧肉烧得很地道。”
娜丝珈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你的醋溜白菜和土豆丝也不赖嘛。”
两人同时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舒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日常三菜一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