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游戏》Q版吊人

19、第17章

　　对于那晚的醉酒，梁子夜在得知聂浩源很平安地在自己的家后并未过多追问什么，虽然他难得破天荒地在被聂浩源挂断电话后又打过来了一次。

　　江宵也同样没有再提起那晚的失态，与往常一样跟聂浩源相处着，倒是聂浩源每次看到他都觉得有些羞愧地不自在。

　　深知人情世故的聂浩源知道，那晚江宵在拒绝了自己之后又说出那番话，说明他基本上已经放弃了与自己交往的意思。江宵太过正统刻板了，竟然已经到了连逢场作戏也不想做的程度。自己想要利用他忘记梁子夜，未免太过于狡猾了。

　　况且那晚太过于凑巧的电话，似乎在冥冥之中阻止他做出逾举的动作来。如果不是根本没有这样的可能性，聂浩源真的会以为梁子夜在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放弃了拿江宵当做浮木的打算，聂浩源的生活似乎真的回到了在遇到梁子夜之前的状态。

　　由于同事们都知道了聂浩源被“白领女友”甩掉的消息，他又开始了时不时跟着同事们出去喝酒，或者与王综文或是江宵“约会”的生活。当然，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单独找一家酒吧坐下，以期待有些什么新的际遇。

　　不过，虽然生活似乎回到了老样子，但是心境却再也回不去了。

　　江宵那晚的话不知为何一直留在他的脑子里，什么将梁子夜欺骗当做是一种相遇的方式和缘分，这样让他想要嘲弄他太过于圣母的话却竟然让他开始动摇。

　　真的……动摇了……

　　聂浩源靠着吧台，一口一口喝着杯中的酒，看着四周谈笑的人们，却怎样也无法感觉自己能融入其中。

　　明明……以前他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的，但是现在却总有身为局外人的感觉……

　　喝干最后一口酒，聂浩源掏出钱夹，准备付账离开，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回头，不远处一个衣着时尚的少年正带着不确定的神色观察着他，直到聂浩源的视线与他相接，少年才扬起笑容，三步两步走到吧台边，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

　　“真的是浩源哥？好久不见我都不敢认你了！”

　　充满活力的少年笑着挽住聂浩源的手臂，异常亲昵。

　　聂浩源愣了一下，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从记忆中将少年翻找出来，“萧然？”

　　“怎么，不记得我了？浩源哥你还真是冷漠。”少年撇撇嘴，略微有些不满地歪着头，“没打一声招呼就消失这么久，该罚！”

　　“抱歉了。”少年娇憨的样子与记忆里如出一辙，聂浩源不由轻笑起来。

　　萧然，算是与王综文差不多的以前玩得很合得来的人，不过也只限于夜晚偶尔的交集罢了，所以自从与梁子夜在一起后，也就没有再联系什么。

　　“要道歉么……”萧然眯起眼睛，扬起一丝的坏笑，“好办啊！反正你也要走了是吧。陪我去下一家Pub玩好了！”

　　“玩了这么久了你也不觉得腻。”聂浩源无奈地笑着，任凭萧然拉起他的手臂，带着他走出酒吧。

　　迈着轻快的步伐，萧然与聂浩源并肩走在夜晚的街道，说笑之间，萧然不经意地开口问道，“对了，这么久浩源哥你到底去了哪了？”

　　“我么……被包养了，不过现在又自由了。”聂浩源轻描淡写地说着，按照聂浩源对附近娱乐场所的了解，萧然似乎要去的是一间以前他经常光顾的Gay Bar。

　　“被包养？唔……真好，我也想被包养啊……”萧然伸了个懒腰，语气中有着半开玩笑的羡慕，“然后呢？你被抛弃了？”

　　“是我自己不想干了而已。”聂浩源微笑着，和萧然一起走进Bar，然后被他拽到角落里的几个人面前。

　　“……小然你来了？这位是谁？”搂着一个清秀可爱的少年的男人极感兴趣地打量着聂浩源，英俊的面孔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容。

　　“……聂浩源？”男人身边有些眼熟的青年叫出声来，有些惊异，“你是聂浩源吧？”

　　“就是浩源哥！”萧然笑着，凑到青年身边，在他的面颊上吻了一下，随后转向男人，“雷哥，浩源哥是我以前玩得最好的人，今天正好遇到了，就带过来了。”

　　“你好。”对于被称作是“雷哥”的男人报以礼貌的笑容，聂浩源随后转向叫出自己名字的青年。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作为记者，不认识装作认识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露出熟络的笑容，聂浩源对着青年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了。”

　　“真是够久的，你小子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小然可是郁闷了很久呢。”青年笑着回答。

　　找了个离几人较为适当的距离坐下，聂浩源还未回应，萧然就已经蹭到了他身边，亲昵地靠在他身上，“所以啦，现在浩源哥回来了，阿佑你就靠边站吧！”

　　“真是的，我这个替代品你还真是扔得没有一点留恋感啊。”阿佑苦笑了一下，看着聂浩源的眼神有着一丝的幽怨，“这下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谁叫你比不过浩源哥呢！”萧然大笑，拿起一边的酒杯倒上酒，递到聂浩源手里。

　　“谢谢。”笑着接过，聂浩源看着靠在自己身上愉快地跟阿拓拌嘴的萧然，心下了然。看来他已经找到彼此相互喜欢的人了，虽然他现在黏在自己身边，但是心思却一目了然地全在阿拓这个人身上。倒是阿拓有些看不清，对他这个凭空被拉过来当道具的人妒忌起来。

　　……不过如果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这么亲密，不吃味是不可能的吧……

　　如果梁子夜在自己面前这样做，自己会怎么想呢……？头脑中猛然冒出的念头让聂浩源吓了一跳，赶忙低头喝了一口酒，掩饰自己的失态。

　　“……浩源你似乎变了很多呢。”不知道何时，阿拓和萧然的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聂浩源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有吗？”

　　“嗯，有的。”阿拓肯定地点点头，“虽然说不出是哪里不太相同了，但是显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对啊对啊，刚才我看到浩源哥坐在那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呢！害得我都不敢认了！”萧然兴奋地赞同，“我还以为是我多心了，没想到阿拓你也是这样的感觉！”

　　“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夸张。”聂浩源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是我啊。”

　　“嗯……话虽是这么说……”萧然歪了歪头，盯着聂浩源半晌，突然一拍手，“我知道了！浩源哥你就是一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啦！以前明明像是一份子，现在却偏偏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我很久没来了。”

　　“也有这样的原因吧，不过我倒是觉得浩源哥你变得……有种高贵了的感觉，像是上层人物了。”萧然吐了吐舌头，“是不是你跟着那位包养你的大人物总是出入高级的地方，养成习惯了啊？”

　　聂浩源愣了一下。

　　的确，似乎他与梁子夜去的地方，都是艺术馆、音乐厅这样假定中梁子夜与“陈源”所喜欢的高雅的场合，就连吃饭的地方，也全部是高档餐馆。身边又一直是梁子夜这样一举一动都维持着应有身份的家伙，为了更加好的扮演“陈源”这个角色，聂浩源刻意地模仿着梁子夜的举止，力图让自己不会与那样的场合格格不入，这么久过去了，原本的刻意模仿到逐渐变得融入了自身……
　　这个家伙……到底改变了我多少……？

　　聂浩源苦笑着喝了口酒，“也许吧……”

　　“不过，这样倒是别有一种风韵，我很喜欢。”一直与身边的少年说笑并未开口的男人突然插话进来，向前探了探身子，对聂浩源伸出了手，“我叫雷矾，你好。”

　　“聂浩源。”笑着握住他的手，虽然他估计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但是作为礼貌仍旧将自己的名字重复了一遍。当聂浩源想要将手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雷矾根本没有松手的打算。

　　握住自己手的力道非常强硬，不快的感觉让聂浩源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雷先生？”

　　“今晚接下来有没有安排，跟我共渡如何？”直白的邀请，雷矾的双眸中赤裸的欲望根本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抱歉，我只是出来放松一下而已，并不想做进一步的事情。”忍着怒火，聂浩源眯起眼睛，声调虽然缓和却强硬，“况且，我还没有随便到一见面就滥交的程度。”

　　“雷哥！你还真是讨厌！竟然明目张胆地挖我的墙角！明明浩源哥是我带过来的！你不是有了小亚了吗？去跟小亚啦！”萧然鼓起腮帮子，不满地叫道，随后转向坐在雷矾身边的少年，“小亚你也说句话啊！”

　　“我说什么啊？雷哥做什么我可没资格插嘴。”被叫做小亚的少年笑着摇了摇头，“既然雷哥找到了新的感兴趣的对象，那我跟阿拓哥好了！”说着，竟然起身，坐到了阿拓身边。

　　“喂！不准打阿拓的主意！”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萧然像是炸了毛的猫咪一样顿时绷紧了身子，扑回自己的领地推着小亚想要凑近的身体。

　　显然，自己被抛弃了。聂浩源无奈地看了萧然一眼，更加用力想要将手抽走，却发现并未理会其他人吵闹的雷矾握着他的手，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

　　“如果觉得不熟悉所以不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耐心陪着你熟悉几天。”另一只手搂住聂浩源的肩膀，雷矾凑到聂浩源耳边，声音低沉而挑逗。

　　“抱歉，这不是主要问题。”聂浩源侧头躲开，“坦白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我可是一直坚持是在上面的那个，你的话想必不是能够在下面的吧？”

　　“至于体位问题，我们可以各凭本事，如果你真的能压倒我，我倒是也无所谓。”雷矾轻笑，对于聂浩源表露出来的厌恶表情视而不见。

　　这个家伙……还真是让人讨厌。聂浩源紧皱着眉，异常不爽身边男人侵略性的气息。

　　就在他思索着要不要直接给他一拳出气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虽然没有看时间，但是聂浩源心里却很肯定，是梁子夜。

　　第一次，开始感谢起他定时打过来电话的行为。

　　说了声抱歉，然后推开雷矾，聂浩源拉开距离，然后接通了电话。

　　“浩源，晚上好。”耳边，梁子夜清爽的声音传了过来，顿时他烦躁的心平静下来，“正在外面玩吗？”

　　“嗯，跟朋友一起。”尽管声音冷硬，但是聂浩源的眼神却柔和下来，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

　　“玩得高兴吗？”

　　“还好。”虽然遇到了一个讨厌的家伙。聂浩源在心里补充着，不由自主瞟了雷矾一眼，却发现他一直在紧盯着自己。

　　目光与聂浩源相撞，雷矾的嘴角扯起一丝笑意。显然，打电话过来的人对于聂浩源而言很重要，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他现在的表情分明就是一副与恋人赌气的样子。

　　突然很想对这个让聂浩源在意的人宣告一下自己的存在，雷矾探身，在聂浩源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电话上的时候凑近他身边，用着电话另一边的人可以清楚听见的音量在他耳边说道，“今晚，跟我单独相处如何？我会让你彻彻底底地了解我的。”

　　聂浩源的身体一僵，雷矾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举动让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这个家伙……是神经病吗？！瞪大眼睛看着笑容暧昧的雷矾，聂浩源现在真的非常想要将他狠狠揍一顿。

　　电话另一边自从雷矾开口后就维持着沉默，很快，梁子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山雨欲来的低沉，“浩源，你现在在哪。”

　　梁子夜如此冷静淡漠的语调聂浩源只听过一次，是那次不小心听到他处理工作上事情的时候，但是似乎，这次比那次让他感觉更加寒冷。

　　不由自主产生了惧怕的感情，聂浩源勉强抑制住语气里的颤抖，冷冷地回答，“与你无关。”

　　梁子夜没有再出声，反倒是很快地挂断了电话。

　　第一次被梁子夜挂电话，聂浩源捏着手机一下子愣住，接着不由怒火中烧。

　　妈的竟然挂他电话？！他跟谁在干什么现在根本与他无关吧？！

　　“吵架了？”耳边传来雷矾带着笑意的声音，聂浩源眯起眼睛，猛地拽起他的衣领，抬手朝着那张带着碍眼笑容的面孔就是一拳。

　　没想到聂浩源竟然突然出手，雷矾的反应慢了一拍，已经被聂浩源掀翻压在沙发上。

　　对于自己的劣势一瞬间有些许慌乱，但是很快冷静下来，雷矾扬起微笑，“这么主动，难道在这里就想要做吗？”

　　“做你个头！”咬着牙狠狠瞪着他，一向不喜欢打过架的聂浩源对于毫不还手的对手，一下子倒还真不知道是继续殴打还是就这么算了。

　　“害你跟恋人吵架了？”

　　“我跟那个家伙才不是那种关系！”

　　“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

　　一时理屈，连自己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有些慌乱有些焦躁又担忧愤怒的复杂感觉到底是为了什么。

　　颓然放开雷矾，聂浩源站起身，扫了一眼旁边被他们的举动吓呆了的萧然三人，扯了扯嘴角，“我回去了。”

　　“浩源哥……”萧然想要跟上去，却被阿拓扯住。

　　雷矾坐起身整理着自己被聂浩源扯乱的衣领，带着笑意看着聂浩源推门快步离开。

　　“那个家伙，我很有兴趣。”带着志在必得的表情，雷矾拿起桌子上聂浩源喝了一半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