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而然》海里旧

3、第 3 章

　　“草”段冉本来想忍住这句骂街的，但鼻子也疼，后背更别说了，对面那可是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任谁被砸这么一下也不好受。
　　关键对方一点也没有起开的自觉，段冉捂着鼻子，闭了闭眼，抬起膝盖也没注意位置，给了对方一膝盖。
　　萧郤本来就要起来道歉的，本来就是自己理亏，但谁知对方脾气可不怎么好，见对方有打架的架势也没躲，生生挨了这么一下，但……
　　但对方撕心裂肺的一嗓子把段冉吓得睁开了眼。
　　由于二人倒下的姿势就很微妙，段冉又是闭着眼踢的，萧郤又没躲，所以这一膝盖踢的位置也很微妙。
　　所以萧郤那一嗓子也是真情实感的一嗓子，萧郤疼得滚到了一边，颤着声说：“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
　　段冉看他这样也吓了一跳，也顾不上鼻子了，来到他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哎，你没事儿吧？”
　　“你觉得呢？”萧郤疼得声音都小了。
　　“我没用力。”
　　萧郤大惊失色：“你还想用力？！”
　　“我会负责的。”
　　“怎么，你嫁给我啊？”话刚说完，萧郤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说话不过脑子！
　　果然，话音刚落，空气里就弥漫着尴尬。
　　萧郤估计对方在听到自己这句话的时候想阉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对方在一片寂静中开了口“一中，高二一班，段冉，出了问题来找我。”
　　“高二一班……”萧郤站起身，心中一动，刚想开口对方就留下了一个背影。
　　萧郤盯着那个背影勾唇笑了笑“没关系，来日方长。”
　　就这么会儿功夫，那个丢钱包的姑娘不放心的赶了过来，“哎，同学，你没事吧？你这是……被人打了？都是因为我，给你添麻烦了。”姑娘懊丧的说，“快去医院看看吧，我出钱。”
　　“没事没事，跟你没关系，就是出了点意外，追丢了，不好意思啊。”
　　“害，又没什么损失，现在谁还带现金啊，都是银行卡，手机，我明天挂失一下就行，倒是你，真没事？我怎么看你脸色发白呢？”
　　萧郤心说：可不发白嘛，他那一脚没送走我，我也是命大。
　　但想是这么想，但说可不能这么说，“真没事，不用管我，你不报警吗？虽没什么损失，但也挺吓人的了，姑娘家怎么从这条小巷走啊？”
　　“我往常都从这里走，离家近，谁知道今天来这么一出，该反映反映安个路灯了，行了，天也挺晚的了，你快回家吧，我已经报警了，待会儿警察估计就来了。你也是，仗着自己年轻，冒冒失失的往前冲，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要懂得照顾好自己。”
　　萧郤笑了笑没说话。陪着姑娘等到警察来，当了个目击人，做完笔录才离开。
　　一中今天是返校，还没正式开始玩命状态，早早就放学了，回家先和母亲吵了一架，出来又遇到一个神经病，越想越糟心，段冉从兜里摸出了烟盒，“哒”焰苗映出少年的脸颊，也不知是火光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少年身上透出颓然，不是指表情，而是眼睛，起码在那一刻是没有光的。
　　段冉手中夹着烟，愣着神，等烟快烧尽了才吸了两口，吐出的烟圈掩住了段冉的脸，像是一个保护圈，又像一个由他亲手造出的外壳，严严实实地罩住里面的人，任谁也不可能窥见里面一分一毫。
　　将烟蒂扔进垃圾桶，少年转身走进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