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外的风波》云雾

93、第九十三章自找没趣

　　双秀说；‘我知道你是外乡人，在北京举目无亲，又是个女人，生活肯定有很多不便，而且王青也想把你留下，可是要想在北京申请到户藉，别说是你，就是有权优势的人，也好比登天，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事情也巧了，去年市政府下了一个文件，外地私企在北京市交税五十万以上的单位，可以奖励一个北京藉户口，□□这几年交税一直超过五十万，所以有个名额，我和沙木商量好了，想把这个名额送给你，不为别的，就是想弥补一下我对你的伤害。’
　　紫玉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就像天上掉下块金砖就掉在自己的眼前，如果能在北京上上户口，如同在古代贫民变贵族，就是现在也是像中了大奖一样，她从此告别了自己家乡那块穷乡僻壤，可以安心的在这块五光十色的城市生活了，这是所有外乡人向往的目标，难道这是真的？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激动过后她又冷静下来，本来她就是性格淡定的人，走南闯北也见过的多了，她隐约感到双秀的利益后面有什么目的，双秀是什么人？奸诈狡猾，不择手段的人，她会轻易把这么大的利益送给一个对她来讲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吗？肯定是心怀不轨，紫玉不想和这种人做交易，自己没有北京户口也许过的艰难，但过得安心，用不着背负别人的债务，更用不着看别的眼光行事。
　　紫玉用平静的口气问道；‘你不会白白的给我补偿吧？我这个人从不接受超出我所要的范围，再说，你也并没实际造成对我的伤害，你的礼物对我来讲实在太大了，我消受不了，还是请你收回。’
　　双秀没想到紫玉面对这么大的诱惑，竟然反映如此冷淡，甚至无动于衷，让人联想到她是不是神经有毛病？双秀无奈的要了摇头，说；‘礼物是大了点，其实不仅是对你的补偿，也想补偿我对青姐的伤害，你是她请来的客人，伤害了你，就等于伤害了她，如果不能让你原谅我，她也不会原谅我的。’
　　紫玉依然平静得说；‘那我原谅你了，但是我不接受你的大礼。’
　　双秀有点无奈了，紫玉视利益如粪土到了如此地步，实在想不出怎样劝她了，只好亮出自己真实目的；‘其实------其实，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我和麻脸结了仇，他现在的假酒没了什么销路，就想拿我绑架你的事当幌子要挟我，逼我接受他的假酒，我不同意他就没完没了的来□□闹，本来我想报告公安局，但公安局查过他几次，都因为他狡猾逃脱了，现在公安局掌握了他的一些证据，只是缺少人证不能抓他归案，而唯一能过证明他造假酒的人是杨三-------。’
　　没等她说完，紫玉打断了她的话；‘等等，你是不是让去劝说杨三站出来当证人？’
　　双秀看紫玉一脸鄂然的样子，就知道这事要黄，但她心有不甘，说；‘我知道这样做对你有点不公平，但也只有你能劝说杨三站出来当证人，这也正好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要是真心的喜欢你，就应该无所畏惧，再说像你这样有才能的人，留在北京才有更大的发展。’
　　紫玉用毫无商量的口气说，‘你不要说这些甜言蜜语了，我的事我知道该怎样做，我不能因为你把我和杨三拴在一起，别说我对他没什么好感，就是有好感，也不能因为利益成就我俩的婚姻，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我虽然漂泊在北京，清心寡欲的挺好。’说完背过脸去，不再理双秀。
　　双秀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的，悻悻的转过身走了。

　　两天后的一个黄昏，杨三等着三轮车从观园方向骑到西直门郊外大街，今天他送酒有点晚，现在是晚上七八点钟了，平常这个时后，他已经在麻脸的酒馆吃上饭了，也许是有点饿的缘故，他的两眼不由自主的向大街两旁的饭馆扫视。
　　忽然他发现在一家小饭馆里，靠窗户旁坐着一个熟息的女人，消瘦的脸庞，尖尖的下巴，还有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这正是他喜欢的女人紫玉。此刻，她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子旁吃饭，好像还在喝酒，神情呆呆的。
　　杨三拉住车闸，观察了一会，确信是她一人吃饭后，杨三下了车把三轮车停放在马路牙子上锁好。然后向饭馆走去。说心里话，他对紫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头一次玩牌，他就被紫玉的出千技术佩服的五体投地，尤其她那消瘦的脸庞，和那双黑亮的眼睛，有一种势不可挡的魅力，细看她并不漂亮，但是杨三喜欢这种锐利的女人，觉得这种女人才有韵味，人活着就应该活出点激情来，窝窝囊囊的女人是没有激情的。从紫玉玩牌中就可以看出她的这种性格，杨三和她较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可是紫玉不待见杨三，他也知道，但杨三记住一个道理；‘好女架不住赖汉磨。’杨三走进饭馆后，没有直接走向紫玉，那样会招至她更强烈的反感，不要说坐到一起了，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了。
　　杨三故意绕开紫玉，径直走到里边靠墙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后故意喊道；‘服务员，来两盘凉菜，一瓶啤酒。’喊完后，他点上一支烟，闭上眼睛，靠在椅子背上养起神来。
　　紫玉正在发呆，被杨三的喊声吓了一跳，回过头认出是杨三，低声骂了一句；‘什么东西？狗行千里也改不了吃屎的毛病。’骂完后又转过脸去。
　　紫玉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从那天和大明在她的小屋相拥之后，她获得了很大的安慰，虽然不能得到大明的一切，觉得做个地下夫妻也很满足，起码大明的感情在自己的心里烙下印记，真正的夫妻除了在床上睡觉，也不过如此吗？
　　紫玉也不强求大明和自己结婚，可是大明那天离开小屋后，像蒸发了一样，一次也没找过她。她明白大明是有意躲着她，为什么躲着自己？是因为他太爱王青了，那天和自己拥抱，是被威逼利诱的结果，肯定万分后悔，所以拒绝和自己见面。
　　紫玉不生气大明的做法，如果男人对女人的挑逗一点都不冲动，那他能有阳刚之气吗？传说中的柳下惠坐怀不乱，那是两千多年前的事，谁也没见过，如果在路边见到一个男子快被冻死，他还会把他抱在怀里温暖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自己那天□□玉体，水蜜桃花，醉也把他醉倒了，他不见自己，更说明他是负责人的男人。
　　紫玉昨天想去找大明，没想到他就来了，紫玉本来心情急切，一见到大明反而感到委屈，眼泪流了出来，赌气不理大明。
　　大明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双手垂直，局促不安的低着头，想等紫玉骂他一顿再说话，紫玉不说话，只是流泪。
　　大明鼓起勇气，从兜里掏出一件玉镯，塞到紫玉的手里说；‘这是一件翡翠玉镯，是我娘去世的那年给我的，她说，我要是到对象就把玉镯送给她，本来我是想等婚礼那天送给王青的，可是那天-----那天，我太对不住你了，也没有什么东西补偿你，如果你不记恨我，就收下吧。’
　　紫玉也不看玉镯，她是最看不重金钱的那种人，得不到大明的人，一件玉镯更是无足轻重，她看大明愧疚的样子，动了测隐之心，她把玉镯重新放回大明的兜里，说；‘我不稀罕什么金银宝石，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你还是送给王青吧，她比我先到的，你也不是忘恩负义的，我已经说过，并不强求你和我结婚，你为什么还躲着我？怕我坏了你和王青的事？’
　　大明解释说；‘不是不是，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你还要找对象啊，我要是总这么缠着你，对你的名声不好。’
　　紫玉生气地说；‘我不是说过吗，这辈子我不找对象了，我见过的男人多了，除了你，没有一个让我喜欢的，和不爱的人结婚能有好结果吗？不如不找。’
　　大明着急地说；‘那更是我害了你，没有我出现，你的生活会正常，也会找到称心的对象。’
　　紫玉语气坚定地说；‘没有你我也不想找对象，有你我也没打算结婚，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来去自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人生还有比自由更宝贵的吗？以后我想你的时候就去找你撒撒欢，比仙女都惬意，何乐不为呢？’
　　大明慌忙说；‘别，别，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和你那一次我就后悔死了，我知道我管不住自己，所以一直没敢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