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外的风波》云雾

78、第七十八章怒不可遏

　　杨三如约在三元大酒店宴请了王青和大明等人，还叫上玲玲，这是王青的意思，是想把这事张扬出去，杨三想瞒都瞒不了，几个人在楼上挑了一个单间，单间里配有音响设备。
　　趁着点完菜没上之间，王青对大家说；‘我的夫君大明是个歌手，我追他时就是被他的歌声迷住的，对于我来说，他的歌就是天籁之音，从那时到现在好长时间没听他唱歌了，今天高兴让他助助兴吧。’

　　大明也没想到王青会提这个要求，来的时候王青对他说，他应该当着大家的面向她求爱。的确，一直是王青追求自己，现在无论如何也该自己向她表示真情了，他看着王青脉脉含情的目光，站起身来，让大家闭上眼睛，等大家睁开眼睛时，只见他单膝跪地，把一支玫瑰花举到王青面前说；‘一枝花代表我对你的爱一生一世，请夫人接受。’
　　杨三怪腔怪调地说；‘这算什么求爱呀？抱着媳妇围着饭桌绕三圈，再把灯拉灭，亲热一会自当入了洞房------。’
　　他身边的紫玉踢了他一脚；‘瞧你那下流样，你就不会说点高雅的。’
　　杨三捂着被踢疼得腿说；‘我这不是烘托气氛吗，要不，两人亲一个。’
　　玲玲骂他道；‘你也就是赶上好年代了，要是皇上年代，非把你送入宫中当太监，让你有心没力。’
　　杨三没想到两句话找来两个女人的骂，咂着嘴，气不过地说；‘本想给你们弄点开心的事，成狗咬吕洞宾了，好好，算我没说，大明你也别腻歪了，赶快唱吧，再等下去又生出别的事来了。’
　　大明站起身来，拿着麦克风，从CD机里挑了一首黄梅戏（天仙配），用黄梅剧调唱了起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恩爱把家还------，’当唱到你织布来我耕田，王青站起身来和大明对唱起来。
　　一首歌唱毕，服务员推门进来开始上菜，大家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杨三开始显露出地痞无赖的本性，大声吆喝着服务员送这送那，还故意把杯子里的酒让服务员喝。
　　王青瞪着他说；‘杨三，你太胡闹了，让人家把我们也看成无赖了。’
　　杨三嬉皮笑脸地说；‘得，我听青姐的，好好吃饭。’
　　大明说；'哎，我差点忘了，你刚才不是说要当着我们的面，给紫玉跪下赔礼吗？'
　　杨三变得扭捏起来，吭哧了半天才说；'我-----我是-----说了，可是----可是-----。'他从怀里一边掏东西一边说；'我本来想向她献一枝花，刚才看见你献给青姐的是一只红花，我才知道自己拿错了。'他从怀里掏出的是一只白花。
　　紫玉一把夺过来，仔细看了看，大笑起来；'行行，我就要这只花，这是康乃馨，是送给母亲的，那我就认你这个儿子。'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杨三一脸窘迫，却不明白紫玉的意思，盯着花说；'什么-----康----乃馨？送花还讲究，我----我------。'他突然跪在紫玉面前；'我就是想向你求婚。'
　　场面一下冷静下来，大家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杨三会说出这样话，这差别也太大了，紫玉虽然也是农村女孩，也沾染上了赌博的坏习惯，但毕竟是本分女人，且有一门手艺，姿色也算靓丽，怎么说也是带有香气的鲜花。而杨三则不同，浑身上下流里流气，骨子里除了偷鸡摸狗，打架斗殴，调戏妇女，酗酒赌博，可以说一无是处，紫玉嫁给他纯粹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紫玉一点准备没有，愣了半天，突然仰脸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她让杨三靠近自己，端起桌上一扎啤酒说；'你是不是白天也做美梦啊？那我让你醒醒。'说完，一扎啤酒灌进杨三的脖子里。
　　杨三正低着头，没防备这一手，一个激灵，向后一仰险些倒地，但很快又跪在原地，也不顾大家惊讶的目光，说；'紫玉妹妹，我真的喜欢你，我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觉得你不但美丽，性格也----也是------出----出神入化，让我佩服，你要是不嫌弃我，我保证以后痛改前非，终生终世对你好。'
　　紫玉没等他说完，用力一推把杨三推倒在地，瞪着眼睛骂道；'你他妈的再胡说八道，我割掉你舌头。'
　　杨三爬起来，重又跪下，神情丝毫没有往日的凶相，倒像一个可怜的乞讨者，他说；'紫玉妹妹，我真的喜欢你，你就是割下我的舌头，我的心也不会变。'
　　紫玉气坏了，抄起桌上正烘着铁板牛肉的蜡火锅，照着杨三的头上扣了下去----------.

　　王青见紫玉真要把滚烫的铁板牛肉扣向杨三，急忙起身摁住紫玉的手，把她推到一边。
　　玲玲走过来，拉起杨三，阴阳怪气地说；'我说杨三呀，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今天穿的是像模像样，可是狗行千里要吃屎的，不能因为斑马戴上礼帽就是纹身青年。那位紫玉妹妹我不太清楚，可是你看人家清纯秀丽，在你面前不是孔雀，也是天鹅，你刚开始说几句人话，就想吃天鹅肉，那不是找抽又是什么？'
　　杨三被玲玲一阵挖苦，眼珠都红了，刚想破口大骂又忍住了，转身对紫玉说；'我不是想吃天鹅肉，我是想保护天鹅，紫玉妹妹，你要是不同意，我可以改毛病------。'
　　紫玉冲过来又要打杨三，王青拦住她说；'自古当官的不打送礼的，你要是不同意，就当他开句玩笑。'她转过身又对杨三说；'你也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两句话就想追到手，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再说，你刚欺负完紫玉，转过身又要求婚，这也太快了吧？你先要好好表现，让我妹妹心甘情愿才行。'
　　杨三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对对，我过去就是一个混蛋，以后我要本本分分做人，一定要让紫玉妹妹看得起我。'
　　大家重又坐回椅子上，场面变得冷静了，谁也没有心思吃饭了，每个人胡乱吃了点就让杨三结账了。

　　第二天，紫玉和大明回到王青织衣厂的消息，很快传到双秀的耳朵里，她马上把李鱼叫到办公室，她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两只眼睛射出两道寒光直逼李鱼，李鱼像一只做错了事的狗，胆颤心惊的低着头，他不 知道王双秀怎样处罚自己，后背上像扎满了刺，一分一秒都在折磨着他。
　　不过，王双秀没有像上次沙木那样对待他，既没大骂他一顿，也没提撤他的职。只是一言不发，屋里静的出奇。可以听到李鱼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王双秀的计划全毁了，她把怒火迁怒于李鱼身上，她气冲冲的问；'你是不是看我好糊弄啊？和他们串通好了，先让那女人出去躲一段时间，又偷偷的溜回来，已为人不知鬼不觉，把我当傻子耍，是不是呀？'
　　李鱼有了上次被沙木惩罚的经历，至今留下了后遗症，他就怕被赶出□□出了□□他就是一只丧家之犬，麻脸被他借二娃之力凌辱一次，绝不会放过他，再收拾自己肯定比上次还要很，看王双秀的架势非要撤自己的职，要是那样他可真要完了，他忙说；'不不，王总，您听我说，杨三带走紫玉是我在赌场后门亲眼看见的，后来他又迷晕了大明，打电话叫我去了，也是我亲自用绳子捆住大明的，还和他们一块把大明抬到汽车上，这事肯定不会假的。他俩怎会跑回来？'
　　王双秀瞪着眼睛说；'你的意思是我骗你了？'
　　'不不。'李鱼哆嗦地说；'我不是那意思，是我办事不好-----'。
　　王双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光说办事不好就完了，我在王青那订了二百件羊绒，一件就是一千二百块，我是要给她制造点麻烦，没有紫玉这个排版工，她就完成不了订单，她就要陪我二十万元的损失费，现在我是偷鸡不成失把米，不是她赔我二十万，而是挣了我二十万，你说我怎么处置这二百件羊绒？是你包赔吗？'
　　李鱼哪赔得起，他咕噜着眼珠想主意。现在再让麻脸他们去绑架紫玉肯定不行，谁也不会傻到举着绳子让你捆走的地步，唯一的办法就是派个人趁着天黑溜进王青的织衣厂里，弄坏她的电脑程控机，可是谁能担当此重任呢？这事太冒险，大明不会不防范，抓住了一定会送公安局，连幕后指使者都会被供认出来。
　　王双秀早已气得不行了，她气冲冲地说；'我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你赶快去找麻脸，想不出主意办不好事情，你也别回来见我，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