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外的风波》云雾

65、第六十五章较量之前

　　王青知道丽颖时装店是白领阶层出没的地方，王双秀只能跟她在高档时装方面较量，既然如此，她把精力投入到中高档毛衣上，自己有织衣厂，她没有，批发来的毛衣样式不全。要想在自己的织衣厂订单，会受自己的制约。她刚要松口气时，想到一个问题，要想把厚厚的毛衣变成春夏季的薄料外衣，必须花色新颖，现有的普通织机无法做到，必须是带有电脑控制的提花织机，每台机器售价四十多万，王青没有犹豫，立刻让人去买。
　　电脑控制的提花机器果然效果非凡，织出的毛衣带花超薄，样式随心所欲，很受顾客欢迎，王青时装店又开辟了时装新品种，营业额很快追了上来。
　　消息传到双秀耳朵里，她不得不佩服王青的聪明，但她不肯罢手，一计不成再换一计，经过一番绞尽脑汁，她想出了一个更毒辣的办法。她把李鱼找来，先同他东聊西扯了几句，忽然问道；‘听说王青在大明他们工厂定过一批货？后来大明他们工厂就倒闭了’
　　李鱼不知道双秀问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被人骗了，我也是听大明说的。’
　　双秀面无表情的说；你把骗子设计的圈套跟我说一遍。’
　　李鱼心里琢磨双秀的意思，探明她的企图才好不招她生气，可是双秀一副悠哉的样子，让他琢磨不透，只好苦着脸说；‘具体的步骤我真不知道，好像是骗子先用真羊绒引他们上钩，再用假羊绒套货。这方法只能是他们不识货时用一次，方法不难，操做起来也不容易。就知道这些。’
　　双秀也没再问下去，让李鱼走了。
　　几天后，一个操外地口音的客商来到王青的织衣厂，找到厂长大明，一开口就定两百件羊绒提花衬衣，大明还没接过这么大的订单，忙向他解释说；‘羊绒提花衬衣连工带料至少每件一千二百元。’
　　客商说；‘没关系，只要质量有保证，我一分钱也不会少给你。’
　　如此大的订单让大明心里发虚，他想起上次工厂被骗的经历更有些惶恐，他让客人先在屋里坐会，自己出了屋给王青打了个电话，问她接不接这笔订单。王青一点没犹豫，当即答应大明提醒说该不会是个套吧？王青说是个套也要接，咱们干的就是这一行，除非你挑出人家毛病，不接会影响咱们的声誉。
　　大明回屋后告诉客人说没问题，但必须按规矩先交纳订单的百分之二十的货款。
　　客商说这个我懂，当场放下五万元，然后问大明能不能保证一个月交货，
　　大明在心里算了算，电脑提花机一天二十四小时运转，每天能织八件提花羊绒，一个月绰绰有余，便说能保证。
　　客商说那咱们就签下合同，如果你不能保证按时交货，你可要赔偿我损失？
　　大明心里开始打颤，可是既然同意了只能如此，规矩是针对双方的。他问客商要赔多少？
　　客商反问道，你们的规矩不是货款的一倍吗？我违约了定款一份不拿走。
　　大明觉得客商的要求一点不过分，紧张了一会还是签订了合同。他把合同书铺在桌上签名子时，手不住的发抖。勉强签好了名字。那客商的神情以他相反，一脸平静，若无其事的签上名字。
　　客商一走，大明赶紧把那台价值四十多万元的电脑提花机，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信没毛病后才踏实下来，只要机器没毛病，羊绒又是工厂自己出料。工人技术也很熟练，交货应该没问题。他转身去找电脑排版工，订单的最关键工序就是电脑排版，必须先把工艺单上的花色设计出来，然后把排版程序输进电脑，下面的活就简单了。
　　排版工是一个外地工厂支援来的女人，二十五六岁多岁，名叫紫玉，身材消瘦，一看就是精干的女人。王青买机器时特意要求工厂这样做的，排版工技术相当复杂，新人没有三五个月掌握不了全部技术，她只有带出徒弟才能回去。大明把工艺单交给她，她仔细看了一遍，说没问题，拿着单子走了。
　　客商是双秀派去的，他回到□□把合同的事前后说了一遍。双秀很满意，叮嘱他以后没事不要来□□。到时间去取货就行了，有事她会打电话联系他。客商走后，她又把李鱼叫来，问他和玲玲的关系进展得怎样了？
　　李鱼猜测到她今天一定有事，这个双秀在他心里变得云山雾罩，不可捉摸。心里怵她三分，他老实说；‘玲玲听说我官复原职，挺高兴，可是也没答应嫁给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双秀说；‘那不是明摆着吗，你对人家心意不诚。’
　　李鱼忙辩白说；‘不是不是，他非要我去找麻脸替她报仇，麻脸手下有好几个打手，我一个人赤手空拳去，不是等于以卵击石，白白送死吗？’
　　双秀翻他的后账；‘当初你是向人家承诺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着，想反悔？那不如在脖子山挂个牌子，上写‘我是吹牛大王’。玲玲没准能原谅你。’
　　李鱼被挖苦的抬不起头。
　　双秀又说；‘像你这样的男人还哭着喊着娶老婆？男人要有血性，你懂吗，被人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打怂了，吓破了胆，连仇都不敢报了，你说这样的男人能保护得了老婆和孩子吗？人家玲玲凭什么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给你呀，你想娶她就得有靠山的样。’
　　李鱼像个跳梁小丑，脸红一阵白一阵，双秀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身上，每抽一下他就哆嗦一下，抽到最后连疼痛都没有了，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狗，是一条丧家狗，没有了主人连叫唤都不敢，他有心把王双秀当自己的主人，可是他不敢表示出来，怕人家不认。他自己都觉得活的窝囊。
　　双秀盯住他的脸，忽然话题一转，问他；‘你想不想做个堂堂正正，铁骨铮铮的男人？如果想的话我给你个机会。’
　　李鱼像捡到一块遮羞的抹布，连忙抓住；‘王总，我想，我想啊，您给我指条路，我是黔驴技穷了，只有靠您指路了，不管什么路我都去走，掉到山涧摔死，冲到河里淹死，我也再所不辞，谁愿意背一辈子被人屈辱的黑锅啊？’
　　双秀终于有了一点笑模样；‘嗯，有这志气就没堕落到不可救药，起码有个做男人的样子，不过，面子是挣来的，不是人家赏给的，那路也不好走，没准就摔个头破血流，可是你害怕就永远不是男人。’
　　李鱼驯服的站在王双秀面前，洗耳恭听的样子说；‘王总，你就说吧，我是豁出去了，一定做个男人。’
　　王双秀点头称道；‘好，这句话还像个男人，以后就看你做的像不像个男人了，我问你一件事，胖仔被你看住了吗？’
　　李鱼有些得意的说；‘这小子在我面前像个孙子，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一次也没敢回去向麻脸汇报工作，我派去监视胖仔的人说，麻脸的人来过几次，就是接触不了胖仔，估计是急坏了，你说让我干什么？’
　　王双秀知道李鱼已经对自己诚服了，说；‘那我就交给你一件事去做，你去麻脸那一趟。’
　　李鱼吓了一跳；‘什么，我去麻脸那？干----干----什么？’他直瞪瞪看着双秀，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王双秀又重复了一遍让他去麻脸那，那样子一点不像开玩笑，
　　李鱼傻呆呆的看着双秀，神情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