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外的风波》云雾

20、 第二十章 同命相怜

　　东北女人站在门口骂了一阵，气鼓鼓的回到地下室，见梅子还坐在地上，又把气撒在她身上，骂道；‘婊子养的，就是跟一只公狗混，也比那挨千刀的强，’说着拿钥匙开门。
　　梅子缓缓站起身来，说；‘咳，都是沦落人，我还不如你呢。’
　　东北女人愣住了，诧异的看着梅子，语气有些缓；‘你不是他养的‘鸡’？”
　　梅子的眼泪流了出来，她不知该怎样回答，说是他养的‘鸡’，有点冤，说不是也骗人，那份苦衷只有自己知道 。
　　东北女人好象猜到了其中缘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半响才说；‘看来咱们都是同病相怜，来吧，进屋聊聊。’
　　梅子从她和李鱼的打架中，听出了一点事情原委，她想知道更多，便随她进了屋。
　　东北女人把梅子让到沙发上，说我叫妞妞，又问梅子叫什么名字，然后递给梅子一根烟。
　　梅子摆手说不会。
　　妞妞叹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了，你并没沦落，只有沦落的女人才破罐破摔呢，你心里对他一定有仇，比我的仇大，你是想用软刀子割他，对吧？’
　　梅子的眼泪不住地流，一五一十的把被李鱼如何下圈套，如何被甩得前后说了。
　　妞妞咬着牙，恨恨的说；‘真是畜生，亏他想得出这么又阴又损的招，那么说你在他婚礼上去还他的钱，也是引他上钩？看来你比我有心计，贪娈的人满肚子都是欲望，非上钩不可，不过，你隔三差五的勾引他到你这来睡，不见得能挑拨得了他和老婆的关系 ，那小子太狡猾，你都想不到他是怎么骗我们厂子的。’
　　梅子很想听这件事。
　　妞妞说；‘我是东北赤峰的人，我们那出羊毛，有很多织毛衣厂，我学过织毛衣，听说北京缺这手艺，就和几个姐妹来了。正赶上有个毛衣厂招工，我还庆幸有福气呢，谁知没干多长时间，李鱼和一个客商来定毛衣。那客商想看看我们厂能不能织出他所要的毛衣规格，厂长就指定我织样品，李鱼正好带来二斤羊绒，我没费劲就织出四件羊绒毛衣，那客商说行。李鱼当天下午就把羊绒线全送来了，厂长检查羊绒没问题，就和客商订了合同，等大批量上机后，发现那羊绒纤维特别糟，一开机就断，所有的人都怀疑我私下和李鱼他们串通好了，我有冤讲不清，因为是我织的样品，后来这批货砸了，按合同规定赔钱，一下赔了二十万，我们是街道小厂，伤了元气，倒闭了，我干了一个月连工钱都没有，后来有一个姐妹打听到，说那羊绒是仿的，我们才知道被李鱼骗了，我也没地去就干这行了。’
　　梅子说；‘我也是头一次从你嘴里听说这件事，他干缺德事太多，我本来就像想挑拨他和他老婆的关系，他老婆特有钱，不能让他全得了好处。”
　　妞妞说；‘他的心让狗吃了，跟这种人打交道，就得更狠，你刚才说他和他老婆已经有了矛盾，这可是个机会，不知你想不想往死理整他？”
　　梅子说；‘我多被他害得这样了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妞妞说；‘好，有种，那就来个阴招，你过去那法子最多是离婚，他老婆那么多财产，没准分他不少呢？如果扒了他的伪装，让他老婆抓住他的尾巴，他就得光屁股被撵出门。’
　　梅子频频点头，说；‘你有什么招？我听你的。”
　　妞妞说；‘你听说过‘周瑜打黄盖’故事吧，你要不怕牺牲，还要深入虎穴，也许弄一身骚一辈子都洗不掉，你怕不怕？”
　　梅子听得有点惨的慌，可是自己的恨，还有妞妞的恨，让她义无反顾。
　　妞妞看她态度坚决，便把主意说了出来，梅子想了一下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