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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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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周围是一片黑暗,身边烈火焚烧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是自己始终保持清醒。顾易感觉自己已经尽全力睁开眼睛,可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长时间处于黑暗中,顾易隐隐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高空中下坠。
“顾易……顾易……”
偶然间顾易好像听见有人再叫他,但他什么都看不到,也无法根据声音判断位置。
顾易很着急,因为他感觉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如果他不留在那里他会后悔……为什么要“留在那里”?
那里又是哪里?
身边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噩梦,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归…………顾易先生,您该醒了。”一道冷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光点,接着无限被放大,放大。直到能使顾易看清东西,而身上炽热的烈火也随即消失不见 。
睁开眼,顾易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华贵,二十刚出头的青年男子。
他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身上的沉稳与冷漠。
让顾易有种不是和一个人谈话,而是是听机器播放着制造者事先录入的语音的奇妙感觉。
“Χα?ρομαιπουσεξαναβλ?πω,顾易先生。”前面是一段顾易听不懂的话,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会是英语。
悄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欧式风格的房间,此时自己正躺在房间中央的床上,而穿着普通卫衣和牛仔短裤的自己与偌大的房间豪华的床显得格格不入。
虽说周遭的一切对顾易来说都如梦似幻的,但至少现在暂时是安全的。
毕竟自己还没有被锁在这里,限制自由。
确认没有危险后,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易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自己之前应该是在和…一起在飞机上的,然后飞机似乎出了事故,然后……然后自己好像就来这里了。
是和……谁呢?
为什么要和那个人一起坐飞机?他们准备要去哪里?
想到这里,顾易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未等顾易想出个所以然来,一旁的青年开口打破了原有的沉默。
“顾易先生,我想您应该不记得我了。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康瑞,您,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还有,欢迎您来到「日?」。从现在起,您将作为「半生者」停留在这个世界。为期一年的实习时间,祝您平安。
平安?
一个祝福安全的词,用在这里让人觉得诡异。
康瑞没有继续给顾易过多的思考时间,很快康瑞带他来到了一个更大的房间——一个可以容纳百余人的舞厅。那里站着许多与他一样穿着“奇怪”衣服的人。
在舞厅的周围,围着数不清的士兵,他们身上的铠甲中灯光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可他们却丝毫不在意,与真正的军人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手中没有任何武器。
十分钟内,舞厅内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有与身边人打好关系的社交人员,也有站在原地闭着双眼与外界隔绝的独行侠,自然也不乏有站在角落偷偷打量众人的狼人杀玩家。
作为一个普通的学生,顾易选择“瑟瑟发抖”地待在原地,等待别人的搭话,让自己成为所有人中最单纯无害的存在。
可似乎真的有点太无害了,以至于没有任何人与他搭话。
“嗞滋嗞——
”
电子广播的声音打断了人们的话语声,声音通过简单的机械设备传出:“各位,你们好,我是康瑞,现在是你们的检察官。在接下来的一年各位会在这里日?居住,流浪,乞讨。希望你们可以在这里过的愉快直至离开。祝你们平安。”
声音消失,尽管没有人发现喇叭的所在处。
对于要在这里停留一年的事情,他们露出了惊讶怀疑的神色。
窃窃私语的声音再次渐渐响起,从声音中顾易听到了无奈、愤懑、喜悦甚至感激的声音,但唯独没有崩溃、惊恐的叫喊声。
难道他们……
突然,顾易感觉有什么砸中他了,接着那个东西掉落下来——是一块系着一张卡片的木牌。
很快是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
……上百张卡片木牌毫无征兆地掉下来,顾易迅速向上看了一眼,结果并没有发现可以从上面上下东西的洞,更别提可以支撑人站在上面的横梁了。
周边被木牌打到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不作思考,顾易打开卡片,发现这其实是一封邀请函——一封来自「日?」的信。
“尊敬的「半生者」:
你们好。
欢迎来到「日?」,接下来你们会有为期一年的试炼。各位必须在这里生存的一年内获得检察官的认可——信牌。
请注意,信牌只有五枚。拥有信牌的人会进入最终试炼,得到「神赐」,得到「神赐」者可换取任何人的一次强制帮助。
到达期限未得信牌者可以选择留在「日?」或抹除记忆离开。
注意:执行任务期间死亡者将会抹杀;拒绝任务者将会抹杀;试图弑/伤神或威胁检察官者的生死将全权由该神决定。
邀请函下方所悬挂木牌为各自的住所
最后祝各位。
密域康瑞笔
信笺下悬挂着的一块木牌,正面写着『入沉宮』三个字,背面则是一张地图。
三分钟的事件不长不短,许多人已经看完向外走去。第一步刚刚踏出这里,顾易手中的信便随一阵清风消失了,无影无踪。
左右打量,其他人手中只有拿着那块木牌。
看来还真是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了。
★
按照木牌上的路线,顾易很快找到了入沉宫的所在
钉有纵九横七金色门钉的朱红铜门,昭示着主人的不凡。顾易一路走来看见了不少的外门,不是简朴的石门就是单一的铁门,铜门少之又少,何况是带有门钉的。
唯一让人奇怪的是外门没有一个守卫。而原因无非两点:一是这家主人喜静,二是这家主人对自己的地位和实力有一定的信心。
虽然没有守卫,但是有三个人像顾易一样站在门外的人,根据服饰不难看出,他们与他一样,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半生者。
顾易收起木牌,朝目的地走去。
“吱呀——”
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
“你们好,我是入沉宫的管理婢女冉碧。来带你们走一遍入沉宫,讲讲规矩,以防闯入不该闯的地方,做不该做的事说不该说的话。”女子的神态是冷淡甚至还加带些不屑的。
几个人走了进去,顾易选择走在后面静静打量着一切。毕竟没人想刚进入游戏就game over吧。
身后的大门随着众人进去的速度关了起来,即将关上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等等等等!还有我,还有我!”
女子转过身去,看着眼前迟到的少年,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守时是一个人的基本修养,林洛熙。”
“嘻嘻嘻,冉碧姐姐,都那么熟了,你就给我走个后门呗~”
见女人没有说话,林洛熙牵起冉碧的手小频率地摇晃起来,“我给你最新的话本怎么样?( ????? )”
“你在贿赂我?”
林洛熙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可不敢。”
看冉碧不再理会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
“再不进来没人给你开门。”说完,女人转身向里面走去。
“谢谢冉碧姐姐!~\(≧▽≦)/~”
大部队的人聚齐了,在冉碧后左拐右拐,听她说这里不能进,这里要敲门,这里是禁地,这里……
脚步从未停下,可进从未听见。
终于在一个小院停下后,冉碧转过身说:“这里是「客宿院」你们就在这里住下。记住哪都别去,没人带你们就一直待着。”
随后转身离开了
额……
所以只有这里能进吗?
四人面面相觑,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在几人间弥漫开来。
片刻,林洛熙走出来,介绍道:“你们好啊,额……我是林洛熙,你们应该对我有点眼熟吧,就刚才迟到那个……嘻嘻”少年害羞地挠挠头,“我这人时间观念不太强,你们别见怪哈。”
“你和那个女的什么关系?”穿着黑卫衣的少年问道,“看起来不像只见过几次面啊。”
“冉碧姐姐吗?哦,对了,我是来监视……啊不,监督,不对,我是来帮你们半生者的……额,应该算是帮助。常来嘛,所以就熟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就互相介绍下自己呗,毕竟以后要『同生共死』呢。”
『同生共死』如同一把刀轻轻抵在众人脖子上,悄悄地告诫着他们,面前的美好,不过是掩盖真相的薄雾。
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况下,结盟无外乎之最好的选择。
“没了,我叫谢明宇,今年二十,大二。”穿着卫衣的少年先说到道。
“你们好,我是卫子默,是个不出名的歌手,今年都二十二了。”开衫毛衣男生。
轮到顾易了,顾易扬起和善的笑容:“我是顾易,十七岁。”
众人的自我介绍并没有缓解气氛,林洛熙挠挠头,似是想到什么,“诶,你们知道吗?我们东方属相之分,西方有星座之别。你们告诉我你们的生日吧,我看看你们是什么星座怎么样?这样我们就会更合得来啦!”
顾易见没人理会林洛熙,捧场道:“有道理啊,我是12月8日的,你帮我看看我是什么星座?”
林洛熙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回想了一下,回答说:“12月8日的话,应该是射手座……射手好啊,射手爱冒险又开朗。”
收到林洛熙期待眼神的卫子默,也开口说到:“我都是记农历的,西方好像是看阳历吧?”
林洛熙忙摆手道:“没事没事,我记得住农历的日期的,你告诉我,我就能告诉你阳历的日期,你不信你可以试试的。”
“那倒不用了,我相信你。”
卫子默和善地说道,“九月廿四。”
“九月二十五日,天秤座!好巧,我是双子座,我们很配哒!”
林洛熙很快说出答案,见他这样,卫子默不由得一笑。
少年人,就应该开朗活泼。
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下,谢明宇无奈的陪他们玩着无聊的星座游戏。
“一月四日。”
“哇哦,你的生日这么大啊。一月前半月的应该摩羯座。很聪明谨慎的一个星座诶。”
“你对星座很熟悉呢。”卫子默说道。
见有人和他搭话,林洛熙表现出热情的样子:“也没有啦,我就是听说这次的半生者都是年轻人,我想年轻人应该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特意查的资料呢。”
“真的很用心呢。”
眼前的少年健谈,乐观,热情,友善……拥有着少年所拥有的一切。
这让卫子默想到以前的自己。
自己当年也是这个样子吧。
总感觉有什么变了,却发现什么也没变。
也许是他太闪耀了,也许是和以前的自己太像了,让卫子默想和他成为朋友。
“既然都互通姓名了,那就进去吧。”
林洛熙打开大门,抬脚迈了进去。
院内一共五间单独的房子,院子中间一块巨大的空地,房子坐落在周围。打开一间房子,里面像民宿与古代客栈结合的复古风,分为内房外屋。内房有一张双人床,两侧是书案和书柜,一个空的博古架,有非常一个隐蔽的房间,在房间的夹角处,门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1.5m×1m的书案上有笔墨纸砚,也有普通的水性笔铅笔基本绘图工具,和宣纸白纸笔记纸若干;书柜上的书有《大学》《中庸》《礼记》《论语》还有《三体》《蛙》《三国志》甚至一些网文实体书;而博古架是檀木制作的,详细也看不出什么;而那个房间则是个卫生间,还是干湿分离的那种。
不过顾易在敲击墙面时,发现墙里是空的,应该还有一个房间,只是研究了三个小时也没发现打开的方式而已。
而在卫生间的门口,顾易发现七套和自己身上一样的衣服,三套古代样式的亵衣,三套外面神穿得最多的衣服。
外屋就是一张茶桌,上面一套紫砂茶具,即使茶壶内无水,但应该没怎么用过,因为顾易没有看见茶垢,看来是新的茶具。
总的来说,这里的居住条件是相当好了,单说那个博古架就恐怕要过万。
顾易家是做古董交易的,对于这些“货”好坏的辨别方式已然了如指掌。
而开“密室”的手法也只是通过电视学的皮毛,当然,即使是皮毛也应该练练,所以顾易选择拿他爸的密室练。
吃食都是这里的主人送来的。
听外面说,有的神只给食材或工具,也有的什么都不给。由此可见,这家神,挺友善的。
即使来这三天都没见过面。
“顾易先生和各位,我家仙君有请。”
这是第七天。
★
冉碧带他们来到距离主殿不过数十米的一座偏殿,写有「逍遥殿」的匾额高高挂起。
顾易登上台阶,来到门前,还未敲门,门里的人就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让婢女开门。
偏殿很大,但东西不多,周边蔓延庄严的环境,却依旧不影响坐在中间少年身上的华贵。
看见人来了,少年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
“来了?”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是一种很空灵很温柔的声音,同时,也对顾易来说很熟悉。
“你,应该不是这里的主人吧。”谢明宇从队伍走出来,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少年,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丝变化,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少年轻笑一声,“上来就问这种问题可不礼貌。”
即使这么说,还是回答了谢明宇的问题。“我,的确不是这里的主人。和你们一样,是来借住的。”
少年起身,眼神扫过众人,最后在顾易身上停下。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苏吟。虽不是这里的主人,但这儿的主人今就回来了,不一起迎接一下吗?毕竟都是鸠占鹊巢啊。”
苏吟笑笑,看了看众人,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谢明宇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卫子默看了看呆呆站着的顾易,担心他是不是被吓到了,毕竟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顾易摇摇头,让卫子默先走了。
声音好像,样子好像,坐姿好像,一切都好像。
进门前,顾易发现院子里有一个小温室,里面是一盆君子兰,是一盆花脸君子兰,和当初父亲送的那盆一样。
难道他还活着?可是那么大的火,怎么可能……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顾易开始变得焦虑,一遍又一遍地咬着自己上嘴唇的唇珠。
不对,苏吟是神,可他只是凡人,不然不可能放任火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地燃烧。
那么这一切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怎么能有这么巧的事?
既然不是巧合又不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就是有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顾易先生,时辰快到了,您要是再不去的话,误了时辰可是大不敬。”见顾易还在神游,侍女看不下去了,只得开口提醒道。
只希望这位先生可别怪自己唐突之罪。侍女在心中默念道。
“啊?啊,我马上去,谢谢。”说完便匆匆向门口赶去。
顾易不禁感叹自己恐怕是有被害妄想症,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赶到时,顾易看到的是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口现在站满了人,有认识的,也有没见过的。
从神态服装上就能分辨出谁是神谁是人,也能看出哪些神的身份不低。
神会高高地昂起头颅,穿着价值不菲的古代服饰。
而那些所谓的神明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但因为阶级制度,顾易离他们很远,可这并不妨碍顾易看到他们脸上精彩的表情。
有憎恶,有恐惧,有不屑,还有淡漠。
一群对来者没有丝毫尊敬的神却不得不在这里一直等着。
看来,那人身份与威望不符啊。
一阵细微金属碰撞的声音让嘈杂的声音安静下来,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声音是从那个人身上传来的。
那是一个少女,长发随意地散在身后,身穿素白直裰和大氅,一袭白衣男装,硬生生穿出了潇洒慵懒之意。
见她缓缓走来,顾易发现声音是从她左脚上发出的。
拖地的衣裙使顾易看不清她脚上是什么东西。
想应该也是女孩子家家的饰物罢了。
还以为所谓神会有什么不同,原来也是一个小女孩。
冷温的皮肤在阳光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赤着脚一步步走在地上,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季节,但穿着毛衫的卫子默和黑色卫衣的谢明宇没感觉到一丝冷意。
那人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
当少女走近时,所有的神齐齐鞠下一躬,其中不乏有被教育礼法的人,看到自己的检察官行礼,便直接跪了下去。
“恭迎亦安大人。”
众神作揖,百兽朝拜。
意为除了神可以向她行作揖礼,以外的生物要行跪拜礼,
宽十米的街道上,几十位神与百位凡人一起向白衣少女行礼即使从顾易的位置看去,也颇有一番气势。
既然有学礼节的人,就不乏有无礼的人。
有几个人看这面前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女,又看看同为人类却要下跪的同族,内心难免有逆反心理。
最终的结果是被一个看起来更小的神卸了腿,却没有留下血迹。更奇怪的是,他们明明长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过他人痛感的传递不只在于听觉 。
看到这一幕,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一边在心里暗自庆喜自己的识时务,一边却忍不住害怕地颤抖起来。
谢明宇和卫子默对这种行礼的方式感觉到极强的不适感,倒是林洛熙很规矩地跪了下去。
但让他们吃惊的是,顾易也学着林洛熙的样子像模像样行了跪拜礼。
谢明宇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喂,顾易,跪天跪地跪父母。”
顾易无奈地望向他:“这是神,你跪天不就是为了拜神吗?我们这些寄人篱下的,当然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了。”
谢明宇愣了一下,卫子默推了推他:“顾易说得有理,我们毕竟是借住在这里的,总不好坏了人家的规矩。”
卫子默叹了一口气,然后也跪下去了。
一眼望去,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年突兀地站在朝拜的众人之间,着实有些扎眼。
再不行礼恐怕也得掉点零件了,这么想着,谢明宇咬咬牙也跪下去了。
就当其他人都在作揖、行跪拜礼时,一名小少年行微礼后,便走向少女。
“亦安姐,你总算回来了,孤可想你了。”
顾易悄悄抬起一点头来,观察女人神色。
只见少女轻挑眉,
不可觉察地叹了叹气。
“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都没长大啊?”
少年撇撇嘴,“才没有,孤长高了,亦安姐没有注意到吗?”
少女宠溺地附和道,“是是是,长大了。”
“哼。”
少年佯作不满地扭过头去。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顾易也开始对少年的身份感到好奇了。
为什么他可以行微礼,又为什么可以那么自然地和那位大人说话?
“那位便是亦安大人,这入沉宫的主人。旁边的是?帝,日?的帝王。
”
依旧行礼的苏吟就像是看出他的疑惑一样,出声介绍道,“在日?动荡不安的时候,是亦安大人出手扶持现在的?帝上位的。当年?帝上位时,年纪不大,什么都不懂,是亦安大人一点点将他培养到现在的。换句话说,是亦安大人养大了?帝。即便两人年纪相仿。”
听到这里,顾易沉思片刻,问道:“先帝肯定不止一个儿子吧?为什么偏偏扶持他,该不会是因为年纪小方便控制吧?”
没有想到顾易的问题会如此犀利,苏吟不由得一怔,接着回答道:“?帝本就是先帝钦点的继承人,只是当时发生政变,先帝突然失踪。
按规则来说,本就该是由?帝继位,谁想另外两位待选继承人不甘落选,便准备夺权。谁料正巧碰上饕餮祸世,先行军都被派了出去,加上先帝失踪,导致政局不稳,由那两位带头,原本就蠢蠢欲动的众臣一下便争先夺权。
在那种动荡不安的时刻,谁上位都不会被说些什么的。根本不必为了这种事情大费周折的。”
那边的?帝此刻正在和亦安大人打着“小报告”:“亦安姐,你可不知道,「临渊」现在可嚣张了,还把人派到您宫里,真是忒不知好歹。”
“那你还不为我做主?可都欺负我头上了。”
少年被问得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尴尬地转移视线,接着少年惊讶地指着亦安身后的人。
“
诶,亦安姐,你,你身后怎么还跟一条尾巴呢?”少年看着亦安身后的男人,将“尾巴”两个咬得很重,同时保持着自认为天真可爱的笑容。
“话题转得很生硬”,亦安淡淡点评道,“再说,有必要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吗?”
“尾巴”
看着亦安来表示自己的不满:我明明没有说话。
一旁的少年也不甘示弱,向亦安投去委屈地目光。
亦安看看这边又瞧瞧那边,思考片刻,修长的手指伸出指向一旁的空地:“要不你俩切磋一局?”
然后用另一只手遮住打哈气的嘴,“我先歇一会儿,待会记得告诉我结果啊。”
说罢,转身向宫内走去,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顾易那边,“阿吟,带人回宫。”
而其余的神迫于压力和规则的束缚,不敢贸然起身,只好边保持行礼的姿势,边期待?帝能想起他们的存在。
“玄鹤祇,你不好好看着你那苟延残喘的「月暝」,总来叨扰亦安姐作甚?”鸿轩不满地看着男人,“别忘了,你这个「君」是亦安姐帮你得来的。”
“呵,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吗??「帝」。”
玄鹤祇说完挑衅的话后,潇洒地走出鸿轩的视线。
“略。”鸿轩冲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觉得还不够解气,准备在说点什么时,发现人已经走远了,只得一个人不甘心地跺了跺脚。
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宫里,措不及防看到众神郁闷的表情
鸿轩:嘿嘿,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喂喂喂,亦安姐都走了,你们还在这里作甚,施压吗?都一大把年纪,好不好意思欺负人家小姑娘啊,真的是。”
众神:……在场的除了亦安,就属您大
。
奈何心中万分憋屈,却依旧只得忍着笑脸相送。
“起吧,瞧瞧你们一个个默守陈规的模样,顽固!”嘴上说着气愤的话,内心暗暗满足,鸿轩神气地转过身,哼着不知名歌曲离开了。
众神:规矩是您定的,没有允许不得起身,违者出界……还有,能不哼歌吗,注意仪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