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双鱼》芷上伊伊

16、第 16 章

　　“老爷，老爷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后，关之汝跨门进入关樱的闺房。
　　“女儿。”关汝之定了定神，在屏风旁愣了愣，俨然一副老父亲的殷切感。“女儿，你感觉怎么样。”卧榻边的关之汝仿佛老了十年，鬓边有了白发，回头擦了擦眼泪。
　　“为父真的好愧疚，真不应该把你放在那关卡之中，让你独自留守。”关之汝第一次对关樱有了私心，以往一律军令严明的关之汝对关樱一直一视同仁，关樱是将才之后，是关之汝的一面严明的军旗，是治军有方的底气和硬气。
　　“父亲，女儿不碍事。只是关卡失守，连累了父亲。圣上是否有降旨责罚父亲。”
　　关之汝的手紧握着关樱的手掌，亲了亲关樱的手背，眼眶不禁发红。
　　“是为父的过错，圣上已下旨班师回朝。现在易府一草一木都被盯着，赵王已回漠北，我们要息事宁人。”
　　“赵王。。叛乱。。息事宁人？”关樱睁大眼睛，好像一面镜子，透过瞳孔看见兵荒马乱中尸横遍野，泥土混着血腥味的雨水，遍地都是冰冷的箭刺和闪着寒光的刀刃，彻骨的疼痛和疲累让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的越来越远的混战声。
　　“还有一事，女儿。圣上赐婚了。”关之汝摸了摸关樱俊俏的脸蛋，“你和乐王成婚，册封乐王妃。”
　　“父亲，赵王叛乱为何圣上息事宁人。”关樱似乎只听到前一句，直接忽略后了一句。
　　“宫廷之事，赵王亦是太后的外戚，既是天子家事，臣子不该参与。再过几天为父为你置办嫁妆，我女儿出嫁，一定风风光光。”
　　“逆谋造反是欺君之罪，圣上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关樱严肃的表情让关之汝产生难以逃离的想法。
　　“女儿，你娘留下的遗物，我都收拾藏着，有些是她带来的嫁妆，过两天你去挑挑，挑几件中意的，出嫁之后，也很难回来了，带在身边也是有个念想。”
　　“赵王是谋逆，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父亲，现在易府草木皆兵，可是赵王的手笔？”
　　“你嫁过去以后，要是乐王敢欺负你，你直接派人通知我，我马上踏平这乐王府。”关之汝手放膝盖上，“他朵木尔千里王帐我踏得，这还没几里路的乐王府我踏不得？”
　　“父亲。”关樱叹了口气，“圣上此时赐婚，必是想安抚易府，安抚您。既已成定局，咱们无需治理，可那赵王得了圣上的准许，怎会对您和易府善罢甘休？”
　　“什么叫无需治理，我女儿出嫁，这是大事。”关之汝脸色一变，又悄悄的说，“为父替你看过了，这乐王虽不是太后亲生，但从小养在太后身边，和圣上感情甚好。太后对你生辰八字甚是满意，眼巴巴想乐王成亲要抱孙子了，她偷着乐呢。”
　　“我看是您偷着乐吧。”关樱又叹了口气，心里暗想：父亲怎么这么糊涂。
　　“这是易王命人偷偷画的。”关之汝命人拿来一画轴，“你看看，这就是王家的血脉。可我总觉得。”关之汝横着竖着看了好几圈，“怎么比我总差了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