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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来无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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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跳脱率性,说好听点是不拘小节,说不好听就是这个二五仔天生反骨。
下山短短时日,喝酒吃肉,偷鸡摸狗,师门的戒律破了又破。不过他这种人倒是挺擅交际,没多久,大家都知道全真教有一个弟子叫无尘,很会来事儿,说话又好听,是个人才。
他甚至还在青楼破了童子身。一开始听说青楼原来是做嘿嘿嘿的地方,姑娘们个个善与人交。无尘总算记起师门禁欲戒律,说不要不要,我是道门弟子,不能碰女人。
几坛酒下肚,就主动搂着花枝招展的姑娘。
真的不要太香。
这段回忆在无尘搂着青楼姑娘进屋后,整段垮掉,大概酒后破身这段往事,即便死了,妖道依然本能的拒绝回忆。
最精彩的部分竟然被删减了,张辰痛心不已。就好像***看到关键时刻,停电了。百爪挠心的难受啊,妖道无尘的处子战,这可比什么巅峰的对决有意思多了。而且张辰还存了点私心,就是和妖道一较长短。
张辰内心还是很骚气的,只是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罢了
这个男人是近代一百年里,当之无愧的最强者。能与他一较长短,估计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荣光。
这一天,无尘与相熟的同龄朋友闲聊,大伙儿凑了一桌,吃肉喝酒。
醉意上涌,陈俊杰一拍桌子,“日寇横行无忌,欺我中华上国无人,岂有此理。如今天下群雄汇聚长沙,定要让日寇有来无回。”
众人纷纷附和。
眉清目秀的圆智和尚,双手合十,悲天悯人:“这一路行来,饿殍遍地,民生多艰,希望能早点结束战争,还天下一个太平。”
陈俊杰摸了摸圆智和尚铮亮的光头:“说得好,今晚春香楼的费用我包了。”
圆智小和尚顿时涨红了脸,低头,默念阿弥陀佛。
这群家伙简直丧心病狂,妖道也是蔫儿坏的人,自己破了色戒,不多久,便与众人拾掇圆智小和尚去了春香楼。
圆智小光头第一次下山,不知江湖套路深,也没能逃过真香定理。
幸好乱世之中,礼崩乐坏,节操一碎再碎,圆智小光头躲在被窝里大哭一场,第二天就想开了。天下苍生还等着自己尽绵薄之力,怎么能为这点小事坏了心境。
年龄比众人大一点的玄机道长叹口气:“扶桑虽是弹丸之地,奈何船坚炮利,士兵骁勇善战,远胜我国将士。难,难啊。”
玄机是无尘的小师叔,当今全真掌教的小师弟,性格与无尘有几分相似,所以两人臭味相投。早些年偷溜下山,游历天下,第二年就逃回师门,说外面太可怕了,吓死宝宝了。
当时正是日寇最强盛时期,势不可挡。
张辰心想,长沙沦陷,似乎是民国33年,其实抗战已经到尾声了。民国30年,岛国偷袭珍珠港之后,内忧外患,情况不容乐观。弹丸之地根本禁不起持久战,崩盘就在眼前。
听了玄机的话,众人顿时沉默。
这里介绍一下背景,1938年,武汉沦陷,堪称抗战以来,防御规模最大,时间最长,歼敌最多的一次战役,最后以国军失败告终。但岛国想要攻陷武汉(当时的政府机关和军事统帅部在武汉),强逼国党投降结束战争的目的没有达到,小鬼子就疯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共对长沙进行了三次进攻,但全被顽强的国军守住了。
这段历史很有意思,鬼子打武汉时,其实就知道自己耗不起,所以大军攻城,想打服国党,结束战争。谁知道国党头很铁,就是不投降,武汉没了我还有长沙,长沙没了我还有重庆,重庆要是没了,我就在搬家,就是不投降。
长沙非常重要,中日双方已经准备好在这里死磕。汇聚在此地的江湖人士足有万余。
“哼,空谈误国,纸上谈兵。”鼻腔喷出不屑的哼声,两男一女并肩走来,说话的是曹家的嫡系子弟曹俊。
此人年轻俊美,仪表不凡,是个潇洒落拓的公子哥。他身边的男女身穿道袍,男子儒雅俊朗,女子清丽脱俗,容貌倾城,不带丝毫烟火气,清冷如谪仙。
迎着众人恼怒的神色,无念淡淡道:“无尘,玄机师叔,玄真师伯让我来喊你们过去议事。”
玄机与无尘告辞离开。
路上,无尘悄悄扯了扯忘忧师姐的袖子,后者投来一个淡漠的眼神。
曹俊眼尖,瞧见了,问道:“你干什么。”
无尘睥睨他:“干你屁事。”
“师尊教你的为人处世之道都忘光了?”无念皱了皱眉,温和儒雅的脸庞露出不悦。
无尘白眼道:“我跟忘忧师姐说悄悄话,两位要听吗?”
两人齐声冷哼,继续往前走。
忘忧师姐俏立原地,眸光淡淡的望来。
无尘嬉皮笑脸道:“师姐,你最近都不理我哈。”
忘忧没说话,清清冷冷的。
“我跟你说哦,这两家伙都不是好人呐,他们觊觎你美色知道不。尤其那个曹俊,知道你与无念走得近,他就假意与无念交好,借此接近你。至于无念嘛,我就不说了,咱们都知道他是个伪君子。”无尘悄咪咪的说着两个情敌的坏话。
忘忧师姐芳名远播,小年轻们心里的女神,仰慕者多如过江之鲫。她本人清冷淡雅,不假于色,唯有曹俊让无尘颇为忌惮。
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心机boy。
忘忧师姐冷冰冰道:“不与他们走近,难不成与你这个登徒子走近才好?”
无尘表示自己很冤枉:“我怎么就是登徒子了。”
忘忧师姐冷笑:“春香楼的姑娘岂不是更解风情。”
无尘脸色顿时僵住,有种出轨被心爱姑娘发现的慌张,但立刻演技爆发,委屈道:“肯定是无念又在你面前污蔑我。我没有,我冤枉。”
他又开始说无念的坏话,吧嘚吧嘚说了半天,掏出一只漂亮的镯子,谄媚道:“师姐师姐,这是我特意买来送给你的。”
我去,原来妖道你也是舔狗。
忘忧定定的望着玉镯子,美眸中闪过一丝喜爱。
张辰看着她,心想,到底还是女人,再性子单薄的女人,也喜欢这些漂亮的首饰。
“这镯子一麻袋的钱都买不来,我是用银子换来的。”无尘得意洋洋道。
这是一个一麻袋钱也买不来一袋米的年代。
“放心,银子不是偷来的。”他画蛇添足的多嘴。
“那是怎么来的。”忘忧师姐凝视他。
“赌博赢来的。”
“.....”
“诶,师姐你怎么走了,镯子还没拿呢,师姐我又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