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我等了一千年（主迹慈，忍岳）》子夜奈奈

3、第 3 章

　　“殿下，我们已经查过了，肯定慈郎少爷没有离开过皇城。芥川家也没有南方的远房亲戚。”
　　“嗯？没有出过城。没有亲戚。怎么回事。”
　　“殿下，我们在城外发现有大军聚集，估计有四五万人的样子。打着芥川将军的旗帜。看似是有什么大的举动。”
　　“大军，芥川将军，慈郎。”迹部恍然大悟，肯定有什么很严重的事要发生了。难道大将军要造反？慈郎，你没事吧？你在哪里？迹部的眉头紧皱着，手紧紧的握着。
　　“集结皇城护卫军，还有我手下的所有人。派人去通知忍足将军调五万人晚饭前悄悄回城。一切听我安排。”
　　“是，殿下。”
　　迹部示意身边的人都退出房间。走到窗前，手用力的砸在窗栏上，一震剧痛从手上传来，但是这小小的痛却不及迹部心里的痛。慈郎，你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出现的吗？你是决定背叛我了吗？我们曼陀罗的约定你已经忘记了吗？或者，你被人禁足无法出门？慈郎，你现在好不好，安全不安全。你父亲真的要造反吗？慈郎……
　　“慈郎，醒着吗？”
　　慈郎这个时候怎么睡得着，怀里抱着迹部送来的画，蜷缩在床上，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慈郎姐姐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个食盒。坐在慈郎的床边，揉揉慈郎卷卷的头发。
　　“父亲大人听说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担心你，让我送点东西给你。起来吃点吧。”
　　慈郎不说话，心头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他哪有心情吃东西，今晚，迹部和父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两个结局他都不要，可是他又无力阻止。
　　“慈郎，如果迹部死了，你怎么办？”
　　慈郎擦擦眼泪，紧紧的抱了抱怀里的画，如果小景死了我怎么办呢。我怎么办呢。
　　“如果小景死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慈郎想救他？”
　　“我有什么能力说我去救他。”
　　“慈郎，姐姐有样好东西。不知道慈郎想不想要。”
　　慈郎看着姐姐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慈郎听说过曼陀罗吗？”慈郎脸上一惊，曼陀罗。
　　“那是很美的花。我见过。”
　　“这个是曼陀罗花种提炼出来的，只要一点点就能放到门口两个人。”
　　“姐姐。不能这么做。他们是无辜的。”
　　慈郎姐姐一把抱住弟弟，“那你是让姐姐眼睁睁的看你去死吗？如果父亲胜利了，他一定会杀了迹部。如果他死了，你会独活吗？可是如果是迹部赢了，姐姐相信只要慈郎去求迹部，他一定会放父亲一马的，只要不杀父亲，我们全家任他处置。而且，你认为那么贪婪的父亲能够让国家更加富强么？”
　　“姐姐……我……”
　　“没时间考虑了，全冰之国的命运都在你手上。慈郎。”
　　慈郎看着姐姐把药放在带来的糕点上，向慈郎点了点头，走出房间。
　　“大小姐走好。”
　　“唉~”
　　“慈郎少爷还是不吃东西吗？”
　　“是啊，算了不吃就不吃吧。就是糟蹋了我的心意了。这样吧，赏给你们了。”
　　“这多不好啊。”
　　“怎么，本大小姐的手艺入不了你们的口？”
　　“当然不是啦。多谢大小姐。”
　　“快吃吧。我先走了。”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就看到门口的侍卫倒了下去，慈郎姐姐从侍卫身上找到钥匙打开了慈郎房门上的大锁。拉着慈郎从芥川宅的后门离开。
　　慈郎姐姐递给慈郎一把小小的匕首，“保护好自己。”慈郎依旧舍不得姐姐，“快走，让父亲发现，马上就会去追你的。”
　　慈郎知道自己没有选择，闭上眼睛紧紧的护紧胸口的那幅画狂奔，皇城不远就在面前了，可是皇城门口都是侍卫，慈郎没有办法不被发现而混进皇城，他该怎么办。突然想到那个山崖，那里虽然路比较崎岖，可是却能到小景的那个安静的书房，说不定小景现在就在哪里。这么多天没有见面了，我们之间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小景，你还好吗？
　　慈郎攀上极为崎岖的山路。朝着那片山崖爬去。
　　对于慈郎来说爬上那座山简直是九牛二虎之力，当中不知道摔了几次，胳膊上，腿上都是擦伤。终于爬上山头，看到山上红彤彤的曼陀罗，甜甜的花香。望向山脚下的皇城，看到迹部的书房，慈郎笑笑，终于可以见到小景了，等我小景，我来救你。
　　正打算从另一边下去的慈郎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到的是迹部的父亲，当今的王。
　　天气不是很冷，山崖上的风却格外的刺骨，空气似乎像是凝结一般，让慈郎没有办法呼吸。
　　“芥川慈郎，你和景吾的事本王已经知道了。你父亲要造反的事本王也知道。你有可能会来这是景吾说的，他让人来这里接你。我让他们都回去了。有些事觉得有必要和你谈谈。”
　　慈郎站在和王有些距离的地方，王走向崖边，“这里是我的国家，景吾是我的儿子。今晚这里会变成战场，芥川慈郎你明白吗？”
　　慈郎并不是很明白王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是叛党的儿子。”
　　“我…我……”慈郎摸摸怀里的画，咬咬唇边，“我是真心爱小景的。”
　　“可是景吾将来是要娶妻生子的，他是这个国家的下任王，那是他的责任。而你是他人生的绊脚石。”
　　“我可以不介意的，我不要名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陪在他身边。”
　　“有你在，景吾下定决心要和你相守，若你是别人我也可以默许。可是你是谁。芥川慈郎。这个姓氏是你一生甩不掉的罪恶。如果你爱景吾，就多为他想想。”
　　慈郎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太自私，开始憎恨自己的姓氏，憎恨太多的责任像是排山倒海一样压向自己，憎恨命运为什么让相爱的人走到两个对立面上。如果从来没有爱上小景，是不是小景会很幸福，是不是他会成为一个很伟大的王，是不是小景可以不必为自己伤心。抬头望望天空，脑子里是迹部紧皱眉头向自己伸手的样子，慈郎摸摸脸上冰冷的眼泪，不想看到小景皱眉的样子。
　　“如果我是小景的负担，是不是没有我小景就会幸福。”
　　“他将会成为个很有作为的王，他会受到万民的敬仰。”
　　慈郎从怀里拿出那带着体温的画，放在地上，展开。画上的人那么美丽，那个轻轻的吻落在脸颊，他清楚的记得心扑通直跳的感觉。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他深爱的人了吗？回头望望自己正身处在那片鲜艳如血的曼陀罗花丛中，今天的夕阳为什么也像血一样染红整个世界，我也被染红了。如果我是小景的绊脚石，如果我是你最大的负担，我愿意从此消失。我没有办法看着你为我为难的样子，没有办法什么都不管不顾。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你是我最爱最爱的人，就是因为这样，我决定离开你。那曼陀罗的约定，我会记得，如果人真的有来生，千年以后请记得我，因为我不会忘记你。
　　“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好吗？”
　　“我答应你。”
　　“告诉小景我希望他能成为最伟大的王。”
　　“他会的。”
　　“真想对小景亲口说一句爱他。”
　　“我想景吾也是。”
　　慈郎走到崖边，深呼吸风中曼陀罗的花香，带着花香的风吹动慈郎的衣衫，吹动他鹅黄色的卷发，吹落他脸上伤心欲绝的泪，吹起慈郎嘴角那迹部一直想要守护的笑。
　　迹部走上山崖看到父王站在微黑的夜色中，感觉那夜色浓重的化不开。
　　“父王，叛军全部剿灭，芥川慈郎除外，芥川一家全部被捕。”迹部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心里揣着对慈郎的担心。
　　“慈郎最后笑着说希望你成为最伟大的王。”
　　“父王？”
　　迹部的父亲指向崖边夜色也不能掩盖的鲜红花丛中风吹动的那一点白色。迹部突然明白了什么，奔向那点白。
　　风轻轻吹动地上的卷轴，画上一个少年偷偷的亲吻着另一个少年的脸庞，窗格外的花园里一抹血红的曼陀罗开得正艳。画的角落处一个“景”字，一个“慈”字紧紧的靠在一起。
　　“慈郎。”迹部用力的握紧画轴，手重重的抓起地上的土用力的朝空中抛去，大声的嘶吼：“慈郎……”整个山谷都回荡着迹部的声音，回声一遍一遍的叫着慈郎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