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走在上学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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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走在上学路上
幸村精市不知道日向川和真田弦一郎已互相自我介绍过了，于是他给双方又介绍了一遍。
这时已是阳光正好的时候。幸村宅外的红墙绿树显得格外清爽。
幸村精市见日向川没有背网球袋，柳叶眉轻轻挑起，露出微微好奇的表情。
“立海大的女网并不强，加不加入还在考虑之中。所以目前不需要在学校练习。”日向川解释道。
真田并排走在幸村的一侧，没有说话。
知道好友心里好奇，幸村精市认真地解释道：“川的网球像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有时令我都很羡慕，虽然是女生，她打得并不比我们差。”他的脸上难得绽放开灿烂的笑容。笑的像在炫耀自己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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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记不起七岁之前发生的事，我曾询问过真田弦一郎。他脱口而出：“坐禅，晨练，吃早饭······”我才知道原来他四岁起作息就一直保持到现在，只是训练量随着年纪的增长而相应地增重。
但我记得很清楚，甚至是四岁以前的事。
我寄住在我的祖父家。我的祖父是一个性格火爆的插画家，虽然上了年纪但仍旧为了他的插画废寝忘食。我的祖母就经常端着饭菜，不厌其烦地敲门。大多时候，门总是大力地被推开，露出祖父烦躁的脸，“老太婆，灵感都被你敲没了。”
祖母是一个脾气很温和的人，但这种时候，她也是脸色阴沉。她不搭理祖父，把饭菜递过去就完事了。我刚开始还会躲在楼梯口偷偷看，但每一次的胸口都闷闷的，很不舒服，后来我就躲进了房间。
我不怎么喜欢小动物，这要从一只猫开始讲起。有一次一只野猫跑进屋里，没等我好奇，它撞上了因没有灵感而走出房间在屋里转的祖父。祖父应该也被吓了一跳，他突然抬起脚往猫身上一踹，那猫就被踹死了，留了一滩血。我当时吓坏了，记不起后来这只猫怎么被处理掉了。我愈发惧怕祖父，可是作为受害者的小动物，我也再没有兴趣，往往遇到的时候我会绕道走。
但后来，我才知道我早就拥有了自己的小猫。
﹄by幸村精市的日记
网球启蒙俱乐部的孩子都羡慕幸村精市有一只小猫。
这只小猫特别爱叫人，总是哥哥、哥哥地叫。你不过去就会自己跑过来蹭你，用黑黑的清澈的眼睛朝你看。小猫虽粘人了点，幸村精市去学网球了，小猫也屁颠屁颠地跟过来。但小猫很懂事，会很认真地给哥哥擦汗。一听哥哥胳膊酸，就“嘿哧嘿哧”地用软软的小手给哥哥捏胳膊。
不过现在小猫长大了。幸村精市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走在另一侧略后头的日向川，他伸手摸摸下巴，嘴角还是微翘的。小猫是不能养了，但是可以和小猫打网球啊！
真田弦一郎忍不住小幅度地往后面看，视线落在日向川线条流畅的小臂上。他心里暗暗的想：网球打得好吗？有手冢打得好吗？
视线往上移，女孩侧面的半张脸沐浴在阳光下，五官被照得精致，上面还有细小的光晕。
真田弦一郎从来没有这么近地打量过女生的脸，偏偏被打量的人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还偶尔踢踢路上的石子，显出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让他不由放了越来越多的注意力在里面。
这样一观察，原本只是按捺不住好奇探寻的心理的真田弦一郎，好像突然有几分理解幸村精市为什么交这个女生做朋友了。但这样类似偷窥的行为和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相悖，他猛然收回视线，只觉脸上一热，还故作无事地干咳了几声。
她有多强呢？真田把那张看起来很舒服的脸抛在脑后，开始猜测日向川的实力。想着想着，他有些手痒地摸了摸帽檐。
但是，真田伯母曾很有远虑地教育她的儿子，必须要爱护女孩子。脑海中突然回荡起母亲一点也不正经的笑声，“否则像你这么无趣的男孩子铁定找不到女朋友啦啦。”真田的脸黑了，暗暗在心里道“实在是太松懈了！”
真田板着一张脸吐槽，不经意对上旁边幸村精市明亮的眼睛，楞了一下。
文静温柔的白衬衫男生眼里在闪光。
或许阳光催生的不只是草木，还有少年的雄心。
他听到他的同伴说：“弦一郎，还记得吧。我们要一起在立海大，称！霸！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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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真田弦一郎练完剑出来，路过茶室，坐在里面喝茶的祖父真田弦右卫门伸出手朝他招了招。
这座茶室处处选用自然材料，带树皮的木板，质地松软的草屋顶，用竹子做的天花板······祖父说，这才有回归自然的亲切感。
真田弦右卫门倒了一碗茶推到孙子面前，“弦一郎，你知道为什么我同意你在网球上花这么多时间吗？”
真田弦一郎抬头看了过去，祖父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有旁人无法效仿的威严。他恭敬地垂头，回答道：“请祖父指教。”
“明天就要开学，功课的学习怎么样了？”祖父没有马上说，反而提了另一个问题。祖父平时很少过问孙子的学习。在真田弦一郎小的时候，经常督促的是他在打坐上的修行，等真田弦一郎的性子定了，便放手让他自我督促。
“和过去一样。”真田弦一郎拿起桌上的茶碗，属于茶的香味沁入鼻尖，再掺上茶室前绿竹林的气味，淡淡的令人舒服。
“精市那孩子和你一起吧。要认真过好你接下来的每一天啊。”真田弦右卫门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竹笕。真田弦一郎也顺着祖父的视线看向茶室对面的小庭院。庭院的中间圈了一个鱼池，池子的边上种了一林绿竹。此刻月亮正圆，晚风正怡，夹在鱼池和绿竹中间的竹笕隔一段时间发出“咚”的一声，让人的心不知不觉地跟着静下来。
真田弦右卫门不知什么时候转回了头，喝一口茶说：“这茶是我的一个好友自己种的，他只对亲朋好友开发不对外经营，连茶叶的名字都没有取一个。可我却最喜欢这茶。”
真田弦一郎想起曾经和祖父回老家并进行稻作生产的日子，对这位认真却淡泊名利的祖父老友肃然起敬。稻作生产十分花费手工劳动，无论插秧、种植，还是收获、脱谷，都需要仔细认真的手工劳作。祖父自小培养他的勤劳意识，他也由此明白：如果你认认真真去劳动，肯定是有回报的。而这么好的茶，培育起来也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吧。
对上真田弦一郎的目光，真田弦右卫门突然宽和地笑了笑：“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你在网球上花功夫是一件好事，是因为你会得到更多的修行。我从小告诉你‘花属樱花，人惟武士’，而武士最可贵的就是认真，尽最大努力除非做不到。这是一种“道”。“道”不同于“术”，不是简单的工艺和技术的重复，而是一种完美和崇高的境界，是心灵的艺术和自我进步的途径。就像那个人在有限的土地上近最大的努力，最终获得了对他自己而言最多的收获。”
真田弦一郎一字不漏地听着祖父的教导。其实祖父很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什么。父亲、兄长、自己还有侄子都已习惯祖父借棒子和喝叱来教育子孙。
不等真田弦一郎消化完祖父的“和蔼”，对面真田弦右卫门开始赶人。于是真田弦一郎退出茶室：“晚安，祖父，您也早点回房休息吧。”
﹄by真田弦一郎的日记
“有一点我很清楚，网球，我是不会松懈的！”真田弦一郎想起昨天的场景，表情有些严肃。不过很快，他忍不住跟着幸村弯起嘴角的动作，在唇边弯起一抹微小的弧度。“我们立海大的全国三连霸是毫无死角的。”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惺惺惜惺惺。
日向川的心突然被击中了。她一直觉得网球少年因为网球迸亮的眼睛就像小弹珠，每次都会打在她心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真田弦一郎现实是第一面见，但那种如出一辙的喜欢令人莫名亲切。
而竹马虽然在把外套披在肩上打球耍帅这一点上令人诟病，但他一如既往地追逐着他的网球，一场也不愿意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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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他打球，我都在心里大喊：“外套快掉下来，掉下来呀！”
到底也没掉下来过。他也几乎没有输过。
这么好的少年们。
上天，剧情可以改变吗？这样的他们未来真的要输么？
他们这个约定，可是要终结在那快达成的一刻啊。
﹄by日向川的日记
幸村偏头，看见走在略后头的日向川也笑着，只是眉眼在阳光里晃得看不清。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走在上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