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诀（天外飞仙同人）》璃落悠伤

4、矢志不渝

　　阴界，长长的队伍在等着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她也在其中。
　　为什么呢？在她消逝的前一刻，她分明看见他伸手挽留，那一句“是你”，他是否知道了什么。不行，她有太多疑问，她一定要弄清楚。或许，在他心中，已经有她了吧？

　　轮到她了，孟婆将汤递给她。她将汤又是一推，道：“请再允许我这一次。”飞奔过奈何桥，她仍跃下了妖界。而在她身后的那个人，指了指他的脸，上面洒满了她推翻的汤，道：“我可以不用喝了。”立刻向前走去，也跃下了妖界。
　　孟婆楞在了那里，好似曾相识的场面。曾经，好象也发生过这种事，难道……又是悠悠一声叹息。正如“曾经”的那次一样。
　　“浩琪！”声音将楞站在地上人唤醒。他转过头，是，是塞金活了过来。她自己也惊讶：“我没有死？上天太眷顾我们了。”她笑得多么开心，可他却为何有一丝伤感。他没有言语，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她身上有淡淡的梅花香，心忽地被那个叫做香雪海的女子刺痛。

　　又一次踏入这个县，这次给人的感觉更是洋溢着幸福。是上官浩琪向皇上请求，让他留下来治理这个县，它才能如此兴盛。来到上官府，才知道上官浩琪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在县的最东面，他在那里建了座竹屋，和他夫人住在一起。
　　县的最东面？她渐渐走近，隐隐闻到一股幽香。再上前，心莫名悸动。这是怎样一种场景：一大片的梅花林，落满地的梅花瓣，更有漫天粉白正在飞舞。
　　“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她不禁吟出，“梅花……”一切已成过去。曾经，她是梅花的守护仙，那次转世她是梅花孕育的妖。而如今，她什么都不是！想起那时跃入轮回妖洞刮起的莫名的大风使她的面容尽毁。为了换回原来的容貌，她将自己的心交给了大地。她没多少时间，所以，她一定要快些知道她想知道的答案。
　　“姑娘……”喊声将她的思绪打断。转身，看见一小腹微隆的少妇，是塞金，她已有了身孕。“怎么会是你？”塞金一惊，手中的一篮水果全都散落。
　　她苦笑：“害怕吗？”上官浩琪听见声响，从竹屋里走了出来：“塞金，你回来了。”
　　“浩琪！”塞金喊着飞奔到了他身边。她楞在了原地，心中不知压抑着怎样的感情。上官浩琪向梅花林里的那个人影望去，仿佛一阵激动，是她吗？不，不可能！她已经死了。不，是她！她说她是仙，她可以把命给塞金，她也许可以获得新生。究竟，那个人是……
　　仿佛一个迷离的梦没醒，当那个人影转过身来的时候，他清楚到看到了那张美丽熟悉的脸！一如从前淡淡的笑，却在一瞬间什么都不见。仿佛梦醒，他飞奔到梅花林，四处张望。可是，什么都没有。一切莫非是幻觉？
　　“浩琪，刚刚我看见她了，我很害怕。”“不要怕，只是幻觉罢了。”可眉头不由皱紧。
　　月亮升高，他已在梅花林里站了很久，塞金也已睡下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白天那个人，难道只是幻觉，可又为何会出现？

　　“白天你所见的，不是幻觉。”被这一句话惊醒。转身，赫然见到是她！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可是，什么都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只是想弄清楚几个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好吗？”
　　他有多少话想说啊！可他只能点点头。夜风送来梅花的暗香，花瓣不时在他们衣襟上跳跃。
　　“你——”，仿佛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气，好久她才接下去，“可曾喜欢过我？”她的手心在冒汗，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心。
　　一阵沉默。她的心已然凉了半截，淡淡地，她又道：“在我消逝之前，我听见你说是你并且伸手挽留，是，为什么？”
　　恍然惊醒，他脱口道：“那次是你救了我，是不是？”
　　她苦笑：“那次？是哪次？”
　　“就是那次在京城，我身负重伤。”
　　“那次……”她仿佛在回忆一件很遥远的事，“是啊，是我救的你。然后呢？”
　　“这样的话，我就欠你两条命了。我怕是还不清的。”
　　“还？”她笑，笑得有些踉跄，“你很想把我们之间的帐算清，是吗？那么，现在就死在我面前，你还有塞金！”是的，她很气愤！他明知道救他是她心甘情愿，他非要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他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激烈的话，一时楞住了。
　　“不过”，她似乎怕他真的会突然死去，急忙道：“不管答案是什么，请你一定先回答我的那个问题。喜欢或不喜欢，只是几个字而已。”
　　“干嘛要保持沉默，是想回避什么吗？”一个似来自很遥远的声音。
　　她蓦然震颤，是那个，那个遗留在世间的影子，遗影……

　　伴着一朵梅花飘落在地，那个声音已来到她身旁，带起一阵风，青丝飞扬，有的粘上她唇角。眼神望向他，望进了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他的眼睛倏然就转变了方向，看向了上官浩琪：“告诉她，你喜欢她。如果你是个男人，你就该坦然说出这些话。”上官浩琪握紧的手已渗出了汗，终于，扬起了头，缓缓说道：“我，确实喜欢你。”

　　呵，这话听着，她是多么幸福。他，喜欢自己！不枉自己几度轮回。可是，得到了这个答案，她又犹豫了，自己可以无遗憾到走了吗？她知道她的心在恋恋不灭。

　　“听见了吗？”遗影冷冷的声音传来，将她惊醒，“他，喜欢你。”

　　她不解地看着他，遗影接着说：“他，只是喜欢你。喜欢而已，这是一种很普通的感情，所以他可以自然说出。可是，你清楚吗？喜欢，不是爱！他不爱你！他爱的人是现在躺在屋里的有他孩子的那个女人。而你，要的是一个人的爱，喜欢又能代表什么呢。参加为仙的你，见证了织女与牛郎，七仙女和董永的爱情，你渴望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感情。你还了解吗？他，不会爱你。他已有爱的人。他是个负责任的人，所以他不会爱上你。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对他，你早该死心！”

　　心已随着他说的话一点点冰冷下去，直至完全没有知觉。她对着上官浩琪，无力道：“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