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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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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做祭还是比较痛苦的,不过如果成功了那好处也时多多的。”冉凌执拗不过古岚,只能乖乖接受她的吩咐去拿做祭所用的材料。
“对就拿着刀,把它的这里这里还有那里上一点点的地方给它来一刀就可以了。”古岚让卢霜双手握住刀,并且在指导下让他赶快动手了。
“啊,这么突然的吗?我不敢啊。”
卢霜以前自己还没必要亲自动手的时候看着挺简单的,脖子一划,然后就可以直接剥皮了,但真要亲自上手还是不太敢,不是怕兔子怎么样,而是直接手像被拉住了一样,完全下不去手。
“唉,像你们这种吃软饭的家伙正常,但后面还有更恐怖的,你还是赶快点的吧,现在被吓傻了,下一步就简单了。”
古岚架着白花花的可爱大兔子,面无表情的用最直接的话刺激着卢霜的脆弱神经,这样就只是为了快一点。
“把嘴给我盖棺材板里去。”卢霜那能被人家这样说,记得以前自己打架可是一把好手,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比自己高的女人说吃软饭,虽然他真的就是靠吃软饭活下来的。
但这只有谢良可以说,因为谢良吃的又是卢霜的软饭。
卢霜大叫一声,“啊!!”过后就闭上眼睛把刀要戳进兔子身体了,可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接电话哈。”卢霜出去接电话了。
“歪,你在哪儿啊,这条街都要走破了我都还没见着您后脑海。”说话声音贱兮兮的,备注也是贱兮兮的,是谢良没错了,卢霜用膝盖接这个电话都知道是谁。
“你他妈好好说话,就在这儿破破烂烂的工厂房里,真不知道你眼睛是不是被昨晚枕头上的口水给糊瞎了,我还有事。”卢霜说完话就挂了,都没注意谢良话还没说完。
“对你还有事,进了杀兔子吧。”古岚抱着兔子跟出来,看着是想害怕卢霜跑掉的样子。
“你大可不必跟这么紧,我不会跑路的,我去找找我叫来的那个人。”说完卢霜就站在路边了,他不敢离开这儿,因为他怕一走,谢良就错过了这儿,以谢良的智商,极大可能会这样的,所以不能走。
“去找他啊,别站着。”古岚不明白为啥这人找人家帮忙还要就像一幅人家欠他的样子和态度,难道是之前的嫖客没给钱所以这样子的?
“不去,他就像傻子一样。”卢霜继续站在外边,而这时候风又大了起来,他衣服宽大,古岚真的怀疑他会不会被风吹走掉。
古岚听了他那话,眼睛一眯,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并且还有点暧昧的感觉。
“切。”白眼寄托了古岚这个单身人士的所有感情,表面告诉自己是不屑的,但其实羡慕得要死。
风突然又比刚才大了些,卢霜头发长,风大了迷眼睛,这风可能是刚才古岚白眼招来的。
迷离眼的时候,卢霜听到了一声十分轻浮戏谑的口哨声,出于职业的习惯,吓得卢霜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要往回走。
“是那不。”古岚指了指那边那个十分猥琐的男人,并且再次吹起了口哨。
“你是不是脑子没长全,不要吹口哨,那当然不是,他那么丑,什么可能会是我找来的人。”卢霜一口否决,此时睁开眼都是对眼球都一种罪过,他也只是看了那弯腰驼背的男人一眼。
风太大,还是让谢良自己慢慢找算了,卢霜朝屋里走去,可刚走没两步,一双骨骼分明,还有点大的手就搭在了卢霜背上。
“终于找到了。”是他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谢良。
接到人后他俩就带着谢良进来那个暂时作为聚集地的小屋里去。
“好吧,就你们两人,你先过来杀兔子。”古岚再次把刀给了卢霜。
“我来吧,他不会……”谢良考虑到卢霜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个无所不能的小矮子,但其实他完全见不得血这类东西,有时候连自己流鼻血都会嚷嚷着头晕,然后叫谢良去给他烧热水。
卢霜在外边是见人说人话的那种人精,在谢良这人就只是一个爱发脾气的公主病患者。
“我可以。”卢霜不让谢良把话说完,他还要面子的,虽然有抑制不住的手抖,但是还是毅然决然的答应了下来。
“呵,哥哥您知道什么叫做做祭吗?”冉凌看不下去了,和古岚同款白眼后轻轻一笑。
她又微微邹起眉头来跟谢良说,“那兔子必须得他自己杀,您呐,还是过来跟我看看你要怎么接应他吧。”
另一边,古岚和卢霜在空旷一点的地方,屋子那边因为有窗子,光线也要好一点,但这让卢霜额头上冷汗完全暴露在了古岚视线里。
“哟,还晶莹剔透啊。”古岚看着卢霜说,在他的心理作用下,古岚的话语就像是在说头上的汗珠一样。
卢霜颤抖的手和眼睛各做各的,眼睛是盯着她手上的兔子,手去擦完汗后也没这么抖了。
“哪有。”心虚的挤出一句心虚的话,卢霜的声音没有太大变化,短短两个字还是听得出他声音都连同手一同抖了起来。
古岚忍不住笑了,她资历还算老,教过的新人怎么也得有个三四个小队了,但卢霜这种还是头次见,杀个兔子就这样的,大概全天下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想笑,笑他手抖,也笑自己是洗澡时没洗眼睛,瞎了眼选了他这么一个人,还给了他勋章,当初看着他进门的时候还以为是天纵奇才,没想到的确是天纵奇才。
“我说刀呢……哈哈哈哈。”古岚前半句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的冷漠声音,但说到“刀”字的时候就忍不住笑场了。
古岚不笑看着可怕,就像心狠手辣的反派巫女一样,笑起来更可怕,就像疯疯癫癫的疯子巫女一样。
卢霜看着她笑得不能自已,笑得手中的兔子都要被她掐死了才注意到到她所说的刀。
的确,到卢霜手中后的确变得晶莹剔透了的,看着比刚才还要好看许多,不过古岚也没告诉卢霜刀边漂亮了代表什么。
按照老中二病的思路,刀变成这样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难道说自己才是那个天选之子?这个危在旦夕的世界正在等待自己的到来,数以万千的阴沟中的人民正在等待自己的正义裁决?
别想了,卢霜不让自己有这种羞耻的想法,因为实在是太羞耻了!
不过要是自己征服世界后成为王的男人也是不错的,后宫佳丽三千美男天天等待自己翻牌子想想都觉得爽,这里的爽单指赏心悦目,不带意淫和肾亏的那种事的,卢霜喜欢纯洁的人儿,自己也不例外。
“刀?刀怎么……了,哈哈哈!”古岚的笑点太低,害的卢霜也被感染了,看着手中慢慢变白的刀卢霜就高兴,想到自己是天选之子就开心,听到古岚像打铃一样的笑声就想笑。
“你笑什么?”变脸比刀边好看还快,卢霜手上的匕首都还没完全变白,变成透明的,古岚倒是先变出了一幅人家欠她七八百万的脸。
“刀变白是指没有潜力的天启者,刀变透明是指不容易控制自己AD的天启者。”古岚看着他手中的刀说到。
“哈哈…呵呵……”卢霜没她那像神经病一样的变脸技术,不过那句话也让他笑容慢慢消失,然后凝固成一幅不会再快乐了的样子在脸上。
“你觉得你很幽默吗?”手握匕首,卢霜现在有一种想把匕首伸进眼前这个女人嘴里,给她点教训,然后再顺面把舌头割掉的冲动。
“还好。”贱贱的微笑,古岚说完后的那个表情卢霜很熟悉,因为和谢良的如出一辙。以前以为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这么贱了,今天算是刷新了卢霜的怒气值。
“诶,你们俩赶紧点的,我和这个都被需要注意的过两边了。”冉凌一句话才让卢霜重新动起来,如果她现在不说的话,卢霜的怒气值可能会爆表但又不能释放一整天。
生气使人头脑发热,头脑发热就容易冲动,卢霜就这样冲动在了白花花的大兔子身上。
第三刀的时候兔子叫了一声,是从未听过的类似“咕咕”的一声,卢霜以前也养过兔子,但都没听过兔子叫,而这只兔子这么一叫,卢霜的怒气值清零。
生命沉重是只有逝去的时候才能体现,而一切都归结到一声从未听过的声音上,这未免有些茫然。
虽然它是一只兔子,扯到生命沉重这个上面有些小题大做,但这对于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死亡的卢霜来说是一种特别的第一次。
就像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可能匹配不上巨大的枷锁,但卢霜已经知道那后面是什么了,不是明白,只是知道。
兔子的死可能不需要仪式感,但卢霜这个特别的第一次需要,毕竟死亡不是像小人书上面画的一样,没了就没了,就当他没了墨水一样。
但兔子不一样,特别是它粉红的眼睛变得血红,卢霜以为它会合上,但它没有,它一直注视着透明刀刃上的红,它一直看着卢霜脖子上渗出纱布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