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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天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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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畔，陈塘关。
悬空而立，红衣少女目光下望。
只见那视线所及，来来往往的官兵和百姓们手脚勤快的抬着石块，正在加紧修筑着破碎的城墙。
哪吒歪了歪头，其实她都已经不记得她到底离开了这里多久，但这些都不重要。
反正不管多久也好，对于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
因为不在乎，所以便无关紧要。
唇角勾起一丝暴虐的弧度，哪吒辨别了一下方向，整个人化为一道火光，直冲向那处于最中心的……
李府。
哪吒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行踪的意思，以她那一贯张扬霸道，又肆意妄为的性子而言，这种事情不管在轮回多少世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当察觉到那股来势汹汹的逼人炙热时，也同样正处于修建时的府邸之中，原本正在交谈的几人大吃一惊，立即纷纷闪身而出。
只见半空之上，一道火光转瞬既至，伴随着炙热的温度，在落地的一瞬间，化作一道红绫环绕的染火人影。
那是一个红衣少女，黑色长发被随意简单的扎起，她眸色漆黑，却有一缕缕火光闪烁其间，带着暴虐的炙热。
她嘴角勾起，肆意妄为，又无法无天……
哪吒抬了抬眼，似乎对于眼前这场景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她只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歪着头去瞧那出来的四人，两个胡子老头，还有两个长相相似的青年。
是的，相似……
不仅仅是两人间的彼此相似，还有……
和李靖那个该死的家伙……
所以这两个青年到底是谁，也已经很清楚了。
李靖的两个儿子，她的所谓“哥哥”。
至于叫做什么来着，哪吒并不记着这些小事，她有些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种事情同样不重要。
而且说什么“哥哥”……
哪吒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不管是从前，还是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之后的现在。
不过不同于哪吒的木然淡漠，那两名青年在看清红衣少女的面容之时，倒是不约而同的也愣了一下。
倒不是眼熟什么的，毕竟从前他们早早上山学艺，再加上李靖的厌恶和疏远，其实也并未和哪吒有太多的交集。
再加上两兄弟的容貌偏向父亲李靖，而起先哪吒的样貌则要更加偏向于母亲殷夫人，而且还要再加上重新化形后的一些改变，两兄弟就更加不可能凭借样貌来认出人了。
但就算不凭借样貌，哪吒身后那随风而动的染火红绫却是将她的身份暴露无遗。
尽管眼中有着太多的不敢置信，但两兄弟还是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你是，哪吒……”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听说了的，父亲李靖在华山打碎了她的石像，那是她复活的最后机会……
也正因此才让母亲殷夫人得知后大病一场，以至于这么多年身子一直不好，如今更是……
哪吒可不管这两人复杂的目光是几个意思，反正她到这里的目的很明确。
“喂！李靖呢？”
略显沙哑的音调带着火的暴虐。
李木吒闻言，眉头一皱，不满的训斥道；“哪吒，注意说辞，那是父亲，你怎可直呼父亲的名讳。”
哪吒；“哈？”
“虽然不知晓你是如何活过来的，但父亲他……”
砰！！！
“少给我在这里叽叽歪歪的……”
凭空溅起的火光打断了李木吒的正义严词，他的身影被重重的轰飞了出去，然而那火光非但并未消散，反而在一瞬间升腾而起……
“你你……嗷嗷，疼，大哥，师尊……救我……啊啊啊啊啊！！！”
即便李木吒有法宝护身，也依旧被烧的嗷嗷乱叫，满地打滚。
李金吒忽然反应了过来，立即就要上前帮忙，却才迈出脚步就被拉住了。
“师尊……”
“别过去。”
拉住李金吒的老头脸色难看，那一瞬间，李金吒似乎在其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
畏惧。
当然畏惧了，毕竟眼前这人便是两人的师尊，圣人三清之元始天尊都曾告诫他们见了要毫不犹豫的马上绕道走，不管如何也都绝对不要去招惹的疯子。
但可惜，这一点他们已经明白的太晚了。
相视苦笑，谁也没想到这陪弟子回一趟家，竟然会遇见这个煞星，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扔下彼此唯一的弟子不管啊！
其中一个老头的脸色更是难看之极，混沌天火不死不灭，霸道异常，连师尊元始天尊都不敢随意碰触，他又怎么敢？
“前辈，我是九宫山白鹤洞的普贤，他是五龙山云霄洞的文殊，我等二人皆是阐教圣人元始天尊门下，还望前辈看在师尊元始天尊的面子上，收起混沌天火，原谅我徒李木吒的不敬之罪……”
哪吒轻嗤了一声，元始天尊门下，她自然一开始就认得出来，若非有那老头的法宝护身，李木吒又岂能坚持到现在。
她原来是不想管谁谁谁门下弟子的。
反正又不是她的弟子，但转念一想她才刚刚在元始天尊哪里“搜刮打劫”来了一批天地灵物，就这么杀了他的徒子徒孙是不是不大好啊。
当然，哪吒也并不是怕了元始天尊，她只是徒然想起，若是杀了他的徒子徒孙，可就彻底结了仇了，这样以后就不能去他那里“搜刮”了。
而且，倒不如借着这个等下借口再去一次……
你看，我放过了你的徒子徒孙，你不滴整点好东西来“感谢感谢”我……
哪吒脑子转的飞快，越想越是这么个道理，索性点了点头，然后挥了下手，打散了快把李木吒烧成那啥了混沌天火。
见状，那名为普贤和文殊的两个老头道士皆是松了口气，虽然伤的很重，但到底是不至于丢了性命。
李金吒立即跑上前去，看着地上几乎快要失去呼吸的弟弟眼睛通红，咬牙切齿的瞪着哪吒。
那目光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但何奈碍于师尊文殊老头的缘故，和畏惧哪吒的火，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生生的忍了下去。
而且他也不傻，自家师尊身为六大圣人之一元始天尊的关门弟子都要恭恭敬敬的存在，他又怎么，惹得起。
虽然李金吒并不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成如此，但他却也很明白，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
只能忍……
果真是如父亲所言，养不熟的妖孽……
低下的头，紧闭的眼，遮盖住青年所有的恨意……
不过不管李金吒怎么想，哪吒都懒得搭理他，既然问不出李靖的下落，那便自己去找就是。
也不知是否为巧合，亦或者是天意本就如此，这时，一身铠甲的李靖正好带着一队士兵进了府。
一眼看见面前这混乱的场景，着实将他惊呆了一下，但也在下一刻就注意到了那个一身红衣的少女……
熟悉的染火身影在多年后的第一时间就让他忽然记起了，那年的冬日，与那被砸烂的石像……
还有那句。
“李靖，你敢伤我婵姐姐，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李靖忽的脸色煞白。
“……哪，吒。”
红衣少女暴虐的笑；“是啊！是我，好久不见了，李总兵，我是来，要债的……”
要债……
要什么债……
对了，她是来，要我命的……
李靖想逃，但却十分悲哀的发现，他根本就动不了，不是被下了什么禁锢，就只是单纯的，腿软了而已。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你不，你不能杀我，哪吒，我是你爹，你不可以，你不可以杀我……”
哪吒嗤笑；“爹，别侮辱这个字眼了，我早已削骨还父，剔肉还母，与你两不相欠。”
“不不……”
哪吒一步步走进，步子不大，却似乎正正好好的踩在了李靖的心尖上。
“李靖，你打骂于我，骂我妖孽，我不恨你。”
“李靖，你逼我自杀，怪罪于我，我不恨你。”
“李靖，你碎我石像，断我生机，我不恨你……”
“但是……”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我婵姐姐，当日你刺她那一剑时，我便说过，今日便是那话兑现之时……”
手掌一翻，染火的红圈蓦然出现，哪吒勾唇轻笑，眼中的暴虐火光忽的摇曳着，她指尖攥紧乾坤圈，当头砸下。
“李靖，拿命来还吧……”
砰！！
无形的力量突兀的行成壁障，在砸下的一瞬间将乾坤圈阻挡，悍然相交，火光四溅。
哪吒蓦然瞪大了眼。
然后下一刻，那无形的壁障轰然爆发，将哪吒狠狠的轰飞了出去，被打散的火光，在地上划出烧灼的炙热痕迹，直延伸到被砸塌的阁楼废墟之上。
“……”李靖。
“……”李金吒，文殊，普贤。
几人看的一脸迷茫，无论是李靖的归来，亦或是哪吒的突然下手，还是刚刚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幕。
不，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呼呼……
那阁楼废墟之上，咆哮的大火骤然升腾，在半空中发出噼啪的炸响，似乎这一刻连空气都烧灼了起来，只一瞬便将周围的建筑完全烧毁清空。
炙热感比天空中的太阳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只见那漫天的大火之中，一道低沉沙哑，又充满了愤怒和疯狂的声音蓦然响起。
“天道！天道……”
“连你都来阻挠我了，什么命不该绝，命不该绝……”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小爷我要杀的人，就算什么命不该绝，我也要让他魂飞魄散啊啊啊啊啊啊！！！”
疯狂的咆哮宛如来自世间最为恶意的暴虐。
那一刻……
轰然爆发的炙热天火，引动着三界六道的漫天之火，山河尽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09 15:00:03~2021-02-09 21:0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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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