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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三千六百五十个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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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岁那年,我和裴肃一起养了一只金毛,叫Mica。
我教Mica叫裴肃papa,却叫我哥哥。
裴肃说:“那被儿子看到他的哥哥被他的papa压着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不好吧。”
我想了又想,确实不太好,但是还是固执的要求Mica叫我哥哥。
我对裴肃的称呼也从小裴变成了老裴,大概是为了庆祝我们三十而立。裴肃问我那他要不要改口叫我老川,我想了想对他说:“你还是多叫两声老公吧。”
然后我被他按在床上好好教育了一番,少儿不宜的那种,在期间我才是叫了许多声“老公”。
Mica是一只健康的小金毛,“健康”这个评价是裴肃给的,与之相对的是他给我的评价“懒惰”。倒也不是懒惰,我只是喜欢瘫在沙发上、床上、地毯上罢了。裴肃说如果可以举办一个京瘫比赛,我一定可以勇夺桂冠。
裴肃怕我年纪轻轻就瘫痪在床,每天晚饭后总是拉着我出去遛狗。说是遛Mica,我总感觉是在遛我。
我们从家里走路去了学校,三月底春假的时候樱花开了,学校背后的小公园堆满了人。或许你们在国庆的时候去爬过长城吗,从高处望过去人群乌泱泱的那种。我们总说每年樱花盛开的时候,该是全虾图的人都在我们大学吧。
从小公园穿过去,我们路过了舞蹈系的楼,往常亮着灯,传出音乐的教室现在黑乎乎的。再走过一个长下坡,经过一座小桥,就可以看见海了。
我很是喜欢海边,每年的旅行计划里总是想着能去东南亚踩沙滩。裴肃在海边找了两块可以坐的大石头作为我们中场休息的据点,Mica脱离了绳子的束缚在草坪上野蛮奔跑。
不像庆州那种三四月就可以穿短袖的炙热,三月底的虾图日落后还是冷飕飕的。海风呼你一脸那种,那个时候我和裴肃都不怎么喜欢说话,就是牵着手坐着,偶尔看看旁边的Mica。
大概是年纪大了,安静坐着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进入网抑云时间。
裴肃说:“阿川,如果有一天我先走了,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的骨灰撒进大海里,那样,我就可以顺着山川河流回到你怀里了。”
我偏过头看了看他,随手拿起一块石子在手里掂量两下,然后朝水面掷去。
“那我还要悄悄地来,不然我怕撒下去那个瞬间我就要因为破坏环境被抓起来了。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医学院那边实验室因为养的猴子死了,还被爱动物协会告上了法庭。”
“撒骨灰第二天我可能就登上社会头条新闻了。”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突然笑了说:“那标题就是【震惊!一老头深夜摸索至海边竟是为了干这种事!!!】”
“哈哈哈哈,还可以是【男默女泪,老头在四下无人的夜里潜至海边竟为……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我火速跟上他的脑回路。
新闻头条好像突然戳中了我们老年人的奇怪笑点,我和裴肃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裴肃啊,如果有一天你要走的话,请一定带上我。请务必不要留我一个人。”
他牵过我的手搓了搓,又轻柔地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