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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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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斌看见啸坤出现在俱乐部的时候那眼神也可以和骇然相提并论了。
“喂，小孩子也能到这里来吗？”他握着啤酒瓶晃到啸坤身旁的空位子上。
小孩子的眼睛盯着铺了绒地毯的地面，睫毛忽闪着，里面有海水流过。
“你告诉我，我是谁？”声音带着哽咽。
“这个问题？”吴斌喝了口啤酒，“你竟要问我啊？”
“我真的不记得了。”捂住眼睛，如果不决堤的话。
“你叫王啸坤，对吧？”吴斌趴在吧台上，头重得很，索性靠在手臂上。
“对。”
“你有一个妈妈，一个继父，一个哥哥。”
“我还有哥哥吗？”
“对，他叫王坦坤。你记得吗？”
“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摇头。
“谁知道呢，大概，找不到你了。”
“我原来在哪里？”
“在家呀。”
“那我家呢？”
“没了。”
“没了？”
“对。”吴斌认真的看他。
“家人呢？”
“没了。”
“也没了？”
“对。”吴斌盯着他的眼睛，“你难过吗？”
“不——我不知道，我现在很难过，但不是因为知道这些事情。我难过是因为其他。”
“哦？那就不要去想了。”
“不要去想就不存在了吗？”
“当然不是。但至少你不会难过了。”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一样。如果总是想着让自己难过的事情，日子便会很难过。”
“即使明知道是在欺骗自己，也一样吗？”
“对。”吴斌摸摸他的头发，“习惯以后，你就会把那种难过遗忘掉。”
“谢谢你，我会试试看的。”
吴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歪着脑袋笑了。
啸坤从俱乐部里出来，就被几个人用沾了□□的手帕捂晕了塞进车里。
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陌生的望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