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ＩＦＯＲ ＹＯＵ》日见莲

12、第 12 章

　　zwolf

　　“你——会不会受那些流言的影响？”他的眉头越皱越深，而我知道他在问什么。
　　“你呢？”我反问他，眯着眼睛看他座位后面的玻璃上的人造裂纹。
　　“我？”他突然垂了眼睑，“我不知道，所以我问你。”
　　有时候十三真的诚实的可爱，当然我并不是说他那时候安慰我新发型的时候不可爱，毕竟那是善意的谎言嘛。

　　“其实想那么多干吗呢，反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要是因为被影响而忽略了自己的真实情感，那才是比较要命的吧？”我好像，是第一次一口气说出那么长的逻辑性还挺强的句子。
　　“可是，一直忽略的话，我是说忽略那些流言，或者不去确定什么，......靠，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吃面吧！”
　　哎，这孩子，受了这点刺激就自暴自弃了，不就是说话突然没我利索了么。
　　“啸坤，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反正你记得，包子自始至终都是包子，都是你家的包子，那就对了！”我掰开木制的筷子，夹起面条。
　　“靠。”
　　我听见他小声的嘟哝，然后白皙的脸庞泛红，一直红到耳根。
　　嘿嘿，不是在自己blog连接里这么写了么，现在反倒害羞，真可爱。

　　“面条可好吃？”我问。
　　“恩。”
　　这可是日食啊，你就这么把你的相当左给摈弃了？我偷偷一笑。

　　“靠，真冷，真冷。”终于，上海的秋天也来了，不过冷的话，也只限于夜晚吧。
　　“哪，这时候就是证明脂肪的好处了！”我抓过他的手，捂住，“怎样？热腾腾的包子吧？”
　　“当电暖炉挺好使的。”
　　“那行，你付电费，我就当你电暖炉。”
　　“我用太阳能呢！不用电费！”
　　“现在可是晚上。”我指指明亮的月亮。
　　我们在他家附近的街上逛，偶尔有人朝我们牵着的手看看，但更多的人是熟视无睹，上海哪，果然是开放，海纳百川的地方，哎，我又再说什么呢，我有说我自己是内什么吗？什么......

　　十三啊，真的好喜欢你。

　　“你手机上有挂件吗？”
　　“没。多女气啊？”
　　“笨，你不会挑点粗旷的啊？”
　　“有吗？”他仰起脑袋问我。那表情认真的跟小学生一样。
　　“废话！”我拉着他进了一家小饰品点，搜寻搜寻，目标正中！
　　“看！”是一个正方体的黑色筛子，挺特别的。
　　“咦？好玩。”他还真捏在手里把玩起来。
　　“赌鬼。”我嘲笑他。
　　“我是烟鬼！不是赌鬼！”
　　我背对着他看其他物品，货架上一排另类的烟盒非常漂亮。
　　“这个好看。”大红底色的铁盒，正反两面各是白色和黑色的十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对这个数字的敏感程度已经不亚于我的名字了。
　　“哇，这个是我的！”他过来抢，我不给，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钞票以极快的速度付了钱。
　　“哼，臭包子！”他呐呐的叫，挑了个黑底色印章图案的烟盒加上那个筛子挂件一起付了帐。

　　“哎，今天天气也挺好的，你就把那个铁盒跟我的换吧？”他扬了扬手中的黑色烟盒。
　　“凭什么啊？”
　　“就凭上面那个十三啊！”
　　“凭什么有十三就得给你了？”我打定主意，绝对不给，是我的就是我的！
　　塞帮又鼓起来，哈，这就郁闷了？我可是为了你好，用那么喜欢的烟盒一定会不停的拿出来看，然后再顺便地拿一根烟来抽，哎哎，我说什么呢？你还真抽上了。
　　“别抽啦。”
　　“你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他缓缓吐了口烟。
　　“你也别抽那么烈的。”我都不敢拿我的薄荷烟出来了，这个在十三眼中可是女人烟。
　　“你要抽就抽呗，哪来那么多废话。”他在街道两边上街沿的金属栏杆上一跃坐起，两条腿在空中晃荡。
　　“给我一根。”我坐到他旁边。
　　“哪。”他递我一根，我拔下他嘴里燃着的烟，对接上手中的烟，吸了一口，点燃，还给他。
　　“你的zippo呢？”
　　“没带。”我懒懒的回答。
　　“竟然没带？真奇怪。”他的视线落在来来往往的车辆上，“思远，你说我们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到尽头？”
　　我摇摇头，这么深刻的问题，我不爱去想。
　　“包子果然是单细胞动物，真幸福。”
　　我拍一下他的脑袋。
　　“我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其实我以为你应该比我看得更透彻，还记得那个关于世界的测试吗？”
　　“记得。世界是一砣屎嘛！”他突然笑了。
　　“我记得你的回答是什么，你说世界是个游乐场。”我顿了顿，“那时候我就在想，把世界当做游乐场的人应该是怎样的快乐啊，游乐场是欢乐的地方，有幸福摩天轮，有海盗船，有无数来寻找童年的人。”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孩子。而我的第二个回答，还是期待着世界可以发生任何事情，任何的可能。”
　　“恩。”
　　“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苏东坡一日见一和尚，指着自己的大肚问对方，你知道我这里装了什么吗？和尚回答说是佛。然后苏东坡就嘲笑和尚的肚子，里面都是屎。和尚笑笑就走了。后来苏小妹知道了，反过来嘲笑自己的哥哥，她说，和尚说他肚中有佛是因为他心中有佛，而你说和尚肚中有屎才是因为自己心中有屎。其实那个测试说的也是一样的道理。”
　　“啊，那你是知道这个问题在考什么了？难怪——”我唏嘘一下。
　　“什么？那可是我心中真实的答案好不好！”
　　“呵呵，我知道。”我勾住他的手指，“屎一样的世界，如果有游乐场，也未尝不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