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半浮生》风烟挽

6、尾声

　　我总之日.日陪着他。
　　春雨，夏花，秋风，冬雪……他看不到的我就说与他听。殷息身上总算是长了些肉，虽然坐着轮椅，也依旧看不见，却还是俊朗的少年。

　　“我并不眷恋这山川湖海的景致，只是再也看不见你的容颜了，觉得可惜。”
　　他不常说情话，说起来却是撩人心弦:“我又有什么好看的？”我问。

　　“好看，眉目含情，言笑晏晏，一颦一笑都是景致。”
　　“还是你好看。”我夸他，我着实羡慕他的长相，没有一点阴柔的感觉，阳刚之气尽显。

　　这么久的日子以来，我们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我觉得喜欢并不一定要维持身体上的关系，我当然乐意伺候他，又怕伤到他的自尊心。
　　每次抱他都会征求他的意见。

　　“我总觉得，这样的日子够了，却又觉得不够。”他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他又生出了别的奇奇怪怪的想法，将他抱着放到床上的时候，他却将我一拉，我整个人扑到了他的身上，我怕他伤到，便半跪半伏在他的身上。

　　“我没有那么脆弱。”他告诉我，又拉着我的手往他那处摸去:“感觉到了吗？今天我们不用手好不好？还是说，你只是可怜我，对我失去了兴致？”

　　殷息比以往会撒娇，总是仗着年龄优势，让我不忍拒绝他。
　　我只觉得浑身血液朝一处冲去，而往往这时候的男人会少了几分理智:“那我坐上来……”

　　“你要不要我？”殷息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几分沙哑。
　　怎么可能不要，自然是要！我真是爱极了他，只有他在被欺负狠了，才会低低地发出一些声音。

　　我考量着他的身体情况，没有太过分。
　　他却告诉我说，你可以更过分一些，你对我做的这些，等我腿好了。总归要还回来的。

　　他的腿到现在都没有气色，好不好终归是要看天意。
　　“若是好不了呢？”我问他，“殷息，你不必这样。”
　　不必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我来做就好了，毕竟，我十四岁就开始学着做这些了。

　　“明明，你对我也很有兴趣。取悦到你了，我也会满足。确实，若是换个人我会觉得屈辱，但你不同。若是你觉得不公平，你可以坐上来自己……”殷息似乎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地跟我说这些话。

　　“怎么算都是我出力，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你就像个小媳妇一样只顾着享受就行了。”说话间，我又将他扑倒，准备继续。
　　“相公，你的小媳妇饿了。”殷息的模样倒不像是小媳妇，倒是一匹饿狼，是了，他是一只凶兽。

　　他现在的表情丰富起来，人也柔和起来，不再是以前那般生硬，倒让我忘了他的强势。
　　心念一动，我在他耳边轻轻柔柔地叫了起来，听得到吃不着的感觉最难受。

　　“乖，坐上来，自己动。”他彻底动情了。
　　见我半天没有动作，他才急色地摸过床头的脂膏……

　　至于后来的事态发展，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乖顺的大猫终究是假的，吃人的老虎才是真的。当然，无论哪个模样，我都喜欢。

　　是一个春日里，他告诉我说:“我们成婚吧。”
　　我从未想过能和他成婚，毕竟，在这世上，小倌可以有，不过是权贵富绅满足取乐的玩意儿，但是男子之间成婚，却是闻所未闻。

　　我只是在他怀里，玩着他的手指问他:“你不怕流言蜚语吗？”
　　“不怕。”
　　“那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