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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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在镜子前卖力洗着脖子。
冰水压下刺痛，但脖子上残留的牙印还是特别碍眼。像被盖戳。
愤怒，很愤怒。
“我特么什么时候哭了！” 宋昭一拳锤在镜子上。
这只不过是因为疼分泌的生理性液体，他才没哭！
回到教室，宋昭脸很臭。
最后还是留过级，比他们都大一岁的陆知率先问宋昭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好得很。”宋昭哼了一声。
看着根本不像好得很。
陆知从抽屉里变魔术般掏出东西，“这是学生会的人送来的，我问他为什么送这个，他说是他们会长让送的……你受伤了？”
桌上放着防水创可贴，还有一次性酒精棉。
宋昭嗤了一声：“假惺惺。”
“学生会一向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陆知推了推眼镜，“可以啊小宋，居然能让他们的江会长亲自上供，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今天，中午，在小树林。
宋昭把碍眼的创可贴推到一边，“老陆，你有没有创可贴。”
“这不是有现成的……等下，你真受伤了？”
“小伤，被树枝蹭了一下，”宋昭拉高校服领口，“你要是没有，能不能帮我借个过来。还是自己人东西用着放心。”
十分钟后，宋昭盯着眼前夸张的创可贴发愣。
“就这？就这……这是个啥？”
“小六说是他前女友送的。分手后他愤怒的把对方送的所有礼物都扔了……除了这个创可贴。被压在包底，他没翻到。”
终于知道小六分手的原因了。
沉默片刻，宋昭突然福至心灵，他拿着创可贴径直走向一班，拦住一个出门的女生，“美女，你们班江会长在吗？”
宋昭在愣住的女生面前晃了晃手，“哈喽哈喽？”
女生脸蓦地发红，轻声细语说：“在的，他们在讲计算机竞赛题。”
“哦哦，江会长大忙人，我就不进去打扰了。不过你帮我把这个送给他呗。”
“这是……”女生怔愣接过。
这确定是送人的东西吗。好可怕。
创可贴上印着一只地狱三头犬。血红瞳孔竖立，喷绿火，尖牙还往下滴着腐蚀的涎液……凶残无比。
“你给他就行，我这叫礼尚往来。”
“最关键是，”宋昭呲牙， “不觉得这狗和你们班的江行泽，挺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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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众人如开闸的洪水奔向校门口。陆知他们走在前面，宋昭双手抄兜不急不慢的走在最后。
前面已经开始热火朝天抱怨开了。
“靠，刚开学第一天就憋死我了。”
“还有一百多天放寒假，你们好歹坚持一下。”
“对了老大，咱们等会干什么去啊？”
前面众人齐齐转头看宋昭，眼神热切。
“你们去吧，我这边临时有点事。”宋昭低头回消息。
有人小声嘀咕，“我就说老大下午心情不好，你们还不信？”
“我靠，咱们一中谁敢给老大找不痛快啊。如果说是校外的，那就是阳北高中那帮人……”
镇南有名的高中一共七所，鱼龙混杂。
不过宋昭当上一中扛把子后，率领一众兄弟让剩下五所高中的刺头们都服气，只剩下阳北高中这块硬茬。
“不提阳北那帮孙子，”有人突然提议，“对了，唱k去不去，我朋友开的新店，打八折！”
“走啊走啊，赶紧带路！”
出了校门，又看见黄源家那辆奔驰gle。每天放学总雷打不动准时停在校门口，像是嚣张的示威。
有人压低声音吐槽：“切，咱老大要是能开辆好车，还轮得到黄源放肆。”
众人齐齐点头肯定。
宋昭倒是无所谓。
他余光突然扫过远处街边一抹艳绿，猛地站直：“先走了啊，你们过去玩的开心点。”
好说歹说终于把兄弟几个哄走了，宋昭长舒一口气，臭着脸走到街边。
那是辆巨蟒绿保时捷911，金属车漆锃亮，骚包又惹眼。
百万级别的豪车出现在这里绝不寻常。
更不用提车门旁的辣妹穿着风骚腰细腿长，正热情的朝这边挥手：“宋昭，我来啦！”
“我勒个去，昭哥，你认识那个辣妹？”路过的同学不敢置信。
“嗯嗯嗯，这是我姐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
宋昭把辣妹轰回驾驶座，又打开后座车门麻溜上车。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最后还不忘挥手：“先走了啊。”
“路，路上慢点。”同学愣愣点头。
“你还真以为我是你司机了，”车内，辣妹横眉冷目，“给我滚到副驾驶来！”
“宋明月，你能不能注意点，这里是学校，”宋昭在副驾驶更不忍直视，把校服外套扔过去，“穿件衣服吧你！”
见宋明月终于遮住那身火辣的紧身吊带，宋昭才没好气问。
“别告诉我你在巴西也穿这个。”
“笨，巴西在南半球，现在是冬天，”宋明月笑的狡黠，“姐这不是来接你吗，穿的隆重点。”
你对隆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宋昭无语。
面前跳脱的辣妹是他亲姐宋明月。一直在英国读研。
宋昭疑惑：“你不是说在巴西玩，怎么回来了？”
“这周末不是咱爸公司的上市酒会嘛，大佬云集。我顺便过来看看里面有没有帅气多金的小哥哥呀。”
“不存在的，只有秃顶胖肚的小叔叔们，”宋昭嘲笑，“不过都挺多金，你考虑一下？”
“边去，别打扰我做梦，”宋明月丢过一记眼刀，“老实交代，为什么不让我来接你。这台Carrera可是姐新提的车，不在门口轰个响一下多可惜。”
宋昭仰躺在真皮座椅上，“不懂了吧，真正牛逼的人都很低调的。”
“……听起来有道理。”意外的，宋明月没反驳。
她只顾着盯后视镜，表情诧异：“回到镇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Turbo s。”
同是保时捷911系列，对方性能却几乎碾压他们。零百加速只要2.7秒，当之无愧的重量级跑车。价格至少可以买两辆保时捷Carrera。
最关键的是异常低调。
“你以为呢，镇南有钱人多了去了。说不定人家车库了除了法拉利就是兰博基尼，保时捷只是放松时才开出来的玩具。”
宋明月还在看：“这车还是从你们学校方向开过来的……弟啊，你认识不？”
莫名的，宋昭脑袋里浮现起江行泽手上那块江诗丹顿。
当时应该看错了吧。那表在专柜至少卖二十万。
宋昭言简意赅：“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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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在镇南别墅区停下。
车内，宋明月把校服还给宋昭，突然眼前一亮：“咦，你脖子怎么了？”
“没事。”
什么没事。宋明月看的真切，那分明是咬痕。
“我说了没事。”宋昭伸手挡了一下。
但宋明月不由分说拿出创可贴，撕开塑封啪一下按在宋昭脖子上。
“别看我，我是从你校服口袋里摸出来的创可贴。”
见鬼，居然是江行泽给的那片。
宋昭揉了揉脖子。宋明月却嗅嗅车里空气，表情嫌弃：“你又偷偷抽烟了吧，让妈知道又得说死你了。”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小瓶，在宋昭身上喷了几下。
“这样能好一点。”
“多喷点多喷点啦，”宋昭拿过瓶子一通猛喷，“……还有味吗？”
“啊啊啊啊我的斩男香！”
宋明月捧着少了四分之一的小瓶，痛苦哀嚎，“这是老娘砸重金托朋友买的，市场价每盎司和黄金差不多，你个死孩子就这么给老娘浪费了！”
“你交的是智商税吧。”
“你懂个毛，这香水可是上到狼狗下到奶狗全得跪倒的斩男香，再配合老娘的……”宋明月蹬掉脚上高跟鞋，“哎哎哎，小兔崽子走慢点！”
洗完澡，宋昭身上那股香味更浓了。
甜甜的，混合着刚用的牛奶沐浴液……香气四溢。该死，他现在就像是刚从夜店里出来，还被辣妹们围着亲了好几口的那种。
晚上七点半，铃声突然催命似得响起。陆知打来的，这个时间他们不应该唱的正嗨吗。
接听电话，只听陆知声音异常紧张。
“小宋，学校那边出事了。”
……
隔壁房间里宋明月正美美的敷面膜，门砰一声被猛踹开，她翘着兰花指一哆嗦，面膜掉在地上。
她尖叫：“宋昭！”
“姐，把你车钥匙借我！”
没见过他这个表情，宋明月思忖几秒便干脆的把钥匙丢给宋昭。
“新买的车，你给我小心开……刮坏了你就别想再认我这个姐！”
到了学校，宋昭故意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
循着夜色，他小心往学校那边靠。果然，在学校旁边那条街上，三三两两的混混正在抽烟。被围在中间的学生不知所措拽着书包带。
居然是下午帮宋昭送创可贴的那个女孩。
“这妞仔细看还挺正点的。”有人凑近去看。
“对啊，真和咱们阳北的妞不一样，好看吧。”
“我，我要报警了……”女生颤抖着掏兜，却被猛地攥住手。
领头的银毛邪笑着，“报什么警啊，这么晚了你还穿这么短的裙子，不就是露给大家看的吗？”
几人哄笑成一团，声音刺耳。
“白哥，我还叫了十几个人，他们一会就来。”
“真该谢谢黄源，要不是他告诉咱宋昭他们出去嗨了，咱们也没这么容易得手。”
原来如此。
这压根就是个圈套。陆知他们ktv赶过来救人最少一个小时，黄花菜都凉了。
宋昭突然发现不对劲。
在混混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个人漫不经心的靠墙。
鸭舌帽，戴口罩，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明明女孩就在眼前，他却没有出手解救的意思。
但混混们却很忌惮那个人。他们不时小心看一眼那人方向，然后扭过头嘀咕两句。
同时宋昭发现，混混基本都挂彩了，甚至有个手臂还很不自然的垂着。
女生怕的缩成一团，阳北的混混们却越发放肆。
就在他们要撕开女生领结时，一声爽朗的招呼划破夜空——
“唉，好巧啊。”
众人动作一停，齐刷刷转头。
不知何时过来的少年正嬉皮笑脸的和道路旁的帽子男打招呼，声音不大。
“工作结束了吗，你怎么有空到这种地方来？”
沉默。
“和俄罗斯那边的交接还顺利吗？”
沉默。
俄罗斯，什么俄罗斯。混混们对视一眼。
“可惜啊，那份文件至关重要，上面有部分潜伏人员的名单，”少年无奈的摇头，“如果基地知道了咱俩搞砸了就彻底没得玩了。”
沉默。
混混们一时间摸不清对方什么路数。
俄罗斯，潜伏名单，组织……听起来相当危险啊。这难道是什么杀手组织的交接现场吗，面前的人是特工之类的？
不过也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帽子男强到变态。
特工杀手嘛，轻松掰断别人手臂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听杀手墙角可比调戏女高中生有意思多了，他们继续竖着耳朵。
“上周Lucy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沉默。
“她死在了自家公寓里，被伪装成心脏病发作。你知道为什么吗，”少年慢慢把手放进兜，微笑看向这边。
“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他有武器！”
为首的银毛惊叫，几人急忙松开女生，鸟兽状散开。
同时宋昭大叫：“跑！”
女生猛地一跳，撒腿就跑。等基本跑没影之后宋昭也拽着帽子男朝保时捷跑去。
混混们这才意识到不对。
“特么的那俩瘪犊子敢唬老子！”
“大哥，”有小弟呼哧呼哧喘着气，举起手机，“看，那个人就是镇南一中新扛把子宋昭！”
“看毛啊快追！”
对方也有车。宋昭的保时捷一路风驰电掣，几辆面包车在后方紧追不舍，气势汹汹。
保时捷还是贵的有道理，对方猛踩油门也追不上。
行至路口车却缓缓停下，宋昭猛锤了一下方向盘，“妈的。”
“没油了？”江行泽压低了帽檐，眸中闪过兴味。
出来一趟，他没想到会碰上这么有意思的事。兜里手机震动，他随手回复。
“临时有事，改天见。”
碰巧宋昭手机也响了。
“对，陆知你们不用过去了，那姑娘没事。我已经安全到家了，啥，开位置共享，我都关灯躺床上了懒得点啊。”
“开视频，不然不信？”宋昭无语，“你等等啊，我收拾一下。”
他后背是保时捷的真皮座椅，大晚上去哪找床。旁边帽子男倒是一身黑，看起来挺像床单的……床单？
视频电话火急火燎，宋昭赶紧双手合十：“哥们玉腿可否借我一躺？”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宋昭不要脸的把脸靠上去，顺便接通视频：“陆哥啊，我都跟你说我躺床上了，你还不信……我家床单就是黑色的，这叫有个性！”
江行泽身体略微紧绷。
腿上的人并不安分，左扭右扭，面颊还时不时蹭过他的裤子。从这个角度，松垮的领口根本遮不住颈间大片皮肤。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奶香，诱的人喉间发渴。
似乎从少年骨子里透出来的甜。
宋昭见没被识破，也放松不少。最后他干脆自然的趴在帽子男腿上。陆知讲了ktv里小六耍酒疯的事，宋昭乐的直拍大腿。
……直拍帽子男的大腿。
下一秒，宋昭就被拎起来了。
他眼疾手快挂掉电话，这才意识到对方可能已经不高兴了。
“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就来镇南一中找我，”宋昭小声吐槽，“哥们你裤子布料不错，手工定制的吧。就是皮带有点硌得慌。”
“不是皮带。”
宋昭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是说，”帽子男似乎笑了一下，声音低哑，“……硌到你的不是皮带。”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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