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白夜女王》天鲸空想

2、第二章 女人

　　第二章
　　夏尔走进会客室的时候，只觉左边倚着墙壁摆放的金边花纹的柜子上，烛台荧荧燃着幽暗的光。而在那柜子前，那一抹纯色的修长身影宛如鬼魅。
　　夏尔有一瞬间，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捏住似的，有规律的跳动戛然而止。
　　有种奇异的感觉涌了上来，那是他很久都没有体会过的——应该说自从三年前那件事之后，他就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恐惧。
　　他竟然害怕那身影转过来面对他。

　　然而那只是一瞬，因为身后的身躯坚实，有力，足以帮他阻挡任何恐惧。
　　但夏尔还是无意识地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管家。
　　属于他自己的管家，塞巴斯。

　　男子低头，回给夏尔一个微笑。仍然是千篇一律的，属于管家塞巴斯的招牌微笑。
　　“少爷，客人就在那里。”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看见隐藏在孩子眼底的，闪烁不定的情绪。嘴角的笑容不变，内心的笑意却加深。
　　也是，换作那个普通的人类，遇到这样的客人都会胆怯吧？因为那来头不小的女士，脚下说不定铺满了人类和同类的鲜血。
　　那个人就是这样，天生有着令人害怕的气势。
　　也难为少爷了，才十二岁，却要独自面对这样一个客人。
　　——还要强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嘛……这也许就是小少爷的可爱之处。

　　女人终还是转身过来。
　　头上罩的面纱让那女人的面孔隐没在模糊不清当中。倒是让十二岁的凡多姆海恩一家之主松了一口气。那心底隐隐的恐惧也消退了不少。

　　“很荣幸见到你，优秀的凡多姆海恩伯爵。”女人将套着长的白色纱质手套的手，伸到孩子面前。
　　夏尔礼节性的轻轻吻过女人的手，淡淡的玫瑰香味。纯朴到华贵得摄人魂魄的气息。

　　“凡多姆海恩竟然是英国首屈一指的玩具制造商，没想到家主竟然是伯爵年纪这么小的孩子，果然很厉害呢！”
　　夏尔掩住嘴，不让坐在对面的女人看见自己即将要打出的呵欠。
　　但掩不住孩子一脸的倦意。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嘴角扬起笑容。
　　她用极其温柔极其耐心的声音接着说：“……我们需要的房子，是要离城市近一些，但要安静，不会被人打扰。而伦敦郊区的那栋别墅，的确是完全符合我们要求的地方。”
　　“阿贝斯女士，”夏尔抬眼，湛蓝色的眼中映着屋角燃着的烛火，“阿贝斯女士是从罗马尼亚来的吗？”
　　“是的。”
　　“英语说得很好呢。那边，情况如何？”
　　“总不比这里繁华，”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很棒的地方，不列颠。富裕而繁荣。倒是很疑惑伯爵先生能接待一个像我这样来自一个刚刚脱离奴隶身份国家的人。”
　　“哪里，对于生意方面，我从不会介意对方的身份……况且女士从哪方面来看，都不算贫穷……”
　　何况在此之前，一直有一个从古老封建王朝而来的不速之客，每天下午在花园里品红茶聊天么……

　　“少爷，茶点已经准备好了。”塞巴斯的适时出现，让两人无边际的谈话中止下来。

　　夏尔看着塞巴斯摆在自己面前的一杯热腾腾的白色液体，不由得小声“戚”了一下。塞巴斯却不以为意，伏在夏尔耳边轻声说：“再喝一杯牛奶，一会儿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少爷。”
　　“没错，”女人抬头，颇有深意的眼神望着凡多姆海恩家的管家，“小孩子还是不要熬夜的好。倒是我今天唐突，选了个不当不正的点。”
　　“没关系。”夏尔说着，用眼睛瞪着塞巴斯。
　　塞巴斯朝夏尔笑了笑，又起身走到那个名叫爱丽丝的女人身边。
　　“女士想喝些什么呢？我准备了上好的爱尔兰红茶……”
　　女人笑着摆摆手：“我对你们英国人这些红茶什么的不感兴趣……”说着，脸稍微凑近了塞巴斯，呼出的气体轻轻吹在塞巴斯脸上：“有红酒吗？”
　　塞巴斯雷打不动地微笑，点头：“有的，请女士稍等。”
　　说完，优雅地转身离去。

　　女人一手撑着椅子扶手，眼神慵懒地望着喝牛奶的孩子。
　　“真好呢，伯爵家的管家。”
　　“什么？！”夏尔一时间没明白对方的意思，抬头询问。
　　“我是说，”女人稍微侧头望向门的方向，“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优秀的管家。”
　　“他，只是个管家而已。”夏尔这样说。

　　“是这样吗？”女人又温和地笑起来，随即起身：“可以借用一下盥洗室吗？”
　　“请随意。”

　　凡多姆海恩的宅子很大，悠长的走廊、宽阔的大厅，华贵而神秘，幽暗而冰冷。
　　塞巴斯手中拿着从库房取出的葡萄酒，抬头却看见那站在门口，一副巨大油画下面的白色影子。
　　“哎呀哎呀，”管家嘴角扬起微笑，“真是耐不住性子的客人呢……”
　　那女人朝他走过来，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之后恶魔的管家眼前一晃，那女人已经站在自己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戴着纱质手套的手缓缓在塞巴斯的胸膛处移动，一直向上，随即轻轻抬起男人的下巴。
　　塞巴斯听见，那女人有别于会客室中温和却又不失礼节的声音，而是略带沙哑低沉，在他耳边响起：“只是一个小孩，却有一个来头不小的恶魔管家……”
　　“女士……”
　　塞巴斯任由那女人将他的头扳过去对着她，距离很近，他似乎能闻见那本来馥郁的玫瑰香气下，一些难闻的其他味道。
　　“……我真是替你不值呢！”女人接着说道。
　　塞巴斯身子一旋，稳稳地站在离女人两步远的对面：“女士，我只是个管家而已。主人在楼上，想必还在等着您……我这就把红酒给您端过去……”
　　女人低头，脸埋没在阴影当中：“你不用躲我，恶魔……我对你很感兴趣呢，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

　　俺对维多利亚时期的历史研究不明白= =至于阿尔巴尼亚，我记得在维多利亚女王时期，阿尔巴尼亚刚刚独立……哎，反正是两个不太一样的国家……不严谨大家表见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