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间[BL]》天蝎

25、营救行动失败

　　凌晨一点左右，一辆全黑商务车驶入三和会分部东首的小巷里。
　　车内一共七人，除了光外，全部身着深色迷彩服，全副武装，头戴面罩，只露出眼部，为首的正是杨海。车一停稳，他便低声命令，“大家把通讯耳机都戴上调试一下。”
　　待所有人都确认过通讯正常后，杨海郑重其事地开口，“这次的行动目的是营救麦克，我知道你们当中不少人和他的交情很好，但是我要提醒你们，就凭我们这么几个人是不可能去跟三和会正面硬拼的，所以等一会儿分组潜入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大家都要务必能保持冷静，听从指挥，按原计划行事，决不允许意气用事，擅自行动！我们必须做好无法救出他的心理准备，一旦发现情况有异，所有人必须听从命令，全体撤回，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杨海点了点头，“很好，阿光留在车内随时监控各小组的情况，与我保持联络。杰克跟我一组，代号‘金星’，约翰跟桑姆一组，代号‘火星’，拉瑞跟基诺一组，代号‘水星’。阿光，把平面图打开。”光依言在笔记本电脑上调出平面图来，杨海滑动鼠标在图上指点着各小组的行动路线，“‘火星’、‘水星’负责在潜入时吸引敌人注意，一旦遇到阻击，就沿这条路线把他们诱到这里，纽曼长官的人已经埋伏好了，千万不要恋战，救人的事就交给我跟杰克，都记住了吗？”
　　“是！”
　　“好，把夜视镜都戴上吧，阿光，检测调试一下监控画面。”每个人都打开了夜视镜上的微型摄像机，光在另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飞快地敲击键盘，打开六个监控窗口，分别把图象调到最清晰，这才向杨海点头示意调试完毕。
　　在对过表后，六人下了车，分三组散开，向目标进发。
　　…………
　　亮回到房间后立刻迅速地换上了全黑的劲装，打开储藏室，从里面翻出了三枚可远程遥控引爆的炸弹，这是之前为了研究这种炸弹的构造而特意收藏着的，想不到这回要用于实战了。
　　夜色笼罩之下，平日里戒备森严的建筑物内外看不到半个人影，在小林的指示下，所有的巡逻人员被编制成若干组，分散隐匿在地牢一带，成包围之势，只等着警方的人来自投罗网。而其他各处的警备相对削弱了不少，但别处都不是重点，在小林的如意算盘里，今晚只有地牢才是唯一的舞台，他很确信警方不会派出大批人马来正面进攻，因为他们手头没有足够的犯罪证据，而小队人马想要潜入救人的话，那就正合他的心意。他闲坐在监控室的沙发里，抽着雪茄，冷笑着来回扫视着各个监视屏，好象等待老鼠的猫，等待着游戏的开始。
　　一条黑影在建筑和树丛的阴影中穿梭疾走，时不时急停下来避开守备以及摄像镜头，昏暗的月色中隐约能分辨那头束于脑后的笔直长发，是亮！
　　在变电房放置好一枚炸弹后，亮来到四号副楼前，藏身在一处灌木后，环视四周，这栋楼内住着分部内较重要的人员及其家眷，他小心地把一枚炸弹安置到了外墙上，他盘算过，只一枚炸弹的话，爆炸的威力应该不至于会令整栋楼坍塌，他只想借用爆炸来制造混乱而已，并不想造成没必要的伤亡。而且为了脱离嫌疑，亮已经把另一枚炸弹安放在了他自己所住的那栋楼内，并且没有告诉明子。
　　固定好□□后，亮正要起身离开，却有人在身后喝问，“什么人？”
　　伏在阴影中的亮，全身一僵，脑中思绪飞转，右手探向脚边，暗暗把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抽出来握在手中，这才慢慢转过身站起来，“是我。”他把脸面向来人，对方见到是亮愣了一下，紧绷的脸上稍稍放下了戒备之色，“塔矢亮？你怎么在这儿？刚刚蹲在那里干吗？”
　　来人一连串地发问，并好奇地上前来朝亮的身后窥探，没有时间可以思考，如果不干掉此人，炸弹肯定会被发现，亮的身份也肯定会遭到怀疑。这是第一次，亮对人动了杀机，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退路，他没有犹疑，抬腿用膝盖狠狠地正中对方的小腹，那人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顿时痛得眼冒金星，单腿跪倒在地，他不可置信地瞪亮，想要张口呼叫，亮一皱眉，跨上前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的匕首手起刀落，刺入他的心口。
　　当温热粘稠的鲜血汩汩地从伤口涌出来，沾到亮的手上，衣服上时，他仿佛触电一般松开了手，那具尸体失去了支撑，就立刻重重地倒下去，那双圆睁的眼，致死都没有闭上。亮别开脸不去看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他刚刚都干了什么？他杀了人！他感到心脏正在不规则地狂跳，双手正在发麻，身体好象不受控制似的无法移动，脑中翻腾着匕首刺入那人体内的一幕，抬起手掌来，满手鲜红的血，胃里顿时泛起一阵恶心。
　　…………
　　杨海跟杰克这一路谨慎地依照着计划好的路线潜入，发现竟异常地顺利，守备情况与光的描述相差甚远，在车内观察着监控画面的光也大感意外，在比较了另两组人的情况后，光感觉有点不对劲，“‘金星’‘金星’，情况异常。”
　　杨海也正在因为这种漏洞百出的守卫布置而深感不妥，“告诉我‘火星’、‘水星’现在的位置。”
　　“‘火星’到达地牢东首二百米，‘水星’到达地牢西首一百五十米左右。”
　　“已经这么深入了？还没有任何阻击吗？”
　　“连平常的巡逻队也没有遇上。”光一边回答着杨海，一边感到背上正在冒冷汗，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这种不寻常的顺利令他不安。
　　杨海紧锁着眉头在脑中分析盘算了良久，断然下达命令，“‘火星’、‘水星’，收到请回答。”
　　“我是‘火星’（‘水星’），请指示。”
　　“你们两组现在立刻撤！”
　　“是！”
　　“阿光，立刻通知纽曼长官，行动计划可能败露，请求他的支援！”
　　“是！那你们不撤吗？”光发现监控画面上的杨海一组还在前进。
　　杨海望了同伴一眼，镇定地答道，“我们去地牢确认一下。”杨海知道同组的杰克跟麦克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最是密切，如果就这么退出去，他一定无法甘心。
　　“杨，谢谢！”
　　杨海苦笑了一下，“别谢了，我感觉很不妙，前面多半会有埋伏，你必须答应我，如果情况危急，就放弃营救！”
　　“什么？你说……放弃？”杰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决定了前进，他就是拼死也要把麦克救出来！
　　“这是命令！如果你不愿意服从，那么现在就给我回去！”到了这种时候，杨海直觉救出麦克的希望相当渺茫，因此他心中筹谋的是如何让参与行动的人员全身而退。
　　“我明白了！”杰克压下满腔的不甘，表示服从。
　　两人一前一后地隐身在灌木丛中慢慢向地牢方向靠近，待近到能看清地牢门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倒抽冷气，因为远远地看到有个人正被高高吊起双手，悬挂在地牢的门前，虽然从这个距离看不清脸，但是从身材来看，像极了麦克！
　　杰克几乎要忍不住冲出去，被杨海牢牢地摁住了肩头，“你还看不明白？这摆明了是圈套，走吧！”
　　杨海硬拖着杰克打算从原路返回，但突然间，四下里一片灯火通明，十几盏聚光灯从四面八方直直地照射过来，光线强烈到令两人一时间都无法睁开眼睛。空中响起小林阴恻恻的声音，“两位是打算丢下这位麦克警官，自己逃走吗？”
　　杨海好不容易才适应了灯光，微眯着双眼环视四周，心下一凛，竟不知从何处冒出了至少五十人，个个都面无表情地持枪对着他们，相信每人只需要开一枪，他们俩的身体立时就会成为马蜂窝。他暗自庆幸已经让另两组撤走，正想要冷静地思量一下可有办法脱身，忽然又听到小林的怪笑声，“既然你们已经打算放弃他了，那么我就如你们的愿吧！”
　　在杨海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枪声已经响起，杨海只来得及用手遮住杰克的双眼，子弹精准地射中了麦克的眉心，杰克甩开杨海的手，冲着小林愤怒地大吼，“混蛋！你这畜生！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就在小林举起枪对准了杰克时，突然间远处的变电房方向传来一声炸响，所有的灯光一齐熄灭，四周顿时漆黑一片，三和会的人众都不敢动弹，在原地等待小林的指示。而形势对杨海却是极为有利，因为他们二人都有戴夜视镜，没有了灯光也能行动自如。包围圈的一角突然传出惨叫声，杨海朝那个方向定睛看去，见有个人正左右开攻地用匕首刺杀身边的人，心中一动，立刻拉着杰克朝这个方向冲了过去，加入厮杀。三和会虽然人多势众，却偏偏因为看不清敌人而无法开枪，近身肉搏也因视线的关系而完全处于被动之中，等备用电机发动起来时，杨海和杰克两人已经杀开了一条血路冲了出去。见到自己的人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片，小林气急败坏地一边命令剩下的人统统前去追击，一边通过对讲机指挥在外围的守备人员聚集到他们逃走的方向上进行拦截阻击。
　　不远处再度传出连续两声爆炸，三号四号副楼的方向窜起火光，小林恶狠狠地大声咒骂着，不得不重新调动人手，分出部分人前往两处爆炸点，堵截投炸药的人，并尽快灭火。
　　爆炸和起火招引来了附近的大批警察、消防人员以及医护人员，小林不得不放弃追击杨海他们，好好一场请君入瓮的戏码完全泡汤，气得不轻。
　　永夏在一团混乱中，陪同着医疗人员检视处理地上的伤患，发现塔矢也在其中，昏迷不醒，身上中了好几刀，幸好都不致命。
　　而杨海这边，虽然营救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但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都全身而退，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