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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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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一瞬间,曾经看过的各种小说情节不由分说地涌进舒云鸥的脑海。
这个姿势,是要做什么?!
要床咚?!
要说“女人,你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满意满意!
喜欢喜欢!
不用看了!
呜呜呜,不知为何,明明看小说时很甜的情节,此时此刻只是想象一下就足以让人窘迫。
舒云鸥捏紧了小被被的边缘,谁知聂简臻还在不断靠近。
他的影子马上就要完全笼住她。
慌乱之下,舒云鸥闷头一下子彻底钻进被窝,将自己团成一个圆滚滚的蛋,躲在其中瓮声瓮气地求饶。
“二叔聂简臻你不是性冷淡真的不是不用特地向我证明我相信你真的!”
憋着一口气说完,连一处停顿都没有。
而后便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装死,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好像只要这样就不会被聂简臻发现。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聂简臻的下一步动作。
房间内本就开了恒温系统,蚕丝被的保温效果又异常得好,舒云鸥蜷在被窝里不多时,就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头晕脑胀。
就在她悄悄又慢慢地伸出手,试图在蚕丝被边缘扯出一道缝隙换气时,身侧的位置忽然一轻。
舒云鸥立刻屏息凝神,伸到一半的手立刻缩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聂简臻掀被起床。
脚步声先是变远,很快又折返,最终停在舒云鸥床边。
舒云鸥躲在被窝里,眼睛瞪得圆溜溜,试图通过薄被透出的阴影分析出聂简臻到底准备做什么。
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
台灯熄灭,世界归于黑暗。
舒云鸥:“……”
聂简臻隔着被子在舒云鸥的额头上轻戳一下:“睡吧,晚安。”
而后便走出房间。
舒云鸥发誓,这次绝对没听错,聂简臻就是笑了。
因为语带笑意,尾音都跟着微微上扬。
像是一枚小小的勾子,勾在耳畔上。
直到房门彻底关严,舒云鸥才一脚踢掉被子,顶着彻底红透的脸颊坐起来,四下打量。
果然在她这边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盏台灯。
“……”
究竟是哪个混蛋把台灯摆在这里呀!
胡乱踢蹬着发泄一通过后,舒云鸥仰面躺倒,生无可恋地盯着头顶的枝形吊灯。
庄园的深夜静谧,能隐约听见湖畔的水声。
持续一整天的紧张和不安慢慢消散。
舒云鸥翻了个身,抱住枕头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
一行人启程返回B城。
五辆黑色宾利排成一排整整齐齐地停在门口。
舒云鸥还没睡醒,眯着眼睛看也不看便往熟悉的车旁走。
任必行连忙上前拦住:“太太,您的车在这边。”
听到“太太”二字,舒云鸥不禁打一个激灵。
是哦,她结婚了。
那就不能再跟妈妈一起回家了。
结婚的连锁反应姗姗来迟,打得舒云鸥措手不及。
她站在车边揉揉眼睛,表情里透出一丝迷茫。
见状,舒沁心降下车窗柔声安慰:“宝贝儿你听话,妈妈还要去别国出差。”
听到舒沁心不会直接回家,舒云鸥反而放心了些。
毕竟何言诺在婚礼上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舒云鸥挤出一个笑,冲舒沁心挥挥手,“妈妈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不待舒沁心反应,便跟在任必行身后上了另外一辆车。
只不过步子有些拖沓。
上车时,舒云鸥的脚蓦地一软,额头正正好好撞在门框上,脑袋“嗡”地响一声。
其实也并没有多痛,但眼泪还是一下子漫到眼角。
像是早早就排好队等在那里,只要一个信号示意,就可以呼啦一下全部涌出来。
然而这时,车厢里突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平时走路也会同手同脚吗?”
舒云鸥抬起头,这才发现聂简臻早已在另一边坐好,手边是一摞摊开的文件,小桌上还有一杯苦味浓重的咖啡。
能够留给舒云鸥的座位很小。
刚好现在的舒云鸥也只想缩成一团。
她的额头抵住车窗玻璃,手指抠着缝隙:“又不关你的事。”
聂简臻唰唰签好字之后才道:“我在考虑是否有必要带你去检查一下小脑。”
边说,边慢条斯理地抿一口咖啡。
舒云鸥:“那我决定建议你去系统检测一下情商指数。”
聂简臻:“……”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
舒云鸥拖着快散架的骨架爬下飞机,强撑着回到丽府世纪。
丽府地处寸土寸金的地段,同样也是圈层文化的产物。
这一项目由聂简臻主持,与翡翠园并称B城权贵核心圈的两张入场券。
其中的住户,早已不仅是单纯的“有钱”二字可以形容。
他们代表了一个圈层。
而早在婚礼前一周,聂家就已经将丽府作为新婚礼物,送给舒云鸥。
聂简臻陪舒云鸥卸完行李才离开。
离开时,手上又多了一杯全新的咖啡。
只是闻闻味道,就足以判断绝对不止2shot。
浓度这么高真的没问题吗?
社会新闻上说过,过量饮用高浓度咖啡会猝死的。
她是想要守活寡,但是从没想过要守寡呀。
舒云鸥皱着一张小圆脸,满脸纠结地看向聂简臻:“二——”
在聂简臻的睨视下,舒云鸥硬生生地改了口:“聂简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聂简臻:“别讲。”
舒云鸥选择性忽视了他的回答,问完就自顾自地开口:“我觉得,人生在世,能当一条咸鱼也是很不错的。”
聂简臻“嗯”了一声:“那恭喜你已经梦想成真了。”
舒云鸥没忍住,当众翻一个天大的白眼。
平生第一次有了其实守寡也不错的想法。
聂简臻伸出一根手指,见舒云鸥没躲开,才在她的额头上戳一下。
很轻很快。
不待舒云鸥反应过来便收回手,转身上车。
只留下指尖淡淡的凉意在那一小块皮肤上散开。
舒云鸥挠挠被戳到的地方,心跳没来由地快了两拍。
下午三时,B城CBD的车流终于缓下来。
聂家新一任掌权人聂简臻和舒家小姐舒云鸥结婚的消息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刷屏,为人津津乐道。
网络上流传的图片和文字内容都不少,但凡是涉及到两人正脸的部分都被做过特殊处理。
“什么呀,本来还想看看总裁夫人到底有多美呢。”
“总裁夫人是你想看就能看的东西吗?”
“……”说得也是。
“不过看背影就知道,总裁夫人肯定气质超绝,直角肩、天鹅颈。”
八卦聊得正嗨,几人的手机同时响起,内网邮箱和工作群纷纷弹出最新通知。
看清内容后,众人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点好的外带也来不及拿,便着急忙慌地回到各自的工位。
从小组领导到高层管理则自动按照职位高低分列成两排,躬身在总裁专用电梯口等候。
自从聂老爷子半隐退以来,这部电梯已经闲置很久。
大家几乎都快忘了这种提心吊胆、诚惶诚恐的滋味。
专用电梯从一层升到八十八层需要三分钟,副总看了十几次手表才终于等来“叮”的一声提示音。
电梯门打开。
众人猛地绷紧了身体,齐刷刷地鞠躬。
然而率先走下电梯的却是聂树桥。
聂树桥是聂老爷子的表亲,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求学,感情匪浅。
是以即便这人的经营天赋实在一般,负责的护肤品牌KI销售额一路走低,也仍旧混到了高层。
聂树桥平日里很少来上班,偶尔也会用一下专用电梯,大家都只作看不见。
然而今天……
聂树桥倒是淡定,先对各位高层打个招呼,而后才转向聂简臻道:“简臻,对不住,今天实在是赶时间。”
话虽说得客气,态度上却将长辈的姿态拿捏得很足,似乎是吃定了聂简臻拿他没有办法。
聂简臻表情未变,只对任必行道:“去拿KI最近两年的财务报表。”
说完,便径直走进办公室,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聂树桥。
聂树桥正准备离开,听到KI二字,不由得皱眉。
顿了一下,他的脚步一转,还是跟在聂简臻身后进到总裁办。
行政总助早已按照聂简臻的喜好将总裁办重新布置一遍,连地毯都换成了藏蓝色的长绒毛款。
聂树桥没等来邀请,倒也不见外,自顾自地在聂简臻对面的座位上坐好:“想当年,我和你爸……”
聂简臻略一勾唇,手指微微一勾。
身后的助理立刻会意:“聂总,KI已经连续五个季度没有热卖品,两个季度盈利为负。按规矩,需要引咎辞职。”
闻言,聂树桥的瞳孔一缩,狠狠地盯住聂简臻。
聂简臻恍若未闻,只悠悠道:“桥叔,您看这情况,该怎么办呢?”
言语之间不是提问,而是讥讽。
聂树桥再顾不得体面,用力拍打桌面:“这项目可是你爸特意设给我的。”
话音落下,任必行刚好取来全新的水晶名牌,小心翼翼地摆在办公桌外侧最中央的位置。
而旧的那枚则被直接收进旧物筐端进仓库。
大块的白水晶晶莹剔透,端方沉稳,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名牌中央“聂简臻”三个字苍劲有力,金钩银划,锋芒毕露。
其中的意味已经无需言明。
自今天起,聂氏的掌权人便真真正正地唯有聂简臻一人。
聂树桥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气质败坏地抖着手指向聂简臻:“你目无尊长!”
闻言,聂简臻反而淡淡一笑。
他气定神闲地放松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一条腿搭上另一条,双手合十随意搁在腹间。
明明在笑,看向聂树桥的眼神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漠然。
“桥叔以后就利用闲暇时间多陪家父钓鱼吧,”聂简臻将解聘合同甩到聂树桥面前,“比起缅怀旧情,还是珍惜现在更重要。”
用聂树桥自己的话将其堵死,还真是彻底地不留情面。
办公室内陷入静默,只能听见聂树桥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
聂简臻看一眼腕表,皱起的眉间满是不耐。
任必行见状上前,向办公室门口一抬手:“您请吧。”
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排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个个肌肉饱满,很是骇人。
见状,聂树桥双手用力一拍桌子,愤然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所有工作人员再次收到人事调动通知。
高层彻底换血,大量项目全面启用年轻人。
其中不乏自诩经验丰富的“老人”不服气,企图冲进总裁办闹事。
然而还没能走到门口,就瞧见了灰头土脸的聂树桥。
他是被保镖们架着胳膊抬出来的,一边走一边还在拼命地扭过头冲着总裁办破口大骂。
直到被扔进电梯,才彻底噤声。
自此,没人再敢上前叫嚣。
总裁办再次安静下来。
聂简臻单手插兜,端一杯热茶,站在大幅的弧形落地窗前。
脚下是无数人穷极一生都想要亲眼看一看的风景。
然而聂简臻笔挺的背影里,却总透出一点落寞。
任必行又等了几秒,才敲门示意。
“聂总,刚才太太来电。”
闻言,聂简臻眉头一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黑屏。
看来是没电关机了。
连接充电线后,屏幕上很快弹出未接通话的提示。
舒云鸥的名字占满了屏幕。
“说什么?”
任必行清了清嗓子,才硬着头皮道:“让您帮忙带一杯奶茶,常温微糖椰果双倍。”
聂简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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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