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带崽被迫营业》风尽时

2、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斐星予站在斐洺瑞的房门口，幽幽地盯着漆黑一片的门缝，眼瞳沉得吓人，就像是被绑上石头沉入深海。

　　他就知道！
　　斐洺瑞根本没起来！

　　这个人昨天还信誓旦旦说不上娃综了，要去找经纪人谈话，结果今天就反悔了！不讲脸面，没有诚信可言，简直跟以前一个德行。
　　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斐星予嗤笑一声，悄无声息地走进斐洺瑞的卧房，他猛地拉开窗帘，强烈的阳光顿时透过窗户涌入。

　　现在正是盛夏，外边热得很，即使隔着玻璃也能感受到外边的热气。

　　然后，斐星予关掉空调，打开窗户。

　　斐洺瑞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大大的蒸笼，白皙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汗水顺着睫毛滴到枕头上落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他一会将脚伸出被子，一会不安地翻身，最后实在受不住将被子踢到床下。他踢的力道太大，一不小心将脚踝撞到床角上，雪白的脚踝顿时红了一块，人也瞬间惊醒过来。

　　斐星予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眼底带着恶意。
　　斐洺瑞他活该！

　　斐洺瑞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看清眼前的男孩子。

　　斐星予挑衅地冲他扬了扬下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斐洺瑞就是个无能的大人，遇事只会无能狂怒，张着一张嘴歇斯底里的叭叭叭，说到没新鲜词了也只会动手。

　　不出他所料，斐洺瑞直接抬起了手——

　　然后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扔到了卧室自带的小阳台上，然后关上了门。

　　斐洺瑞的卧室朝南，又没做封闭，如果说卧室是蒸笼，阳台就是个焚烧炉，不出几分钟斐星予的汗就像下雨一样淌下来了，衣服直接被汗水浸湿。

　　斐星予一向喜欢干净，浑身上下黏糊糊的感觉让他狠狠皱眉。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想要去擦，却觉得胳膊一痛，一只蚊子停在了他白藕一样的手臂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他的血，他的胳膊上立刻就鼓起一个红红的大包。

　　斐星予：“……”

　　斐洺瑞果然就是个混蛋！好生生地在阳台上养什么花，热天蚊虫能不多吗？

　　他单手按在玻璃上，随手捡起了地上不知道是捆什么用的细铁丝插在门锁里倒腾。

　　一个成年人做起来都不是很轻松地工作在一个孩子手中却是如此的轻易，就在他即将撬开门锁的时候，他看到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眯着的青年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低语着。

　　“去经纪公司又不是去上班，这么早干嘛啊。”

　　“啪嗒”。

　　斐星予手中的铁丝掉到地上，他隔着玻璃盯了面容有些模糊的青年很久很久。
　　这人居然真的打算去经纪公司。

　　就在这时，他听到对门的窗户被拉开，邻居家的小女孩伸手指着他，“哈哈哈，这个哥哥一定是不听话被家长罚站啦！我就不一样，我乖！”

　　“是的，洋洋最乖了，是天下第一的好孩子。”女孩的妈妈摸着女孩的头哄道。

　　斐星予：“……”

　　他踮着脚取了旁边的晾衣架，将晾衣架一伸，硬生生勾着对门的窗户锁把窗户关上了。

　　——————

　　斐明瑞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半了，斐星予正端端正正坐在餐桌前吃着午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斐明瑞。

　　“怎么，连看都不看我？小心我不带你去经纪公司。”斐洺瑞面色如常，并没有记恨斐星予妄图晒死他的事情。

　　他一直都是一个心很宽的人，报复过的事情就该翻篇了。

　　斐星予只当没听见，一边将自己的椅子抵着大门，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一边将切成小段的蔬菜往嘴里放。

　　虽然他已经尽力保持优雅，但小孩子的嘴到底不大，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

　　哎哟，这还生气了。

　　斐洺瑞看了眼表，如果再跟斐星予继续这样耗下去，经纪公司可就下班了。

　　他到柜子里翻了翻，最终找出几块软糖塞到斐星予手里。

　　斐洺瑞记得小孩子总是离不开这玩意，他以前的邻居总是每隔几天就买一大袋糖，每天抓一把给孩子揣兜里。

　　但给糖归给糖，他还是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小孩子吃太多糖不好，到时候牙齿烂了可别找我哭！”

　　斐星予:“……”
　　“你才烂牙齿！你牙齿全部掉光！”

　　斐星予如临大敌地盯着那几块糖看了几眼，趁着斐明瑞打岔的工夫，快速剥了一颗放在嘴里，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但是却从门前悄悄退开了。

　　——————

　　斐洺瑞和斐星予到达经纪公司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半，经纪人小周正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却接到了斐洺瑞过来的消息。

　　他顿时就不困了，一副垂死梦中惊坐起的模样。周围的同事见他这副样子纷纷调侃，“怎么了？一副见到鬼的模样！”

　　“就是见鬼了，还是个麻烦鬼！”

　　小周苦着个脸，“我做经纪人这一行已经做了十几年了，见过演技差的，见过爱耍大牌的，见过黑料缠身的，也见过有钱到爆，拿钱铺路的。”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元素有朝一日能汇聚在一个人身上！别人都说他是我的艺人，实际上他是我的祖宗！这次找上门来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呢！”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小周顿时秧了吧唧地闭上嘴，艰难地抬起脚迎了上去，“斐先生，您来了！”

　　他目的明确，站在走廊上却茫然了，“咦，不是斐洺瑞吗？太好了，他没来！”

　　小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副得救的样子，又转而去看站在走廊上的一人一孩，脸上挂起笑容，“你是我们公司刚从别的公司挖过来的艺人吧？果然，传言不如一见，你比海报上好看太多了，素颜都吊打一排人，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子！”

　　“你大概不知道，我手下有个艺人叫斐洺瑞，每天恨不得在自己脸上涂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像是要把自己做成千层面一样！他看起来畸形且怪异，根本不像你这样自然！”

　　斐洺瑞：“……”
　　斐星予：“……”

　　斐洺瑞咳嗽了一声，“其实，我就是斐洺瑞。”

　　小周：“？？？”

　　“草，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个一看就是好苗子的人，居然是斐明瑞那个瘟神？！”

　　斐洺瑞将斐星予安顿在专门用来接待客户的沙发上，又从自己包里掏出糖块和水杯塞在孩子手里，“你就在这等一会，我得跟你周叔叔谈点事情。”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小周深深地吸了口气。

　　之前斐洺瑞来找过他好多次，每一次的话题都离不开娃综，还格外殷切地拉着他商量怎样在娃综里艹人设，吸引粉丝。

　　这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难搞、又满脑子只想着爆红的利己主义者！没想到对方这次还带上了孩子，是想利用孩子博取他们的同情心不成？

　　小周不情愿地挤出一个笑容，“斐少，真的不是我们不给您面子。”

　　“当初您说想要参加娃综，我们立刻就给您安排了！但是娃综里藏龙卧虎的人太多了。这c位我们是真的没办法帮您争取到！就算您之前承诺免酬参加这个综艺我们也办不到！”

　　免酬……？
　　居然是免酬！！！

　　之前听斐星予形容的时候斐洺瑞还不觉得，他还以为原身顶多是塞点红包、承诺让利。没想到原身居然挥霍无度到这个地步！这免酬免掉的可是七、八百万啊！

　　这个综艺今天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亏大发了！

　　斐洺瑞毅然决然的眼神把小周吓到了。
　　这人该不会是精神崩溃，想搞鱼死网破吧？！

　　“您先冷静，别做傻事！这事其实还可以再谈，我再去争取争取，还是有一定几率——”

　　“我不想听‘说不定’‘可能’‘好像’这类一点都不靠谱的词语，”斐洺瑞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一个准确的答复。”

　　“到底要怎样做，我才能退出这个娃综？”

　　小周:“……哈？”

　　“您刚刚说了什么？”小周怀疑自己听错了。

　　斐洺瑞并没有重复自己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目光之中透露出一种不容让步的坚决。

　　小周沉觉得斐洺瑞可能是对娃综c位求而不得、直接往更加极端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被自己的猜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对待斐洺瑞的态度从虚假的恭敬变成真心实意地小心。

　　他赶紧把斐洺瑞请到一个单人沙发旁，还贴心地为他安置了一个软垫，“您先坐，别着急，您的诉求我们都会尽力达成！”

　　斐洺瑞感觉到小周的态度突然放软了许多，大脑中紧紧绷着的一根弦逐渐松弛下来。
　　看来他还是有希望退出综艺的！

　　只是……这人看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

　　小周快速算了算走极端的斐洺瑞可能给公司带来的各种损失，最终咬了咬牙，“这个c位就给你吧，我跟公司交涉一下，老板那边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娃综是相当热门的一个综艺，它的c位自然是各个公司经纪人争夺的对象。小周之前之所以退让是因为他们的竞争对手都太过疯狂，红包和利益拼了命地往节目组让，以那样的价码拿下这个位置未免太过不值！

　　但是现在不值已经成为过去，这种让利比起斐洺瑞弄出问题后的天价损失费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大不了他多动用点积攒的人脉，多跑几趟老板办公室，年终奖少分一点！

　　大出血的小周牙齿打颤，“斐少，这样您总该满意了吧？！”
　　求求了，快点恢复正常吧！

　　斐洺瑞人傻了:“？？？”

　　不是吧？这个小周考虑了这么久，居然告诉他他不仅要上综艺，还得当干活最累的c位？！
　　这人是不是跟他有仇啊？他之前那些掏心掏肺的话都白说了吗？！

　　那边的小周见他不说话又赶紧补充，“你放心，我们承诺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把你报上去！”

　　说着说着，他给好几个人发了邮件，“已经报上去了！你不用担心我们反悔，说是c位就是c位！”

　　“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个娃综藏龙卧虎，请来的特邀嘉宾更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时间金贵着呢。要是我们把定下来的事情改来改去，他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我们公司的收益缩水三分之一，我们是绝对不可能跟他对着干的！”

　　斐洺瑞:“……”
　　那他不是必须参加这个不给他发工资的娃综了？
　　他现在确定自己跟这人肯定有仇了！他合理怀疑小周就是在威胁他！

　　想到这个，斐洺瑞有些惆怅。
　　他本以为穿越到小说之中就能够改变原身的命运，可惜到头来他还是命运手中的提线木偶。

　　他就是一个运气极差，人见人恨，谁都想踩一脚的炮灰！

　　“我可以问问你口中的那个大人物是谁吗？”斐洺瑞打算最后再挣扎一下。

　　“当然是司大影帝啦！”

　　斐洺瑞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司大影帝本名司烨沉，是原著中的主角受。

　　司烨沉天赋绝顶，外貌和身材都是极佳的，当他带着年幼的弟弟出现在娃综现场的时候就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彩。就是这样的光彩让眼高于顶的主角攻把他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万人迷属性是司烨沉强大自身条件的附赠品，即使是对手都能在他几句话之下化干戈为玉帛，主角攻常常为此化身醋精，表现出恐怖的占有欲，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而原身就是这颗定时炸弹的受害者。

　　妈呀，他难道就要这样乖乖地等着被炸死吗？！
　　斐洺瑞觉得不行，斐洺瑞不同意！

　　“如果我说，我去了会更惨呢？”

　　斐洺瑞记得，因为原身的关系，他的经纪人乃至公司都受到了牵连。他公司的地位一落千丈，从国内的顶尖公司变成了籍籍无名的小工作室。经纪人小周更是被直接辞退，此后再也没公司敢聘用他。

　　小周翻了个白眼，一副完全不信的模样，“别在这欲擒故纵了，能和司影帝同台是万千演员的梦想。你不是想红想出名吗？只要在综艺中多跟他同框，蹭蹭热度，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斐洺瑞眼中的火光彻底熄灭，他是真的佛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当场拿出原著对着小周朗诵一遍，可惜不行。

　　让他去跟司烨沉同框？那还不如抱着炸弹呢！

　　看着满脸写着“你小子可是占尽了便宜”的小周，斐洺瑞叹了口气，多说无益，多说无益！

　　他去沙发边将自家崽子领了回来，肩膀耷拉着，就像是被大雨淋湿了的长毛猫。

　　旁观了整场戏码的斐星予嘲讽他的消沉，“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才到斐洺瑞腰间的男孩挑着还未完全长开的眉，声音却像是出了鞘的利剑，带着攻击性。

　　周身笼罩着emo气息的斐洺瑞没心思听他在说什么，敷衍地应道，“是是是。”

　　斐星予“啧”了一声，话语更加刺耳，“我看你之前把我关在阳台上完全就是窝里横吧？遇上外人就怂得跟个沙包似的！”

　　“是是是。”

　　“你这个……”
　　“是是是。”

　　“我……”
　　“是是是。”

　　“斐洺瑞，你真的有认真在听吗？！”连续好几次得到相同答案的斐星予周身的气压也开始变低，小小的眉头皱成“川”字。

　　以往，斐洺瑞总是喜欢跟他争吵，吵不过他就摔门而去，砸东西发泄，现在这人接二连三地认同他，反倒让斐星予有些焦躁。

　　“不就是个综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整的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还是说你在忌惮那个司烨沉？如果是我，管他什么赵烨沉，李烨沉，丢在一边不管不就行了？斐洺瑞，你真让我感到丢人！”

　　斐洺瑞不是emo吗？那就干脆更emo一点吧！省得出来影响别人！

　　斐星予恶劣地想着。
　　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不好受也不会让别人好受！斐洺瑞让他感到焦躁，他自然就要用更加刻薄的言语去重伤斐洺瑞这个罪魁祸首。
　　毕竟……他是陈姨他们口中的、不像小孩子的怪物啊。

　　斐星予的话音刚落，斐洺瑞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上前一步抓住了斐星予的手腕，五岁孩子的手腕很细，没什么力气，轻而易举便被大人牢牢抓紧。

　　斐星予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这种事情他可太熟了。上一次斐洺瑞这样抓住他的时候正伸手去够鸡毛掸子，这一次应该也——

　　“听我说——”
　　“谢谢你！”
　　“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斐星予:“……”
　　这串台串得有点厉害。

　　斐洺瑞的眼底重新绽放光芒，就像是初升的太阳。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即使一定要上综艺，他也不一定要像原著中一样跟司烨沉产生交集！他完全可以躺在角落里坐山观虎斗嘛，这可是地地道道的现场直播！

　　如果司烨沉再发挥的好一点，万人迷光环马力全开，说不定还能把他的c位抢走！反正这次综艺他也赚不了钱，能少营业一点就少营业一点呗！

　　想着想着，斐洺瑞心情大好，俯身就在斐星予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真心实意地赞美，“你可真是我的小机灵鬼！”

　　斐星予:“……”

　　“斐洺瑞你是不是有病啊？！别亲……走开，我不是小孩子了！”他用手背狠狠抹着额头被亲过的地方，光滑白净的小额头被他硬生生擦红了一片。

　　他们这边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惊扰到了蹲在花丛中的某狗仔。

　　这狗仔正在失业边缘，他的领导跟他说要是再搞不出大新闻就炒他的鱿鱼。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他在经纪公司门口蹲了好几个小时，大新闻没挖到却不停地被各种琐碎的事情打扰！

　　狗仔站起身来刚想斥责一下这两人，却无意中撇到了斐洺瑞的侧脸。

　　第一眼过去。
　　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第二眼。
　　哦，这不是那个谁吗？被全网黑的那个！

　　第三眼。
　　全网黑又怎么样？黑红也是红，只要能带来流量，他的老板肯定会大力赞赏他的！

　　打定主意，狗仔抓起自己的相机对着斐洺瑞和斐星予一阵猛拍。

　　第二天，这组照片便出现在了网上。

　　#斐洺瑞滚出娱乐圈##有钱真的可以无所不能#本来只是路过经纪公司，却没想到拍到了斐洺瑞的照片，看样子估计又是觍着脸向经纪人买角色吧？这次他倒是长记性，还知道带儿子来当挡箭牌。

　　狗仔的判断并没有出错，带上“斐洺瑞”这个关键词，他的热度直接翻了好几翻。

　　【不是吧，斐洺瑞还没有退圈吗？他微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文了，我还以为他人没了！】

　　【人没了怎么行，他还没跟我哥哥道歉呢！演技稀烂还拉帮结派排挤新人，可把斐洺瑞能的！】

　　看着越来越多的评论，狗仔心里笑开了花，仿佛这些评论在他手中已经全部变现。眼看着情况已经差不多了，他又放出了另一条消息。

　　#斐洺瑞滚出娱乐圈##有钱真的可以无所不能#斐洺瑞才不会退圈呢，他不仅不退还要参加最近大火的娃综！

　　【？？？最近大火的娃综？不会是我期待了很久的“北鼻Let's Go！”吧？】

　　【冷静一下，如果是那个综艺的话，单给钱是很难上的！】

　　【是的，我有个朋友是业内人士，他说这段时间总看到斐洺瑞往经纪公司跑，要是都敲定了干嘛还跑这么多次？要我说，估计是他倒贴人家不要！】

　　【啧啧啧，斐洺瑞真不要脸！】

　　听着比之前更快，更密集的评论提示音，狗仔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仿佛是他亲身冲锋陷阵，还骂了个爽一样。

　　狗仔紧盯着电脑上的数据，掏出手机正准备跟老板汇报一下自己的成果，却突然看到北鼻Let's Go的官方剧组发了一条微博。

　　【娃综基本筹备完成，将于下周一开始拍摄，期待在节目中与您合作。@斐洺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