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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不点长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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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长大了
2018年，9月3日，秋
Z大校园里，广播站的同学用着甜美且不含做作的声音，热烈代表学校欢迎着18级新生。
自从凌圆因为特长生身份进入Z大，就从来没有缺席过体育系迎新工作。
正对学校大门的小广场迅速聚集起一堆人，大多数是肩扛手提行李编织袋的新生和新生家长。对了，还有一群志愿者。
“凌圆学姐，今年高校联赛排球项目的队员名单报上去了吗？”
“哦！啊！报上去了，上周五就交给教练了”
“唉，学姐，你今年不是说不负责迎新了吗？”
凌圆嫡系学妹，体育系研二学生——徐舒，一大早就觉得学姐慌慌张张的，早训也不去，一会儿去大门口转转、一会儿又去文院迎新帐篷里转转。
一个体育系的，去文院？？？这是要弃武从文？？
“我母后、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接一个妹妹。”
“你家亲戚？”
“不是”
“朋友？”
“算不上”
“那是啥关系啊？”
“就是……”凌圆也一时说不上来。
9月2日，晚上11点，凌圆带领队员正舒缓肌肉缓解，准备结束训练。
“凌队！你电话！”
休息室王姨拖地的时候，正赶上凌圆母后疯狂电话夺命连环call。
“唉！好了，王姨我一会儿就过去！”
“好！今天训练到此结束，明天大家有时间的就去帮大二迎迎新，尤其是男生！听见没！”
凌圆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下一周咱们排球协会就要招新了，争取这次给新生留下点好印象！听见没有？”
“明白！！！”
“陈教练！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陈教练右手拿着计时器，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凛冽。
“好！很好！另外除了小凌说的……还有就是下个年度的全国高校联赛选拔赛就要开始了！大家要打起精神来！！”
“是！”
“好！大家解散，各回寝室吧”
众人纷纷以最快速度逃离。
“小凌啊！”
“陈教练，您还有什么事？”
“以后再组织训练时候，主次任务要记得分开，现阶段我们还是要把比赛成绩搞上去！别让什么娱乐拌住腿脚。”
“好！学生记住了。”
“另外，国家队要招新人了，我从小道消息打听到的。”
陈教练特意压低声音，示意凌圆凑近耳朵听。
“这次，我听说，Q大的胡小桃也要准备这次选拔了，事先说好，名额，二传这个位置可就招一个。”
“你俩早就是竞争对手了。这次你可不能额……掉以轻心！知道没？”
陈教练说完，抬起手拍了拍凌圆的肩膀。
“知道了，谢谢教练！”
凌圆应允下了。
凌圆送走陈教练，返回休息室，穿上运动外套，把今天的训练日志填上，放到门口悬挂起来。
背上健身包，随手把休息室灯关了，又返回去再次巡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去后勤休息室。
礼貌的敲了三下后勤休息室的玻璃窗。
“王姨，我来交钥匙！”
“害！这孩子，每次都这样，钥匙放在你那不也行嘛？干嘛那么费劲。”
“那可不行王姨，我们有规定。”
王姨，用手指了指，“行行行，就你们有规定！哼，快走吧快走吧！一会儿寝室门该关了！”
“唉！好嘞~王姨”凌圆放下钥匙，推开体育馆门，沿着荷花池扫过的秋风带着些许秋意。
九月的秋风，总带着少年的味道。
凌圆把运动服上衣的拉链从脖子卡死的位置向下拉了一下。
抽出手机。“嚯！知道的我还没出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出于非命了呢？”
打开电话通讯录，点击“母后”，回拨过去。
电话那段连续“嘟”了几声。
一个令人胆颤心惊的声音出现了……
“臭丫头，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
“训练”
“训练就不能抽个空，给我回一个？害得我担心你这么久？”
“……”凌圆迟疑，那我宁愿早去开学的原因不就是要封闭训练？
“说吧，什么事？”
“行吧，明天你们学校开学是吧？”
“对，新生报道，第一天”
凌圆拿着手机，从迎新小广场绕了一圈回寝室。
小广场早就按照每年迎新模板，布置得规规矩矩。
“什么事？快说”凌圆显些有点不耐烦。
“什么语气？”凌妈刻意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不然每次给凌圆打电话，都免不了一阵雷鸣电闪。
“行，好！我不跟你生气。明天我一个老朋友家的女儿，要去报道，小女孩省外自己孤身一人来的，你在那好好帮帮忙。”
“哦！就这事？”
“还能有什么事儿？”
“你把我手机号告诉她就行。”
话音未落，从听筒里传出挂断的声音。
凌圆叹了一口气，这位大姐，得罪不起。
不一会儿，母后发来微信。
『我告诉她了，人群里最高的那个，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女孩子就是你。别接错了！』
『她叫什么名字啊？』
凌圆追问道，怎么也不可能弄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去接谁吧。
『说来你也熟悉，叫故亿』
故亿？故亿？故亿？
凌圆连着三遍在自己的脑袋重复这个名字，自己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故亿，嘶~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凌圆看在体育生公寓楼下边的老杨树下，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重复着这个名字。
不一会儿，凌圆的手机亮了，凌妈把故亿所有的信息发到凌圆手里。
“故亿，1997年4月20日出生，黄清市人。2018年，以单科文科数学成绩150分，位列全省第一名，总成绩635全省第三名，考入Z大文学系”
“啧啧啧！看来是学霸啊！”凌圆摇了摇头，心想到，这年头没想到我们家还有一个学霸的家庭当亲戚。
凌圆收起手机，准备离开。不过方向不是寝室。而是，校外一处私人健身房。
“嚯！凌老师来的这么早？”
“害！只能趁这个时间来练练啊！”
凌圆和李经理在一旁聊着天，不过是一些健身话题。
“李经理，先不说，我得抓紧时间练了”
凌圆伸出左手戴得机械表，时针早已指向12这个数字。
李经理一拍脑门，“害！都怪我跟您扯什么闲篇儿呢！您忙，您忙！”
“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
“这回开几个小时的啊？”李经理回头问了一句。
“哎呦！怎么着也得两小时吧！”
“成！”
凌圆走进单间，换下外套，露出结实肌肉。
从跑步机到杠铃，凌圆就开始了跟自己肌肉魔鬼较劲的过程。
2018年9月3日，早8点半。
Z大的校园早就已经熙熙攘攘，人潮拥挤。
此时的故亿早就到文学院报完道，正排着队领饭卡和水卡。
凌圆却趴健身房的杠铃上睡得正香。
“妈妈，我想吃棉花糖”
“妈妈，我想吃棉花糖”
“妈妈，我想吃棉花糖”
凌圆闹钟连续响了好几声，凌圆抬起头，迷糊地伸向手机。
“8点半？”
“故亿啊！你有没有看到你凌圆姐姐啊？”
“凌姨！我没看到啊！我已经自己办完入学手续了现在正在宿舍里收拾呢！”
“凌圆！你完了！”凌妈在电话另一恶狠狠地说道。
“啊？怎么了？凌姨？没关系的的，我自己可以的。不用凌圆姐姐来。”
故亿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听妈妈早些时候就曾说过。
“故亿啊！你去凌姨家以后，一定要小心点，凌圆姐姐是一个暴脾气的，这娘俩在一起就一定会有战争”
“怎么会这样呢？”
“唉！可能她俩上辈子是冤家吧！”
“故亿啊！你现在分到几号楼宿舍啊？回头我让凌圆去那里找你，顺便让她带你出去玩玩啊”
“啊？”故亿的思绪被拉扯回来，忙不迭答应道，“好啊好啊好啊！谢谢凌姨！”
“没事儿，你先忙，一会儿你凌圆姐就过去了！”
故亿放下手机，愣了半天，昨天知道凌圆姐姐会来接自己，白白激动了一夜，还不知道，这么多年，凌圆姐姐到底变没变？
“你这个死丫头！让你接人，你接哪去了？”
“我哪知道！你早把电话告诉不就没事了？”
凌圆也不顾广场周围多少人，冲着电话里凌妈大声发起脾气来。
“我告诉你，死丫头，必须得给我把故亿在学校里照顾好！我要是知道她在学校受半点委屈，挨一点点打，我都跟你没完！！！”
两人的通话，以凌妈最后一声高音尖叫结束。
“我……”凌圆朝脚边马路牙子撒气。“徐舒！你妈会这样对你吗？天下有这样的妈？”
“没事，学姐，我一会儿找人去文学院新生登记的学妹问问，找个人还不容易吗？”
徐舒想了一下，“对了，学姐，你不是说那个什么叫故亿的是状元是吧？”
“对！什么第一还是第二？想不起来了”
“哦！那就好办了”
徐舒拿起手机，找出一个电话。
“喂！张姐，我是小徐，徐舒，我想问一下咱们学校这届新生是来一个叫故亿的嘛？好像是省状元啊！”
徐舒跟张姐说了半天。
“有结果了，现在人这个小姑娘早就已经报完道了，一大早学生处的就给她第一个办完了”
“那现在她在哪儿呢？”凌圆问道。
“在寝室呢！我领你去！”
故亿曾在12年中无数次的幻想过，与凌圆姐姐再次见面的时候该用什么文字作为开场白。
没想道，竟然是一句“呦！小不点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