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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川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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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虎出生在川阳。
川阳是个很大的城,下治十三县,县下有更小的镇,镇下还有零散的村,这上述拢共的所有地方,都称作川阳。王小虎,不过是川阳这地方的边角上普普通通王家村里一个刚出生的普普通通的孩童。
隔壁王三家也新生了个娃娃,可能王小虎全身上下与隔壁娃娃区别的不普通之处,就是他两腿间带了个把儿。
但带把儿又能怎样呢?
整个王家村的乡里乡亲在刚满月的王小虎的家门口进进出出,每个上门沾喜气的人都凑上摸一摸他的小雀雀,夸一句“好家伙”,再同他父母贺到“王家后继有人”,最后咧嘴笑着从王小虎躺到的床头边红纸包托住的兜里拿走一二三四五铜板,看得王小虎当普通农民的爹妈牙疼,孩子带了把儿还得被占便宜。
“多子多福!多子多福!”
拿几个子儿就寓意以后生几个儿子,乡里乡亲恨不得把这一兜全兜走,这时王小虎的爹妈倒希望王小虎以后一个儿子没有,不……王小虎就应该是个闺女!
可惜了!闺女是出生便来钱的娃娃!
他爹妈不无遗憾地瞪了王小虎的雀雀一眼,王小虎觉得雀雀凉,尿了。
这会儿摸他的王叔叔被童子尿滋了一脸,于是怒气冲冲地掐一掐他那,随后擦把脸将尚且滚烫的“洗脸水”一甩溅到王小虎爹妈脚边,抄起整个大红兜里剩下不多不少整好五个的铜板,皮笑肉不笑地贺了一句“多子多福”,便快步踱出了屋。
待人出去,兼职做裁缝眼神不太好的王小虎娘才觑着眼认出离开之人的背影。她一拍小虎的憨爹,喊到:“当家的,那不是隔壁王三哥吗!他家生的闺女,怎的还来咱们家占便宜?!”
王小虎的爹确实憨,只盯着王小虎的小鸟看,随便用嗯去应付他婆娘,盯了好半晌,犹豫道:“我瞅着小虎的那个……怎么好像被捏红了?”
小虎娘马上急了,紧张地凑过去看自己儿子的小宝贝,横竖看不出啥,只觉得原本白净儿子的白净宝贝现在有点红。
像是被剁掉的小猪尾尖,嫩粉嫩粉的。
想到小猪尾巴,王小虎娘馋了,哪还在意这个?不过是娃娃的雀雀被来沾喜的乡亲们摸了一会,有啥事呢?哪有晌午的正饭重要?
她一摆手,话里满不在乎:“小虎堂堂男子汉,被摸一下怎么了?”
随后赶着自己男人出去劈几根柴好给她烧饭。
王小虎觉得雀雀不舒服,他哇哇哭,可惜他爹是奉行孩子事由娘管的庄稼汉,只顾闷头劈柴,他娘在另一头烧着饭,谁也没心情现场学习一下“王小虎语”,就随他去哭了。
饭过三巡,吃饱的男人出门干活,吃饱的女人解开衣扣给嗓子喊破的娃娃喂奶。
王小虎用小手去按他娘有些干瘪的胸脯肉,按出些汁水,他使劲嘬了几口,嘬得啵滋响,但再嘬不出什么东西来。王小虎松了嘴,打个哈欠,又要哭出声,他娘轻轻一拍他的脑袋,成功止住了第二次啼哭的预备,赶紧端起刚才备好的一碗如水般清澈的稀粥给他灌进嘴里。
咕噜咕噜,王小虎喝饱撑了,捂住已经不疼的雀雀翻身侧躺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