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竹马黑化史》阿玖小白

11、竹马的二次黑化开始

　　等他重新恢复清醒时，他看着脚上的链子愣住了，嗯？这又是什么新情况？
　　他拨弄了一下两脚间那根链子，玩了会儿手一松人又往后倒准备接着睡，他困得要死，这一个月他都没吃好睡好，昨天杨缙还这么绝情，难受。
　　沈嘉瑞又睡了一觉，生生被饿醒的，一睁眼就看见杨缙坐在床边看着他，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他懒得再做什么表情闭上眼掉了个面，他还是接着饿着吧，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个人。不想管他要干什么，不想看见他，不想听他说话。
　　杨缙僵住了，只是因为他保持这个姿势太久所以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他刚刚很清晰地看见沈嘉瑞看清是他的那一瞬间毫不掩饰的厌恶，然后闭上了眼不理他。
　　阿宝……
　　杨缙不敢喊他，昨天他找了很久才终于在那个偏僻的公交站台看见沈嘉瑞，从很远的对方就看见他站在那了无生气，浑身的孤寂，他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才在他倒下去之前接住的他。
　　沈嘉瑞眼角都还挂着泪，浑身湿漉漉的，凄惨得不行，他心疼的要死，连忙把人带回了他的屋子清洗干净，叫了医生来看。
　　只是用完屋内有的仪器设备，医生眉头紧皱跟他说让他有时间尽早再上医院全面检查一下，他怀疑沈嘉瑞心脏有问题。
　　心脏有问题？杨缙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沈嘉瑞之前还健健康康的，从小到大都是活蹦乱跳的，沈家也没有遗传性心脏病的病史，怎么突然间就心脏有问题？
　　想到沈嘉瑞离开的两年，他有好多话想问他，他晓得沈嘉瑞昨天一定是生气了，可是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个原因生气，他怕沈嘉瑞一起来就要闹着离开，想着人已经在他的地盘上，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人锁了。
　　他想过沈嘉瑞起来发现会和他吵和他闹，他都做好准备任他发泄当出气筒，他唯独没有想到沈嘉瑞不愿意理他了，甚至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不敢再惹沈嘉瑞生气，怕刺激到他心脏，见沈嘉瑞也是久久没有转过来说话的意思，落寞地起身出了门。
　　感觉到他走了，沈嘉瑞把被子捞了捞往头上一盖，睡不着，想到杨缙不知道又在发哪门子的疯他就一阵的烦躁，算了，等唐二白消息，至于杨缙想干什么他不接招不接话，随他吧，这个人已经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了。
　　他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拉他的被子，他掀开一看，杨缙又回来了，捧着餐盘一脸小心翼翼，“阿宝，你饿了吧，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嘉瑞面无表情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这眼神刺得他心里钝痛钝痛的，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下去，把餐盘放在他旁边，逃一般地出去了。
　　食物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沈嘉瑞手指动了动，拿过勺子舀起了粥。又是杨缙煮的。
　　尽管一下子没了胃口，但是为了有力气跟杨缙周旋他硬着头皮吃完才把餐盘摞在床头柜上，继续窝回被子里当鸵鸟。
　　一个白天过去了，杨缙除了给他送饭不敢再在里面多待，只能看着监控器里面的沈嘉瑞，数有没有起来，数动了几次姿势，数他看着那根链子发呆了多少次。
　　而且他总觉得沈嘉瑞会有意无意瞟几眼摄像头。
　　时间已经很晚，沈嘉瑞看起来已经睡着了，他才起身悄悄进了房间，躺在床的另一边下意识就想伸手抱他，沈嘉瑞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突然噌一下坐起来，把被子一掀人干脆利落躺地板上去了。
　　杨缙三下两下翻过去，把人抱起来放回被子里，看着紧闭双眼的沈嘉瑞笑着，笑容里满是苦涩，“你睡吧，我走了。”
　　虽然还有别的房间，可是他不想离开沈嘉瑞在没有他的地方睡觉，他靠着房门坐在走廊的地上，头抵着膝盖就这么睡了一晚。
　　“少爷？！你怎么在这？”
　　杨缙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扶着门框站了起来，示意他小点声，“没事，我锻炼身体呢，你去忙吧……”
　　他下了楼点火给沈嘉瑞做早饭，昨天他送的饭尽管沈嘉瑞不理他但是还是会吃，他也不希望阿宝和自己身体过不去，看着锅里沸腾的水，慢慢下了面，隔着升腾的雾气，他在想以后怎么办。
　　阿宝自从醒来以后再也没开口说过一个字，要么不看他要么眼神很冷峻，喊了他这么多声没得到过一次回应，以后要怎么办，他和阿宝迟早有一个人会疯掉的。
　　杨缙平日里也是琐事颇多，这天他想到他给阿宝两只脚都锁了，洗澡怎么办？那天他给沈嘉瑞换了睡衣睡裤才上的锁，沈嘉瑞这几天没提，他今天看见楼下花园里有人浇花突然想起来的。
　　他在他房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突然听见里面扑通一声，他赶紧开门，“阿宝！”
　　狼狈不堪的沈嘉瑞万万没想到他刚出完丑就这么不巧就被杨缙撞上，他刚才上完厕所，脑子里面想着别的，没注意脚下一不留神踩在链子上一滑摔了个结实。
　　次奥，痛死了，光摔到其实尚在承受范围内，问题是他还踢到了小脚拇指，五官痛苦的拧成了麻花，他抱着脚生无可恋准备歇会儿再爬起来，就听见杨缙紧张的声音。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丢人丢大发了。
　　杨缙两只手把他抱在怀里，察看后发现没有大碍，见他捂着脚，就问，“脚怎么了？”
　　“踢到小拇指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是何情绪，高兴沈嘉瑞终于理他了，哭笑不得沈嘉瑞伤到的是小拇指这种非常人之能忍受的对方，好奇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摔跤，进而转化为担忧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先抱你起来。”说着起身把人抱到了床沿坐下，顺势蹲下来捧着他的脚看。
　　镣铐垂下来，深色的链子与白色的肌肤交相辉映，他眼神变得深邃不少，一堆有颜色的想法流过心间。
　　沈嘉瑞的脚趾不安分地动了动，杨缙看了他一眼，意外的发现对方难得没有表情冰冷，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敏感的杨缙发觉其中的变化后得寸进尺，即使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能帮助他哄他家阿宝。“阿宝……是链子套到你了？阿宝是不是不喜欢这根链子，我给阿宝取下来好不好？”好端端的人不至于摔得这么惨，那么只剩下链子这个非正常因素值得怀疑。
　　嗯？又摸不清楚他在搞什么的沈嘉瑞狐疑地对上他的眼神，“你踏马喜欢被人像个宠物一样拘着？”
　　杨缙被凶巴巴的语气噎得无法反驳，伸手滴的一声取下来一边的镣铐，又将另一边链子不明显的锁扣使巧劲取了下来，这下沈嘉瑞脚上只剩下了一个脚环。
　　他晃晃悠悠着腿，能活动自如的感觉真好，不过，“那这个是什么意思？”，一脚踩在还蹲着的杨缙膝盖上，这边的也是指纹锁，有它跟还带着链子有什么区别？
　　正巧是刚被踢到的那只脚，杨缙低头吹了吹微肿的小指头，痒的他情不自禁把脚趾头紧紧蜷住，满脑袋问号，不是？调戏他干什么？？问你话呢！
　　“我怕又找不到你了……”沈嘉瑞还想再说点什么，有人突然闯了进来，“少爷？老爷带着沈家主过来了，您……”
　　他爸来凑什么热闹？
　　杨缙皱着眉说，“知道了，不用拦，让他们进。”沈伯父是为什么也要来？是来带走阿宝的吗？
　　一想到沈嘉瑞有可能要走了，他就难过得说不出话来，看着沈嘉瑞欲言又止，这些天里他想问他身上那些伤，想问他在国外怎么过的，想解释那天杨洛洛的事，可是每每话到嘴边，都被沈嘉瑞的眼神逼了回去。
　　脑子里面两个小人在打架，那可是阿宝今天一走就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不解释没机会了！阿宝都气成这样了怎么会听得进去解释，应该等他消气了再好好说！
　　“我爸来了，你先给我解开。”
　　杨缙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沉默着打开了锁。沈嘉瑞起身出门，刚好迎面遇上满脸怒意的杨父和身后面无表情的他爸。
　　“伯父好。”沈嘉瑞对杨父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刚站到他爸旁边，就听见一声脆响，杨缙跟在他身后刚出来就被他爸扇了一巴掌。
　　杨缙被打了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没开口又被他爸开始劈头盖脸一顿骂，“杨缙你可真是好样的，这种傻逼主意也能想的出来，你把人关起来人家就能看上你吗！”
　　“我说过我的事你管不着！”提到沈嘉瑞杨缙就跟吃了炮仗一样，怒了，他爸还好意思说？每次他跟沈嘉瑞闹矛盾都有他的原因！
　　他爸气得还想动手，杨缙才不愿意像傻子一样给他揍，闪到另一边，“您再动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想用家法了？那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少拿那些规矩压我！老子还不能打儿子是吧！”
　　沈父看不下去了，他跟沈嘉瑞还在这呢，“消消气消消气，孩子只是一时想不开，既然瑞瑞没事了也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杨父看了他一眼，那今天是谁大早上就往他办公室一坐什么话也不说就毛毛的盯着他看，非得等他开口才说你还我儿子。
　　这架确实是打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沈嘉瑞就鞠了个躬，“我替杨缙给你道歉，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
　　“谁要你替我！”
　　“嘉瑞担不起。”
　　两个人声音同时响起，沈嘉瑞闪到一边躲开了这个大礼，他看着杨缙嘴上对着杨父说，“杨哥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他并非有意的，留我在这只是担心我的身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算是将这件事一笔带过了，“但是终归杨哥的方法过于偏激，恕嘉瑞往后不想再相见。”
　　杨缙一瞬间脑子空白，不再相见，在他的耳朵里，就和审判死亡的公告一样洪亮骇人。“阿宝……？”
　　“杨哥怕是忘记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阿宝这个名字，往后希望您也不要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