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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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冷了起来，小巷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了，靠着乞讨，已经讨不到饭吃了。
莫亦穿着已经褪色有污渍还不合身的红色大衣，终于打算换了个地方，准备走出巷子。
她站了起来，因为营养不良，腿已经有点皮包骨，细的有点恐怖，有些站不稳。
一个7岁的女孩，穿着一个成人的大衣，衣襟袖子都拖在后面，无力缓慢的移动着。
莫亦突然被一个陌生女人拦住。
陌生女人衣着华贵，身着黑大衣红内衬，一头黑发扎起，刘海却免不了蓬松散乱，化着很优雅大方的妆容，脖子上戴了一个项链，摘下眼睛却露出了一双像蛇一样的浅黄色眸子。
她拿出了一个肉饼，是沙哑沉稳的女中音：“吃吗？”
莫亦很饿，但是她作为一个流浪小女孩，知道自己对别人没什么利用价值，如果有人要给她吃东西，肯定没什么好事，不是抽她的血挖她的内脏，就是把她卖到什么地方。
莫亦掉头就跑，却又见到一个男人拦住了她。
莫亦下意识的认为，那个瘦高的女人比较弱，于是准备从女人那里跑，结果却一把被女人按住了。
“安康——你吓到小朋友了。”女人挥了挥手中的饼，弯腰，双手放在膝盖，语气带着威压感：“警惕性挺高嘛，小家伙，但是我要是你呢，我就吃了这个饼子，毕竟——其他的死法总比饿死强。”
莫亦眼看逃不掉了，装作伸手接过饼子，却突然抱着女人的手啃了一口。
她以为那个女人会尖叫着放开她，但是没有。
女人笑了，笑着看着她，又垂眸看看伤口，似乎没有痛感。
莫亦嘴里却被腥味的血液刺激得难受，干脆松开了牙齿。
女人仍然把饼子在她面前晃晃。
“叫什么名字？”
莫亦仍然警惕地看着她。
“我叫凌无影，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用害怕，只要你认我做养母，跟我姓，我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当人上人。前提是——你要好好训练。”凌无影笑了笑说道。
莫亦只听到吃香的喝辣的，她突然懂事地说道：“我……我以前叫莫亦，那……现在……我就是凌莫亦了。”
凌无影笑了笑，把饼子给了她，上了车，凌莫亦紧随其后。
凌无影看了看脏兮兮的凌莫亦，狼吞虎咽着饼子，一口小牙还没换齐。
“小家伙，你牙都没长齐，还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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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布下炸弹伤了曲明洛？”凌莫亦问道。
凌无影点点头：“是啊，怎样？”
“他有心，他会疼。”凌无影皱着眉头。
凌无影轻蔑笑笑：“怎么？你不……”
凌莫亦猝不及防的一刀捅穿了她，露出了一些机械原件。
“不怎么。”凌莫亦似乎在自言自语，默默的戴上了一个金丝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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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亦，你怎么知道那个凌无影是个机器人的？”一个小兵问道。
“简单，神态不是她，而且，如果是她，我那一刀她接得住。”凌莫亦靠着墙，语气冷漠道。
她擦了擦刀刃，闻了刀的下气味。
刀上那是一把稀有的镶嵌着宝石的赤瞳蜘蛛。
她皱眉：“她身上还有铁锈味，不是香水味。”
突然，凌莫亦意识到什么，抬起了头：“坏了！”
众人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了？”
“调虎离山。”凌莫亦立马转身联系星盟：“呼叫呼叫！有人吗！”
没有信号。
突然，一个声音在通讯器响起：“小家伙，我在这呢，想不到吧？”
凌莫亦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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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在星盟总部盘旋。
“星盟居然被凌无影劫持了。”一个人愤怒道。
凌莫亦默默地背上跳伞，下了飞船。
“凌莫亦！你干什么！”
凌莫亦回头笑了笑，开了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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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影正在一只手搭在曲明洛的肩上。
曲明洛无奈：“你要用我做人质？”
凌无影点点头：“你死不了，但是，我会吸走你的生命力，一遍又一遍。而且我在地下还埋了炸/药——你看……凌莫亦会怕你疼啊。”
“我们不是一边的吗，你说的。”曲明洛回过头。
凌无影不解地看了看他。
曲明洛摇摇头，叹气：“看来，你放弃我这个接班人了？现在凌莫亦当灭世者也不一定靠得住，为什么不让我……”曲明洛突然皱眉：“你……你也不是凌无影？是吗？”
曲明洛看到凌莫亦从跳伞下来，还戴着金丝框眼镜，突然警惕的停止了交流。
曲明洛只是关切的问了一句：“凌莫亦，你怎么了？”
“没什么，眼睛怕光。”凌莫亦摇摇头，推了推眼镜。
“凌莫亦，你不是说，你怕曲明洛疼吗？”凌无影笑了笑。
凌莫亦笑得更开心了：“那可不一定，疼不到我身上。”
“凌莫亦……”
“你不是凌无影。”凌莫亦抢先接过了话，“改变容貌，学习神态，从小如此，一定很累吧。”
凌无影笑了：“你不相信我是真人？”
“凌无影，从来不会用炸/药这种低劣的手段，只有某些暴力狂才会。”凌莫亦逼近了一步。
凌无影皱了皱眉头，把手勒紧了曲明洛：“不，我就是凌无影……”
“你的老大，我查出来了，叫白止？那天那个田大虎说我是影子……看来我还是不如你更像影子。你那点拙劣的炸/药，已经被我找到了，现在正搬出去……”
“凌无影”恼羞成怒，刚要发话。
一阵枪响掠过。
曲明洛和凌无影一起倒在了地上。
凌莫亦一脸淡定的握着手中的枪。
众人围了过来，看到了“凌无影”的尸体和曲明洛的“尸体”。
曲明洛说道：“立即派人抓捕幕后黑手白止。”
“这次确实不是一个机器人……”有人拖走了尸体。
“我细看，她和以前照片上还是有点不像，我查出来了，是白止，一个著名炸/弹/客，他杀人无数，还让她整容模仿，就想激我出来，好阴谋。”凌莫亦笑笑。
曲明洛走了过来，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凌莫亦回过头，曲明洛问道：“下午有个新闻发布会，要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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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将领！听说你是统领的二大爷，消息是否属实？你是否会专权？”
“曲将领，你200多年不近女色，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是不是喜欢男人？”
“凌莫亦，请问这次是否是安排好的洗白计划？”
“凌莫亦有对象了吗？”
“凌莫亦是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
凌莫亦无奈的揉了揉头。
“请问一些关于案件的问题，我不回答私人问题。”曲明洛敲了敲桌子。
凌莫亦拍桌站起：“我先走了。”
“曲明洛将领，你200年未曾婚娶，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却爱而不得？”
曲明洛抬眸，看向凌莫亦离去的方向，嘴不自觉的吐出真话：“是。”
瞬间，整个会场爆发了议论声和记者的大声采访。
曲明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声。
凌莫亦听到了八卦，装作关心回过头，曲明洛连忙回避了眼神。
凌莫亦旁边，两位工作人员争论着。
“曲明洛刚刚是不是在看我？”
“我感觉在看我，难道我是他爱而不得的人？”
“还没到点呢，就开始做梦了？！明明是我！”
凌莫亦看了看两个工作人员，都挺漂亮的。
凌莫亦转身关门离去，拿起了耳麦：“曲明洛似乎和凌无影认识。你说他作为正道首领，为什么会认识我的养母，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我想，能不能接近他——获得一点线索。”
那头传来手下的声音：“大人不必刻意接近他，我会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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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曲明洛疑似有办公室恋情，冲上了头条。
曲明洛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差点把悬浮显示屏拍碎，后悔昨天为什么嘴欠说了一句那样的话。
众人在他身后窃窃私语。
他回头一个眼神，众人瞬间作鸟兽散。
只有安健小心翼翼的靠近：“曲……”
“能不能别八卦了？”曲明洛差点吼了出来。
安健有点无辜的摇了摇头：“不是，老大，昨天假冒凌无影那人的尸体——头部有个被控制器，我们正在追踪控制者的信号，结果发现信号就在这里。”
曲明洛惊愕回头。
众人一脸紧张的坐在会议室。
“控制器？”曲明洛皱了皱眉头：“什么控制方式。”
“完全控制，就是个傀儡一样，不能独立行动，只能被操纵，语言动作都被操纵那种 ”
曲明洛低头：“白止还没有抓到，控制者信号却在内部，说明已经出现了内奸。”
“控制器找到了！”一个人冲了过来，手里拿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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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亦正在训练场来回散步，看到曲明洛，开心雀跃地招了招手。
曲明洛似乎不太高兴，还是走了过来。
“怎么了？你不开心？”凌莫亦问道。
“凌莫亦，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的命只有一次，你会开那一枪吗？”
“当然不会啊，我还是很重视你的，好歹把你当朋友呢。”
“如果那天，被绑架的不是李童未，你会出手相救吗？”
“会啊！人命很重要啊！何况是200……”
“少说点漂亮话，凌莫亦。”曲明洛晃了晃眼镜：“我找到了控制器。第一次田大虎和你无关，是白止干的，但是第二次——和你脱不了干系。”
凌莫亦没了笑容。
“这个眼镜，你戴过。所以现在，你再重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会开那一枪吗，你会出手相救吗？”
“曲明洛，如果能一枪打死你，当然是最好的，你最棘手的地方不就是死不了吗，而且活了那么多年，你也巴不得死吧。”凌莫亦突然邪邪的一笑：“还有，那200人和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被绑架的不是李童未，我绝对不会出手相救，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曲明洛眼里闪过失望。
“要怪就怪你太好骗，曲明洛。”凌莫亦贴近他的脸颊笑了笑。
“你不怕我把你做的事说出去？”
“你刚刚夺了统领的权，现在媒体又对我的威望正盛。那个眼镜已经被我掰断了，现在已经没有了控制器的功能，如果你说出去，就是诬陷，嫉妒媒体对我的褒奖，怕我功高盖主，你想搞专/权。”
曲明洛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
“还有，昨天我找炸/弹的时候，故意漏掉了一个威力最大的，那个地方很隐蔽，一般人找不到。”凌莫亦挥了挥手中的遥控。
“还有你好像对那个傀儡说了不该说的话……”
“凌莫亦！我是人，我会疼，这句话是你说的。”曲明洛几乎是吼了出来。
“但是我不会。”凌莫亦转身离去：“刀子没割在我身上，我不会与你感同身受。”
曲明洛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后站在原地许久。
那天，曲明洛躺在了训练场的地上，看了很久的天空。
落日时分，本来是灿烂的晚霞，却突然变成了阴天，他心里免不了越来越堵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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