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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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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设定几国并立战和无常外族环伺
皇子叽皇子羡
没有任何历史依据情节全部瞎编
原创人物多原著人物少有原创副CP
很多OOC很多反向设定
很可能已经算不上同人
请自主排雷不喜勿看勿看勿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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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记得笔锋再放一些,别收着,你哥我写字儿就没收过……”
“伤势描述得要尽可能惨烈些,什么皮开肉绽、血流成河、药石无医啊,别舍不得用词……”
“凄凄惨惨,要写出那种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儿,对,就是那种怨妇的口气,会不会?”
魏无羡适才说着说着,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最近总是精力不济,连带着意识亦偶有滞涩。不然,这伤口位置他原本能控制得更恰当些。
睁开眼后,他缓了须臾,才将眼前模糊的重影化到实处。
午后的时光悠然静谧,连偶尔的虫鸣都听得格外清晰。
魏无羡抬手挡了挡从窗口洒进来的骄阳,余光扫过去,颜玉还趴在桌上,一丝不苟地跟那奏章较劲。
魏无羡噗嗤笑出声,开始在床上眉开眼笑絮絮叨叨地指导。
“啪”地一声,小孩儿落了笔,满脸幽怨地回头。
哎呦,孩子可是惯坏了。魏无羡怕人家给他一句,“不会,你写。”赶紧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乖乖闭上了嘴巴。
少年无语,瘪了瘪嘴,无可奈何地趴回桌上继续写。
魏无羡安静了一炷香的工夫,嘴皮子闲得难受,又开始无聊挑衅。
“我说,小玉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让我这么操心。”
颜玉咬着牙挑了挑眉,头都没抬,生咽下了那句:“到底谁让人不省心。”
“你看看人家那个柳副将,比你大不了一两岁的样子,也是个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官宦子弟出身,可看起来比你成熟多了。还是军中锻炼人,当初我在兵部混的时候,可惜你太小了点儿。去边疆那几回,哥心疼你没带在身边,现在想想真是慈母多败儿啊。”魏无羡边说,边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气。
“他哪里成熟了?”颜玉终归小孩心性,忍不住反驳道。
“呦,还不服气呢。你看看人家何时有小脾气,何时顶撞过他家王爷。”魏无羡一脸坏笑地继续数落。
“哼,人家王爷也不像你这般让人不省心。”好不容易吞下去的话,在腹中饶了两圈,又被勾着吐了回来。“听说那柳小将军幼时也是个闲不住的,调皮还话痨,他父亲和伯父有意磨他性子,才送到一贯清冷严厉的二皇子身边跟着。初始还担心人家嫌弃不要,可不知为何,竟直接收了。”
“哦?你如何晓的?”魏无羡莫名的心尖一颤,追问道。
还不待颜玉回答,说曹操曹操到,柳沫在门外求见。
魏无羡随即收敛了硬撑着挑起的嘴角,痛苦的神色瞬间蔓延。不必演,是真特么的疼啊。精气神一松,自然而然地溢出几声闷哼来。
颜玉连忙起身去迎,听到声响回头,那人憔悴苍白的面庞看得他心中惊诧,那丝若有似无的推测在胸口渐渐升腾。一定不是那样吧,还远没到时限。
柳沫先前见过御医,对于伤势已有大体了解,但魏无羡的状况似乎比他预想得要严重得多。不仅暗自嘀咕:“这云梦太子好像并不似传说中少年英雄身手不凡,看起来简直就是个身娇肉贵的公子哥。这点儿伤,至于吗?”
心里小视着,嘴里却说着言不由衷的安抚:“未护您周全,是末将失职。此番来得迟了,也是因为先行赶往刑部狱中见那落网的刺客。您放心,此事定会给您,给云梦一个交代。事后,在下自当按章领罚。”
魏无羡在这位柳副将面前,虽不可能像与颜玉那般推心置腹,但若非必须,也并不愿虚与委蛇多说些虚情假意的话。在这件事上,更没有必要。一切尘埃已定,不会有变数。
对他,魏无羡还有更重要的试探。
颜玉之前问他为何必须实打实挨这一下,他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为投石问路引蛇出洞,为将矛盾拿到明面上对峙,为解姑苏重臣心头之怨,算一桩。除此之外,尚有他自己的小心思。埋在心头五年之久的疑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旦接近,半刻都不愿再等。既然没有追根溯源的通路,那么他只能想尽办法旁敲侧击,哪怕仅仅得到一星半点儿雾里看花的线索,聊以慰藉,受点儿小伤又何妨。
“将军言重了,无羡承情,但凭陛下处置。”魏无羡淡淡地客套,随即好似漫不经心地从怀中抽出一张出门前便备好的药方。
“柳将军,这里有张我从云梦带来的滋补方子,有些药材走得匆忙,未备齐,可否有劳将军替在下寻些来?”魏无羡状似无意地递了过去,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柳沫面庞。
柳小将军心下了然,魏无羡不信姑苏朝中之人,不敢随意服食御医所配之药。当下接了药方,大略看了一遍,郑重收入怀中。
“您放心,今日之疏忽,绝无贰回。”柳沫承诺道。
“嗯。”须臾,魏无羡恹恹地应了一声,身子往下缩了缩,无力地合了眼眸。
适才,他不错眼珠地盯着柳沫,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都未放过。那副方子中有一味他当下状况无论如何都不该服用的药材,但凡有些医理常识之人断不会看不出来。就算那柳副将城府再深,能够不动声色地看破不说破,可瞬间的诧异总会在细枝末节上露出蛛丝马迹来。
魏无羡确信,此人不通医理。
蓝忘机贴身副将,丝毫不通医理。
这是不是代表那人身体康健无恙?若果真如此,简直是万幸。
魏无羡心口颤得像要崩裂开来,强行压制着悸动,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不敢相信。
虽然这些年,残存不多的理智无数次告诉他,那人不喜甜食,更不会像他小孩子心性,很可能未必食了那糖。可若是未食,五年前的猝然变故,如何解释?堂堂姑苏皇室唯一嫡亲的皇子突然入寺修行,差点儿绝了尘缘,又不顾今后姻缘,以病体沉珂为由退了数国和亲之请。
一切都太过巧合,让他根本无法自欺欺人。
陡然升起的无力与侥幸,如纠缠不休的藤蔓,在心口蔓延缠绕,又向两个方向聚力拉扯,生生将人撕剥成两半。
魏无羡被强行按在床上静卧养伤的几日,事态如他所料,无一例外。
刺客迅速地被处以极刑,但未挂连朝臣。随后,新皇登基以来的第一轮封赏颁布,孟老将军位列榜首,数位重臣亦赫然在列,皆大欢喜。
这尚未正式开府的亲王官邸也猝不及防地热闹了些,蓝曦臣赏了几回珍稀药膳,京中权贵亦多有关怀慰问,大家都在试图将这一页风平浪静地揭过去。
至于这云梦太子,矫情也矫情了,闹也闹过,似乎本事不过如此。也是,一个婚嫁荣辱都任人摆布之人,实在无甚可忌惮之处。
而这位被人打上窝囊废烙印的云梦太子,此刻却仍身残志坚,正不遗余力坚持不懈地挣扎着要求起床嘚瑟。
“我要吃湘菜。”魏无羡嘟囔道。
“伤口未愈,不可食辣。”少年一本正经地回应。
“我不想发霉,我要晒太阳。”魏无羡开始嚷嚷。
“伤口未愈,不可擅动。”少年不为所动。
“要么吃湘菜,要么晒太阳,不然我今日便不换药了。”魏无羡肆无忌惮地威胁。
少年还是差点儿道行,妄图专题话题:“池月那边传了秘信过来,说您的行踪是刚进楼时便透了出去。待您提出交易时,已来不及追回。他们与出手之人非是同路,消息互通而已。这种失误,今后不会有了。”
“哼,不必回,想要这么糊弄过去,天下哪有如此便宜之事,淡着他们。”魏无羡冷淡道,随即又孜孜不倦地争取:“湘菜!晒太阳!”
颜玉被磨得没招,真不知天下还有谁能制住他家主子的作妖。
少年出门寻了一把角度颇大的躺椅,自己躺上去试了试,应该委屈不到伤口的位置。又硬拖了两个时辰,待夕阳落得差不多了,才将人扶到院中躺下。时下已近小满,白日里阳光充足时颇为炎热。若是发了汗,洇了伤口,可不是闹着玩得。
“夕阳都落了,还晒得哪门子光。”魏无羡嘴上埋怨着,神情却颇为餍足。从身旁桂花树斑驳的枝叶中透下来的霞晖已无炽热的温度,但仍旧暖融融的,罩在身上,很是舒服。
魏无羡静静地躺着,百无聊赖,着颜玉取了笛子,难得颇有兴致地吹奏起来。
颜玉坐在魏无羡身后的台阶上,出神地听着。仍是那首他家太子吹了很多次的曲子,好听,却不知何名。
一曲未结,乐师已阖眸睡去,墨玉的笛子攥在手心,垂于身侧。
无声片刻,颜玉才反应过来。起身回屋想要取件薄毯,却发现柳沫就站在不远处,似乎站了许久。
“柳将军,何时来的?”这些日子相处,两人已颇为熟悉,私下里不再拘谨。
柳沫攒紧了衣袖中的手指,压下心中波涛汹涌的犹疑,用尽量随意的语调问道:“适才,你家太子吹奏的曲子,你可知来历?”
颜玉摇了摇头,诚实道:“不知。我家太子时常吹奏,但他说他也不知何名。将军听过?”
“没有。只是觉得好听而已,不知便罢了。”
他撒了谎,明明在边疆曾听王爷弹奏过无数遍。
颜玉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将军有事寻我家太子?”
柳沫敛神,正色道:“待你家太子醒来,麻烦转告,即日起,王爷回府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