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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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冷的忘川河畔，迎面而来的阴风冰寒刺骨，孟婆召出的鬼火绿光莹莹，他站在其中看着她，眼神温柔缱绻，丝毫不顾下一秒便要命殒的可能。
芳月压下了所有的泪意，抬头肃容问道：“鹤守月，你曾说我永远是你的公主，这话，你认不认？”
鹤守月忽然就笑了，他到底没有顺从心底的渴望触碰到她的脸庞，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只是拨顺她耳旁的流苏。
他看着她轻轻呢喃：“虽然知你心中无我，但能得你一丝眷顾，我已心满意足。”
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芳月一阵，他收回手，眉眼间是未散去的笑意：“公主，您当然是我永远的公主。我还说过，你不想我死，我便想办法活下去。”
芳月脸色大变，想什么办法？他还想触怒孟婆？人死可为鬼，鬼死了，可就真真魂飞魄散，什么都不散了！
她急急一把拽住鹤守月长长的衣袖：“你别......”
却话还没说完，便被他轻柔的打断：“公主安心，我不会做什么不自量力的事情的。”
他垂了眉眼，在这泠泠夜风中，显得无边落寞：“那教训太过惨烈......我已经吓破了胆了......”
我已经被吓破了胆......
芳月忽而愣住，定定看着他，眼圈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
她对他，真的太过残忍……
才想开口说些什么，鹤守月却已转过身，面向半空中悠然摇着扇子，不知何时已经敛起了怒色，却依然眉目冷冷的孟婆。
“孟婆大人，我生于一段陪伴的执念，长于尔虞我诈的宫廷，游荡于悲欢聚散的忘川之畔。我只明白了一个道理。”
“哦？”孟婆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天道恒长，至公至正！人神妖鬼，俱在其中！孟婆大人何等人物，怎会因在下几句胡言乱语而被困住？”
孟婆眼中冷意散去：“说下去。”
鹤守月抬头看了看冥界亘古不变的夜空，说道：“由妖为人，何等艰难，是每一个妖梦寐以求之事。我既然能得到这机缘，那自然被天道承认。天道守恒，我从人道改换为妖道，它自会补偿于我。跟孟婆大人提出来，不过是给我自己讨一点补偿！我带着记忆而生，便是我为自己求的补偿！”
“那你刚才跟我说的祸蛇为祸人间之事......”
鹤守月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若是孟婆大人同意，自是皆大欢喜。若是孟婆大人不同意，那我犯了错，自然就没资格投胎为人了。只是那些手段有些不可控，为下下之策。”
所以这个式神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妖？要么就不喝汤投胎成带记忆的妖，要么就犯错被贬成妖......
他不是不知道成人有多难得啊，所以，这是为什么？
孟婆难得困惑：“我以为所有妖的执念都是成人，为何你却偏偏执念做妖？”
鹤守月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芳月，却又克制地迅速回头：“因为只有妖能生而便有长久的生命，可以支持我去寻找，去守护。若是幸运点能得到传承记忆，那我更可以早早地找到我的心中所念。”
孟婆已经彻底没了怒色：“即使无望？”
鹤守月笑了：“即使无望！”
孟婆从空中慢慢落下，看向了鹤守月身后早已泪流满面的姑娘：“芳月，你怎么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