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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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来世，甜甜蜜蜜......
忠行面色淡然地看着鹤守月，看他怔愣了许久后向自己拜别，向芳月拜别，然后眼神破碎地离开。
许久，他自行给自己添了茶，看向自鹤守月走后便始终沉默的芳月。
“这么舍不得他，为什么还要他走？”
芳月默了默，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这才说道：“我说过，他该忘了你，忘了我。”
忠行轻轻叹口气，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芳月，你可知阴阳师为何总选择妖作为式神，而不是鬼怪？”
芳月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随即收回视线一言不发，显然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兴趣。
忠行淡淡地看向窗外：“因为妖，向来便是执念的化身。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说……”
芳月瞳孔一缩，猛然抬头看向他，看着他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字。
“一根筋。”
芳月豁然起身，还不待开口问话，屋内一阵黑雾涌起，化为鬼差：“芳月，那式神跟孟婆说，他不入人道，要入妖道。”
什么？
芳月失声道：“他疯了？”
鬼差眼神略带戏谑：“你要不要去劝劝他？这次要真投了妖道，此后生生世世，怕是再难为人。”
芳月胡乱点头夺门而出，身后是鬼差未尽的话语：“那小子在和孟婆谈判呢……”
也不知芳月听到了没，鬼差摇摇头看向端坐的忠行：“你似乎一点都不奇怪，早料到了？”
忠行微微一笑：“他是妖啊。”
鬼差无趣地撇撇嘴应和：“也是，他是妖啊......”
还是一个，差点把人界折腾地翻天的妖......
奈何桥畔，孟婆捏着扇子轻摇：“鹤守月，你可知你能投胎成人是何等的机缘？多少妖苦修万年也不过为此，你现在竟然要放弃？天天端汤端的昏了头吗？”
鹤守月扬眉，看向孟婆，笑得温和守礼：“孟婆大人严重了，我自然比谁都知道妖变成人难得，这不是在和大人商量吗？”
“哦？”孟婆看着那张笑得温和的脸微微凝眉，“你要和我商量什么？”
鹤守月的笑容深了一些：“商量一下，我不喝这孟婆汤，直接去轮回妖道，如何？”
孟婆摇扇的手一滞，看傻子般地看向鹤守月：“你在此地端了数十年的汤，难道还不知道冥界规矩？不喝汤便想走，送你两个字。”
孟婆说到此故意停了一下，没看到想象中变色的脸，无趣地轻哼一声，留下掷地有声的两个字：“没门！”
鹤守月面色丝毫未变，连笑容都没从他脸上撤下来：“孟婆大人，我在此地端了数十年的汤了，见过无数的鬼。”
孟婆看着漫不经心地应道：“所以？”
鹤守月不以为意，缓缓继续道：“每个鬼走前都会和我聊两句。家长里短，国仇家恨……只要为人，世间谁能没有遗憾？
有遗憾，是因为有欲望。而这些欲望，死人做不了，却可以拖给活人去做。在下不才，这么些年，也认识几个可以给活人带话的鬼。而更有意思的是，这数十年遇到的鬼的里，他们的欲望常常会相通。”
孟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渐渐直起了身子，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鹤守月恍然未见，连语调都一丝未变：“譬如张三想要告诉他的家人去挖出埋在隔壁荒废宅子里的无主金银。李四却恰好是那座宅子不幸惨死的主人，他心心念念的是告诉自己的主子后代宅子里通向城外的密道。李四主子的后代王五尚存人世，却卷进了夺嫡之争。王五支持的皇子此刻正在皇城中惶惶不安，因为他的兄长派了刺客正在追杀他......张三和李四的都只是小小心愿，可我若是帮了他们......这天下易主，王朝更迭似乎轻而易举。”
鹤守月直直看向孟婆，眼神深邃：“我在皇家待了六十年，比谁都知道皇室的欲壑难填。大人您说，这几十年，我遇到了多少个张三李四，又可以引动多少个王五？而这些之间，有多少欲望的出现，会诱出祸蛇？”
“你！”孟婆柳眉倒竖，显然是动了怒。
鹤守月悠悠然一笑：“祸蛇出世，人间动乱。这生灵涂炭的祸只需让我带着记忆投胎便可消弭。孰轻孰重，想必大人自有定论……”
笃定的眼神看向孟婆，鹤守月嘴角勾起，眼中瞳孔漆黑，一瞬间，妖气四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