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亿五

4、4

　　李家是个大家庭，人丁兴旺，李贺的婚礼忙的厉害，

　　新娘子是李贺的初中同学，人很漂亮，江一淮看过照片，据说新娘一直暗恋李贺，但是直男李贺却从未察觉，还是新娘子自己先表白，

　　他看着以前总爱逃学，打架，爱讲义气的哥哥，变成现在成熟稳重的男人，

　　感觉时间过的真快，

　　不过婚礼前夜，江一淮拖着和公司里的一帮混成兄弟的同事喝到烂醉的李贺，

　　心想，有些东西还是不变的呀，比如哥哥还是这么爱喝酒，

　　其实李贺已经很久没有喝的这么醉了，他接手李父的公司后虽然时常应酬，但喝到这种烂醉的程度很少，

　　“小淮，哥的媳妇怎么样？”

　　面对醉鬼，江一淮哄着人，“好看又聪明，哥哥有福气，有眼光”

　　终于到了车边，打开车门，李贺乖乖进去，半躺过去，轻轻说了句，“没你好”

　　江一淮关上车门，自然没有听到，他坐上驾驶座开车，

　　黑夜里的B城，没有A城那么繁华，但有一种不同的气质，那是独属于这座冰城的。

　　热闹过后，终究是要平静下来，

　　江一淮在婚礼结束后也和李贺和李父告别，回了A城，

　　还在新年假期，A城仿佛陷入沉睡，整座城都静了下来，

　　家里没有吃的，刚回来的江一淮只好开着自己的小破车去买，

　　买完东西回了家，江一淮觉得很累，又不想吃了，回了卧室休息，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整个人在梦境里，他迷茫的很，

　　有一个声音在质问他，他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他太依赖你，很难进一步治疗，……”

　　“我可以……一直陪着他，他可以依赖我”

　　这是自己的声音，

　　江一淮听到一个很清晰的女声，

　　“是病态的依赖，你明白吗？没有你，他会去死，你希望齐致远变成这样吗？你出去一下，没在他的视线范围，他就失控发疯，他今后的理想抱负还有可能实现吗？”

　　“我和他解释清楚了，我会给他足够安全感，我们可以正常地在一起……”

　　变成了嘈杂的声音，男声女声混杂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你是不是故意的，让他离不开你？”

　　“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自私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你觉得这是爱情吗？你们彼此间还是爱情吗？离了对方无法生活，这真的是爱情吗？”

　　“你爱他，所以看他这么折磨自己，很享受吗？你真的爱他？”

　　江一淮捂着耳朵，大声否认：“不是的，我们很好，我会让他好好的……”

　　还是在黑暗中，但是突然那些声音消失了，只剩一个清晰的女声：

　　“放手吧，这对你们都好，还记得A大里面潇洒自在的齐致远吗？永远是不经意间就得到了第一，永远是最优秀的，那么骄傲聪明的人，现在吃这些药，你知道这些药的副作用，”

　　“现在他的病只要进一步治疗，可以不再吃那些药了，你愿意配合我们吗？”

　　“……我愿意”

　　江一淮睁开双眼，还是一片黑暗，他开始微微发抖，明明屋里有暖气，

　　他好像比睡觉前更加疲惫，梦境里的东西他不太记得，但是那种感觉他还记得，

　　好像又回到三年前刚离开齐致远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担心又恐惧，

　　他怕自己的选择伤害了齐致远，但是自己又无法帮他，他不知道齐家内部和外部这些的势力纠葛，

　　但是他能感觉到危险，那些看似是意外的险境，每一次都差点要了齐致远的命。

　　“齐致远，你好好的，我也有很好的生活”

　　江一淮自言自语说完，就听到“咕咕咕”地肚子叫了，

　　从回来A城，他还没有吃过东西，

　　忙去厨房做饭，准备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