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诶呀呀就是那个啥》蝶鸢ジ月

9、第八章

　　第八章
　　三月的阳光刚刚好，温暖不炽热，转眼已是五回生的七世艾吾走在真央校园里，很安静，一路上能听到樱花飘落的声音。小路两旁的樱花树，开出粉白浓密的花朵，簇拥在一起，每当风吹过，就好像落下一树的雨水。落在肩上，能感觉到它的重量。
　　找到一颗樱花树，起身一跃，稳稳落在樱花之中，恰好让粉白樱花遮住自己的身影，却能清楚看到外界情况，这可是七世艾吾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最佳视角。偶尔微风吹过，就有柔软细碎的花瓣摩擦她的脸颊，有点痒，很舒服。
　　无视树下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稍微动动找个舒服一点的位置，闭上眼。
　　跌入一片粉白的世界，漫天的樱花飞舞，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一个身影，柔软细碎的花瓣似乎有生命，围着那个身影不停旋转。风中传来歌声，听不真切。摸上脸颊，两行温热的液体流下，微微有些咸，眼泪的味道。

　　***
　　淡淡的月光笼罩着真央灵术学院，时间的积淀使真央这所千年的学院散发出历史的沉香，静谧，庄严。见证历代学生的欢乐，汗水。
　　今天的月亮很圆。
　　“你明天又要回家吗？”七世艾吾淡淡地问。
　　“恩。”天源凤式答道。
　　“为什么？”
　　“回家扫墓。”永远挂着笑的天源凤式，此刻她的眉宇间也有着淡淡的忧伤。
　　“哦。”艾吾知道这是日本的彼岸节，类似于中国的清明节。每年凤式都会回家。
　　“明天我哥也会回去。”
　　“哦。”
　　“我的母亲很喜欢笑，她说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有的只是你想不想过去而已。”挂着淡淡的笑，更显悲伤。
　　“恩，”
　　“她说女孩子应该羞涩地笑，应该温柔一点。可是她生前我一直没有照做，只是死后我才……”
　　“那你的母亲应该很温柔吧。”
　　“恩。她很温柔。”月光下的眼泪晶莹剔透。
　　“我陪你去吧。”
　　“好。”眉宇间的忧伤似乎淡了。

　　***
　　一夜无眠。
　　金色的太阳从东方升起，金色的光辉撒进房间形成一道光圈。
　　“呐，我们走吧。”
　　“好。”
　　***
　　“你们怎么都来了？”天源凤式挑眉看着眼前的草本茗和天暝渊。
　　“呵呵，”草本茗看看七世艾吾
　　看看天，看看地，看看花，就是不看天源凤式。
　　“难得没有泡在实验室里，就让他跟着吧。”艾吾插嘴。
　　“恩？艾吾竟然会帮这个小子说话。”
　　“有吗，我可是很好说话的。”微笑
　　盯着七世艾吾，叹了口气，说：“算了，那走吧。”

　　来到天源凤式在南流魂街10区的宅子，天源秀明已经等在门口了，作为没落贵族的天源家的宅邸还是比较大。宅子院子里有很多棵樱花，一串串粉白的花簇拥在枝头，当风吹过，就有无数柔软细碎的花瓣旋转着飘落下来，轻轻落在艾吾一行人的肩上，淡淡的香味传进艾吾他们的鼻息。

　　在一颗特别红的樱花树下有一个微微突起的土包，代表着这是天源凤式的母亲。樱花覆盖着坟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母亲很喜欢樱花。”天源凤式望着樱花树，嘴角微微翘起。
　　“所以，我们把母亲葬在樱花树下。”天源秀明微笑地看着天源凤式。
　　“母亲，我们今天带了你最爱吃的樱花糕。”天源凤式把樱花糕放在坟前，双眼满是怀念和甜蜜，转眼眼角又带上淡淡的悲伤。
　　草本茗咧开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转头看到天源凤式的样子，低下头，垂下眼帘，无法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天暝渊一脸平静，只是无法得知在这张平静的脸下隐藏着什么。
　　七世艾吾看着天源凤式。似乎心有点隐隐作痛，还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呢，原来心还会痛啊。自嘲般嘴角扯起一个弧度。
　　起风了，似是一声叹息，吹落了树上的樱花，也吹起了地上的花瓣，吹起来各人翻飞的思绪。
　　寂静蔓延。
　　“好了。我们走吧。”天源凤式转身，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恩。”
　　“……”
　　“……”
　　“……”

　　众人都决定在天源家吃午饭，虽然天源是贵族，但也是没落贵族了，而且家中除了天源兄妹两人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所以家中只有女仆定期来宅中打扫一下。
　　所以，这顿午饭其实应该她们自己做。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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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暝渊松松肩，“我只进过实验室，从没进过厨房。如果你们真想吃我做的话，我会满足的。”说完还附上一个极欠扁的笑。当然，草本茗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了。
　　“恩……虽然经常收到其他女生送的午餐，但不意味着我会做饭吧。”天源秀明附上一个看上去极温柔的笑。
　　“你们不会真想要我做吧，”天源凤式娇滴滴地环视了一圈。
　　七世艾吾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定在草本茗脸上，叹了口气，“哎，我来吧。”
　　在众人亮闪闪的眼神下，七世艾吾无奈地走进厨房。
　　在众人的期待下，七世艾吾施施然走出厨房。但是，看到端上的东西后众人傻眼了。只见桌子上全是糕点：红豆饼蜜豆饼，樱花糕，红豆糕，和果子，洋果子……
　　天暝渊咽了一口口水，“那个，怎么全是糕点啊？”其他人也全都盯着七世艾吾，等待她的回答。
　　“诶？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只会做糕点吗？”无辜地会看其他人。
　　“真是讨厌啊，小艾明明知道我讨厌吃糕点的。”草本茗哀怨地看着七世艾吾。
　　“那个，我们午饭真的只有这个吗？”天源秀明的微笑似乎有破裂的倾向。
　　天暝渊一脸的无所谓，反正他呆在实验室时什么都吃。
　　天源凤式：“……”
　　在其他人发愣的时候，七世艾吾已经开吃了，眯着双眼，一脸享受。“恩，手艺还没退步。”
　　无奈，在没有其他东西能吃的情况下，众人只能吃着七世艾吾做的糕点。只是，从这天开始天源凤式他们再也不想吃糕点了，这当然是后话了。

　　***
　　七世艾吾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右手摸着胸口。
　　心口有点痛。呵，有多久没痛了呢？从成为一个人那天起，就告诉自己这里不要痛了，要微笑。然后，听话的，它也真的不再痛了。为什么它又痛了呢？不知道呢！
　　又是那个梦境。
　　又是那个粉白的世界，空气中传来悠扬的歌声，樱花打着旋地飘飞，七世艾吾和那个身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艾吾和那个身影之间的樱花渐渐减少，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一个女孩子，穿着粉色带有樱花图案的和服，银色头发，大大的紫色眼睛，樱桃小嘴。此刻正盯着七世艾吾看。小嘴微张，我见犹怜。
　　“你是谁？”
　　女孩歪歪头，仍盯着七世艾吾，不语。
　　回头，一个女孩，黑发黑眼，平凡的脸，此刻正快乐地笑着。
　　那是7岁的自己。好像还没有成为孤儿吧，那个时候……
　　为什么自己这么快乐呢？
　　其实自己一直都知道父母的感情不好，只是在自己面前装的很恩爱。他们在努力使自己快乐，不是么。
　　虽然，他们在自己7岁时还是离婚了。但，他们经常会来看自己，不是么。
　　虽然，奶奶很严厉。但，她还是很爱自己的，不是么。
　　虽然，奶奶走了。但，还是有丫头陪我，不是么。
　　虽然，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但，还是有他们在关心自己，不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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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所以，自己还是很幸福的，不是么。
　　心，仍然在跳动着。
　　就算忘了他们的样貌，但，怀念的感觉很温暖。
　　……这样就足够了，

　　“请说出我们的名字。”

　　“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