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校篮球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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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廖南一的经验来说，李东赫这种常年打架的人听力肯定是不错的，尤其好多次在她凑热闹跑到高三层，咋咋呼呼还没进教室就被李东赫派来的小跟班堵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进，烦都烦死了。
所以廖南一是笃定对方听到她鬼鬼祟祟跟刘扬扬打电话时的那些话了的，虽然他表面上还是那幅要死不活的表情，比起冰冷更像是漠然，对世间大部分事情都不关心的神色。至于为什么要踢一颗石子过来……可能是，实在听不下去了？
毕竟她壮志踌躇准备泡的是他兄弟对吧？竟然还挺义气。
廖南一又啰嗦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走过去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那个，东哥啊，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说完觉得这句分量也太轻了些，又立刻变脸，凶巴巴地补了句：“不许说啊！要不然我就告诉李帝努他吃什么药是你告诉我的。”
李东赫一直是这样，廖南一噼里啪啦了一串，面上依旧是没什么波澜的，不过这次好歹还配合着假笑了一下：“威胁我啊？”
其实李东赫是很善的面相，除了眼睛是下三白之外，哪里都长得很温和，从后头看脑袋也是圆圆的一个。别人怕死，对这位校霸自然是想都不敢想，廖南一却琢磨过好多次了，如果李东赫笑起来，会很可爱的吧？顶着这头带着点小卷毛的头发，会不会像小熊？只可惜李东赫平日里表情也太少了，除了不耐便翻着三白眼瞧人，也是实打实的狠戾。
廖南一听完这句，歪着头揣摩他的意思，思考了几秒也没得出个什么所以然：“反正你别说出去就好了，喜欢李帝努的人那么多呢，不差我一个。”
李东赫挑了下眉：“你也有怕的东西？”不容易啊，能把罗渽民折磨疯的人是不是要被他抓住软肋了。
“不是怕啊。”廖南一理直气壮：“我现在又不知道我喜欢不喜欢他，还在考虑期，传出去之后我不喜欢了怎么办？我和他都很尴尬的。”
“……”他在期待什么？
廖南一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李东赫的回应，对方不说话，她便默认校霸不会说出去了，自顾自地把手机藏好，语气还很高兴：“谢谢啊东哥，等改天真追上了请你吃饭。诶，你不回去吗，还是要在这吃棒棒糖？”大佬的习惯她不理解，要是躲教导主任跑来偷偷抽烟倒是可以说得通，这从教学楼绕一大圈来吮根棒棒糖，也不知道图啥。
李东赫指了指天空：“天黑了。”
廖南一还怔了几秒：“诶？我觉得我现在能看得清诶，可能我这几天夜盲症状不明显？刘扬扬给的什么神奇胡萝卜，还真有用啊……”
“我们现在站在路灯底下。”
她这才反应过来，身后是很高的一盏路灯，旁边的实验楼窗子还亮着光，加上现在天色不算特别暗，她看得清也算正常：“也是，我还没吃那胡萝卜呢。那你准备送我回去吗？”
李东赫没说什么，走得近了些，在她面前背过身，这就是叫她拉着衣服走的意思。靠近时，廖南一闻到他嘴里透出来一股子草莓味，说不定是罗渽民不爱吃的零食转手给了他，也不知道收下时他是什么表情，不由得在后面偷笑。
李东赫在她这里不是难相处的人，在学校里亦然，虽然没事就冷着张脸，可手底下关系好的兄弟有的是，学妹也有喜欢这挂的，递上情书他也不丢，叫人好好地原路送回去。就是外冷内热一人因为打架看起来凶，但也完全没有不近女色这回事，传闻曾经还和一个学姐谈了一学期。他人脉可比李帝努强太多了，入学这么一周多，李帝努身边只有罗渽民一个人，想追他的人也总是望而生畏，廖南一实在好奇这人以前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顶着这么一张帅脸愣是没人敢接近，还有他那些个同桌的怪谈，想必是给人留下挺大阴影的。
廖南一听到周围同学对李帝努最多的评价就是“怪”，怪人一个，平时不算独来独往，有些不太亲近的朋友，好像当班长还蛮会照顾同学，平日里也能好好讲话的。可是以前有同桌的时候偏不好好相处，或者在一点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发很吓人的脾气，说是精神分裂一样，久而久之也没人敢坐他身边。可上述情况廖南一直到现在都没等到过，就算杵在那一动不动盯着他学习，或是和前桌罗渽民吵上一下午，他都没有一丁点发火的征兆，实在是令人费解。也难怪廖南一缠上李帝努之后，周遭人会投来那样惊异的目光。
李帝努身上肯定是有什么的，如果用古板模范生来描述他，似乎有一些特质还停留在这个界限外。不过廖南一又不纠结，他对自己好不就成了？谁管那些猫三狗四的闲言碎语，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那个漂亮的学姐情敌，甚至周五还要与他们会面，真是……
“东哥，你周五篮球赛去不去啊？”廖南一晃了晃他衣角。其实这会儿天只是蒙蒙暗，她眼前像盖了层薄纱，有点像近视不戴眼镜的感觉，还是可以自己走的，却因为安全感下意识拉紧了他衣服。校园的羊肠小道里，这个点向来没什么人，不过——有人看见也没关系，她和李东赫都不是在乎那种风言风语的人。
李东赫回头瞥了她一眼：“我高三了。”
“啊对，我给忘了。我老觉得你跟罗渽民李帝努是一届的。篮球赛你也来看看吧，过来物色物色罗渽民的未来对象。”
李东赫不明所以，但这丫头平时疯疯癫癫说的胡话也不少，基本听过一遍在大脑里过滤掉就好了。
等真熬到了周五，廖南一拿着李帝努给她推的黄荏珺联系方式，站在门口顶着大太阳接人。学姐没发过朋友圈，头像和背景图片都很文艺范儿，一问才知道，那都是人家自己画的。廖南一叹为观止：“学姐你不是音乐生吗？”
“但是我也挺喜欢画画的，哈哈。”
“世界上已经有学姐这种像仙女一样的女人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创造出来啊？？”
黄荏珺今日打扮的也挺低调的，白色长裙，倒是仙气飘飘的，露出一截细细的脚裸，她肤色是要比廖南一还要亮一点呢。她站在人群里，有一点无措，皱着眉四下打量，用手遮住太阳的动作都很优雅。廖南一忙跑过去喊了声学姐，然后把人拽过来。
黄荏珺见到她才腼腆地笑了下，等周遭人没那么多了，还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开，又礼貌又有点距离感。
学姐怎么跟个小白兔似的呢，这么漂亮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不怕被外校的那些不正经人给调戏了？
N高体育馆很大，她俩来的还算早，在二层抢了两个好位置，旁边靠着直通一层的楼梯口，通行也方便。廖南一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李帝努也报名了，虽然整日埋在书本里的学霸去做这件事听上去有点奇怪，但看他胳膊上的肌肉块似乎也解释得通。她还想问学姐能不能瞧见罗渽民呢，完全多此一举，罗渽民技术没那么好，倒是全场最嘚瑟的一个，动不动就朝观众席抛个飞吻什么的，他拿了分全场尖叫声也是最大的。
加上那张脸，远远的看也是最靓的那个，辨识度实在太高了。
“荏珺啊，不嫉妒吗？”黄荏珺不太愿意廖南一管她喊学姐，她也顺顺当当地改了口，坏心眼地挑眉：“满场都在给罗渽民欢呼。”
黄荏珺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渽民的方向，笑得很恬静，眼里却溢满了欢喜：“不嫉妒啊，他要是不那么张扬，我怎么能认识他。”
“哇~历代级的告白。”廖南一咂舌，心思转到另件事上——李帝努怎么又得分了？从来没听说过他运动细胞这么好啊？罗渽民说他比赛前一周才开始接触篮球来着，廖南一还以为他就是个充数的，没想到，竟然是主力啊？
真是叫她越来越惊喜了。
中场休息半小时，他们校队一下场就被女生围住了，尤其是风流倜傥的罗渽民，递水递巧克力的应有尽有，廖南一眼睁睁地看到他面不改色地收下了那盒草莓牛奶，心底无限佩服。黄荏珺静静地看着不语，她抓准时机，看到成员们开始陆陆续续穿过人群回休息室和更衣室，拉着荏珺从楼梯上一路狂奔：“呀，别人有的你不能少，待会看到罗渽民就把水递过去知道了吗？”
“他们不是进去了吗？待会怎么……”
廖南一直接大大方方地推开更衣室的门进去，牵着黄荏珺的手，跟里面有点惊讶的男生一个个打招呼。除了罗渽民和李帝努之外，其他几位她基本都认识，再不济也见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进来了。她走过去跟李帝努罗渽民说话，那些男生默契地散开去做别的事情，廖南一首先拍了拍李帝努的肩：“不错哦，你打篮球真的很帅。”
李帝努额上还挂着汗，听完之后都忘了擦，一双小狗眼直勾勾地望着她，想再求句夸奖似的，乖顺的模样和比赛时的分毫不让形成鲜明对比。她用挂在他脖子上的毛巾帮他点了点额头，笑眯眯的：“辛苦啦，还有下半场呢。学霸果然什么都做得好！喝水了没啊？那些小姑娘给你送的东西都不需要喝啊，她们全是见色起意，没我心诚，喝我的喝我的。”
说罢将水递到他面前，李帝努也笑开了，拧瓶盖时还不忘抬眼解释：“我没收她们的东西。”
“嗯嗯，就罗渽民那个家伙嘚瑟。”
话音停了半晌也没听到罗渽民跳起来反驳，廖南一和李帝努都觉得不对，齐刷刷抬头看他。
而罗渽民，在他们开始对话之前，视线里就有一抹白色裙摆，从门外飘忽进来，然后轻轻落在他眼前。她是罗渽民没见过的女孩子，五官姣好，面容清冷，气质出尘，与他对视时不过轻轻一笑，腼腆却又落落大方。罗渽□□动后身上的热气仿佛在这一刻慢慢平息冷却下来，鼻尖萦绕着幽然的香气，不知怎的恍惚了一刻，不规律的心跳在告诉他一件事——很特别吧，这个女生？
再缓过神来时罗渽民已经无意识地拍了廖南一好几下：“喂，怎么不介绍一下？这是哪位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校篮球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