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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故人来 ...

  •   沈逸铭拉了王军一下,对着那位就问:“怎么宣传的?”
      “我在你们村亲戚家住几天,天天都听到亲戚家在议论,惹得我被妈妈说!”那位一脸不高兴。
      沈逸铭一听,懂了,这肯定是她妈的杰作,他妈一去水塘边洗衣服,啥第一消息都知道了!而且水塘特别大,水也清澈,附近几个庄的人都来这个水塘洗衣洗菜,接近年末大家都是一天去几次水塘,自然在一起聊天。
      他拉了王军,“走,那边看看。”说着就往校园的旧楼走去,他上学的时候,还是土坯房,墙上全部是土坯,还有黑色的长毛毛的毛毛虫爬在墙上,教室里的地也是土地,坑坑洼洼的,教室里的桌子凳子,也是旧的,桌子上有孩子们用小刀削的各种划痕,凳子的四条腿儿经常会掉下来。
      沈逸铭做为最调皮的小孩子,每天都是坐在凳子上把凳子坐成哼歌儿的,左摇右摆,有次凳子就突然散架了,他也就吧唧一下摔了一个结实,自那日后老实了几天,老师把凳子修了修,后面他又说继续摇。
      学校做了新的教学楼,二层小楼,上面三个教室,下面三个,桌椅也都是新的,只有教学楼侧边有一排平房,还是以前旧的土坯房,平房有很多小房间,有老师的房间,会议室,厨房。
      第一间房子门口,一张旧的竹子摇椅放在门口,许是天气冷了,竹椅上铺了一件旧棉衣,一位满天灰白色头发的老爷爷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晒着太阳,腿上还放着一台旧收音机,正播放新闻。放假老师们都回家,这位老爷爷据说没有儿女,也没有家人,就一直住学校,沈逸铭上学的时候这位爷爷还没来,所以不是特别了解,如果这位爷爷不在,他们最多只能在大门口往里面看看,不能进入校园的。
      沈逸铭看着这个孤单的老人,随口说了一句“好像某个孤傲的人的老年的样子哦!”
      后面走的那位一中的同学瞬间发问:“你说谁”
      王军凑上来一脸茫然,“不是说算了吗?今天跟他咋了?”
      沈逸铭才反应过来,“唉,不是说你,说别人,别人…我们今天还有事情,先回去了,各位下次见!”说完拉着一脸懵逼的王军就往校门口走 ,王军走到门口才慢一拍的问:“你说的是谁?孤单的那个?”
      “没有谁,没谁,回家吧,下次我们要来自己来,不熟悉的人玩的不开心!”沈逸铭有点不大高兴。
      “这不是正好今年都来个考试吗,分了各个高中,功课多了还是怎么的,今年好多人都没有来了,也没有提前联系,年年都是固定的初一下午一起来的。”王军有点感慨。
      “人不联系就渐渐的疏远了吧,还真是,还是小时候快乐,现在还没有怎么呢,疏离了!”
      王军马上一脸笑:“你以为谁都像我一样啊,对你一百分的好,咱们这几万年的缘分啊!”
      沈逸铭语塞,骑上自行车离开了,王军在后面追上来,“逸铭,咱们可是一辈子好兄弟,不离开不放弃哈!”
      沈逸铭大喊一声:“那看你骑的过我吗?”说完就加快了蹬自行车的速度,一路骑回家,爸妈,大伯大妈又开始了打牌,他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问:“谁赢了?哎,妈,你这个是不是打错了?”王军也进来抓了把瓜子站在桌子边上,一场结束,洗牌的间隙,妈妈看着他:“儿子,你是不是要去念书了?”
      沈逸铭立马就喝完最后一口,“遵命,我现在就去!”说着他又去倒了一杯水,往口袋里面塞了好几把吃的零食,这才三楼,王军跟着乐呵呵的也上楼了,“逸铭,大年初一也要学习吗?不知道老俗话说,初一就是玩,初一洗衣,一年都洗衣,初一做作业,一年不也做作业啊!”
      “说的好像你一年不写作业一样!”沈逸铭乐了!
      “别说,我是做,但也不是天天做,大多都是抄!!!”
      “额…”沈逸铭无语了,进屋后他把兜里的零食拿出来,坐下跟王军乱吹牛吃零食喝水,磨叽了半小时,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沈逸铭活动了下胳膊,“我要开工啦!你是看书还是做什么?”顺手拿抹布擦了擦桌子。
      王军不解的说:“开啥工?开工带着我啊!”
      沈逸铭拿出物理试卷,“这就是工,你帮我做啊,做哪个?”
      王军不满的说:“大年初一啊哥,还真学习了就!”
      “嗯,放假到今天,才拿出来,开学是年十六,只有15天了在不做,啥时候做?”沈逸铭觉得可以收心了,上半年就几个月,马上面临着分班,他拿出单片机,拿出一盘纯音乐的磁带<班得瑞仙境>,放进去在调低了声音,舒缓的音乐响起来,他抓了一支笔,开始做题。
      王军看他这样,叹口气,“自从我的兄弟认真学习,我的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他在沈逸铭的小木头板定了的简单书架上看看,找出一本小说:“之前你一直都是jy的跟屁虫,你看看你这武侠小说,现在你看看你这认真样…”说完开始看书。
      安静的下午,屋里舒缓的<安妮的仙境>,沈逸铭一题一题开始做,等沈逸铭做完一张物理试卷抬头,发现王军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这么好看的小说居然都能看睡着,沈逸铭扫了一眼窗外,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在下午4点左右。
      他起身,站在王军面前大喊“上课了!”王军吓一机灵猛滴站起来“老师好!”沈逸铭哈哈大笑,王军茫然无措的左右看看,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一下子又瘫在椅子上,哀求道:“祖宗,别闹了,昨晚熬的太晚了,我睡会!”
      “要睡回家睡去,天都黑了!”沈逸铭把英语卷子拿出来,继续写,英语他做的快的多,王军趴在桌子上,继续眯眼睡觉。
      妈妈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在门外看了一眼屋内,对儿子120分满意,又悄悄地下去了,眉飞色舞的对着大妈说:“那小子在做试卷,王军睡着了!会自觉就好啊!”
      大妈也说开心,“不错了,不错了,认真就行,让他哥多教教他!我得去给月月拿点吃的去!”大妈去厨房,给沈月盛了一碗刚刚热好的鸡汤,也顺便给沈逸铭盛了一碗,还问了一句,“逸铭那同学要不要也盛一碗?”
      “不用不用,我家逸铭没有这么娇气,一会儿让他吃晚饭就可以,你端去给月月吃,他不用管的!”妈妈走过来,把汤又倒了回去,“好容易认真了,不打扰了,一会儿让王军一起吃晚饭,那小子经常在我家吃,是逸铭老同学了!他家就在村东头,不远。”

      那边陈默在阳台上坐一上午作业后,中午吃完饭后,陈燕跟同学玩没有回来,父母都去村里小牌桌打牌了,爷爷也去跟村里小老头聊天了,奶奶跟他说了要出门玩,让他看着点狗啊猫的别进厨房叼肉吃。
      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陈默舒服的伸个懒腰,去食盒里面拿了几颗糖果,塞进口袋,又低头挑了一颗彩色糖纸的糖,剥开把糖球放进嘴里,手指轻轻展平糖纸,糖纸能根据看的方向不同,看到不同的彩色条纹,他把糖纸举起来,透过过糖纸看门外,所有的景都蒙了一层彩色的。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他的景色里,他愣了一下,拿下糖纸捏在手里,眼神也慢慢变淡了。
      门口站着一位黑棉袄的林泽,眼睛定定的看着陈默,满眼都是急切。陈默撇开眼,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陈默,对不起,对不起!…”那位有点像呢喃的声音飘进陈默的耳朵,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走到房门前,推开门,进去,反手准备关门,却被一股力量拉住,“陈默,我想跟你谈谈!别关门,好不好?”
      陈默松了手,走到桌子旁坐下,自顾自拿了一本作业来,就开始做。
      后面的门被轻轻的关上,林泽站在那扫了一眼屋里,一张床,一张小桌子,还加一把椅子,唯一显得有点东西的估计就是那个大木柜了,上面一层摆了一层书,中间一层是各种本子笔小盒子,看上去都是很旧的,一只塑料的开心笑的小胖猪,一只威武的老虎,下面一层是关着门的,门边的地上有一双拖鞋一双运动鞋,林泽走过去,准备在床上坐下,陈默突然站起来,一手拿了本书,转身拉了一下椅子背,转了一下放下,自己坐在了床上,眼睛盯着书。
      林泽看了一眼他,走去椅子上坐下:“那年的事过后,我家搬去了云城,我也转学了。后面几年都没有回来,我现在在云城的一中,学习任务紧,才放假几天今年奶奶大寿,回来我就想找机会来看看你,你家有电话号码吗?以后我可以给你打电话…”
      他一抬头,发现陈默盯着书,并没有看他,“陈默,我知道那年我给你带来了伤害,我爸爸也给你带来了困扰,这些年,他们都说你去学武术了,我知道,那里,你怎么会过得好…”他低着头,双手抓着头发,“我在网上查了,他们的所谓矫正,治疗…”
      “够了!”陈默依然没有抬头,盯着书,他抬头看着陈默,“你回来了太好了,看你没事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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