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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她就动了心。那是个大学的联谊派对,两个人的目光无意的在空气中交接,火花四溅。年轻人的体内总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和猎奇,他们便就那样轻易的在一起。
      每每遇见朋友,无论是她还是他,都会甜蜜地牵着手,幸福的羡煞旁人。那个时侯,她骄傲得像个公主,被他宠到天上,被他捧到地里。幸福的生活像停摆的钟一样,可以让时间无限的延伸下去。
      就算是毕业后,再艰难的日子里,只要想想两个人的幸福小窝和甜蜜的彼此,便觉得生活充满动力,充满希望。只要在一起,一切都是幸福。那一个个冬天,怕冷的她就依偎在他的怀里,抱怨着干燥的季节破坏了她的皮肤,他总是笑着,帮她一层又一层地裹紧大衣和围巾,哄着她:不是有人说过么,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她就咯咯地笑,又一边更紧地缩到他的怀里。那里的感觉比燃烧的火炉温暖,比晴朗的天空平静。
      可总有那么一天,停摆的钟会重新上过发条,开始运作,而幸福的生活便也像时间,一去不返。他说:你知道,这个工作岗位很难得,我们两个辛辛苦苦了几年才好不容易挣得这个机会… …她怒目相视,叫道:难道这个工作比我还重要吗,那我们这些年又算什么。这一架吵了很久很久,久到两个人都认为已经无法释怀,久到两个人已经无力挽回,只有好聚好散。
      从那之后,每每工作遇到困难,她还依旧会给他打电话,依旧从那里找到窝心的安慰;但在干燥冷酷的冬天里,再没有了温暖的怀抱和甜蜜的话语,春天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冬天却始终无法结束,她再也没有在冬天期盼过春天的到来,开始回避过去的一切。他们依旧会联系,依旧说着得体的玩笑,依旧毫无介质地吐露心声,可是彼此都知道,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一年,两年,三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听说了他要结婚了的消息。当她玩笑似的问他为什么不先定个婚,这么急着娶老婆的时候,他说:都是穷人么,呵呵,成天在外面打拼还赚不够钱呢,哪有那个多余的功夫搞那套形式。这话刺痛了她的心,撩起她久远的回忆——那个时侯,还是我们在一起打拼,而现在,他却马上要和别的女人一起过日子了。她笑笑,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但内心里总像有个芥蒂,转不过弯,透不过气。
      在他婚礼的前一星期,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当她坐在他家地板上,看着地上那双已经失去焦距的眼睛时,忍不住将勒在那修长白皙的脖子上的绳子解下来,似乎这样便能得到些许的安慰。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哀:这样的行为,究竟是为逝去的感情悲哀,还是为无望的生活解脱。终于平息了心率,草草清理了现场——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妄想逃脱,只是单纯的想让这里变得整洁——这就算是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吧。她清理着,每个房间大大小小的角落,仔仔细细地用消毒液清洗,再将那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平放在沙发上,最后,她扔掉垃圾桶里堆积的垃圾——包括那两个红得刺眼的小本子。
      她是在事发的第三天被逮捕的,因为那瓶消毒液上的指纹。她没有反抗与辩护,甚至是情绪的过度起伏也没有。只是在他充满恨意与不解的目光投来时笑了出来——她感到放松——这才是真正的结束了吧。
      法庭公开审理的时候,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他的双亲都不敢相信,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竟然会做出勒死人的举动,她的母亲老泪纵横,父亲皱紧了眉头,不发一语。法庭最终认证,她犯了故意杀人罪,但因认罪态度良好,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
      在监狱里,她看到了许许多多因生活失意而不能释怀,最终走上不归路的人,也被监狱里的不平等对待折磨的够呛,但这一切她都默默接受,坦然的,平静的。
      在不知过了多久的一次冬天外出放风时,她穿着不厚的囚服,走在高墙下。阳光打在身上,竟然像获得了新生一般。她想,她再也不怕冬天了,温润的春天融合在曾经干燥的冬天里,一阵风拂过她的脸颊,带起鬓角一缕发白的头发——她终于落下了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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