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孤独》吟游牧羊

2、引导作用的骗局

　　“我有说过吧，你这种样子真的很容易激起我的愤怒。”淡黑色的短发夹杂着一点黄色，像是做过挑染，柔顺服帖。他透亮的黑眼睛瞪着面前人，澄澈之间愠怒之色分明。

　　可惜普罗切尔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副无所谓你现在只能按我说的做的样子，偌大的客厅有好几分钟陷入沉静。

　　“那么，”普罗切尔长舒一口气，面上重新摆出了正经严肃的表情，“我既然已经这么做了。我真心希望你能帮我，计划没你不行。”

　　这像是完全激怒了沙发上瘫着的人，那人从沙发的凹陷中跳起来，指着普罗切尔的手还颤颤巍巍的，看来是气得不轻。

　　“我说了没用！当时就应该给他找回来的，现在时间长了，有个屁用！”这句话语速极快，像泄愤似的句子从他嘴里流露，“现在怎么办？他有了记忆又怎么样？就跟我们看蚂蚁一样懂吗，我们理解它的行为，但我们不能和它共情！姜闲客和他的记忆也是一样的，这记忆它回不回来于他而言重要吗？”

　　普罗切尔像是也有些激动，但是他却没有发表言论或大吼一场，他闭着眼摇摇头，眉头皱得死紧，语气也有些不善，“我明白，解竺冬，我明白。但是既然于他不重要，让他知道又如何。”

　　这件事在这间公寓里的两人心中是莫大重要——恰恰因为重要，两人才选择不同的办法来面对这件事。

　　姜闲客的失忆，是他俩心头最柔软地带的一根木刺，拔不出来又无时无刻的，让心头那软肉撕裂般疼痛。

　　解竺冬不愿意再跟江闲客见面，这副模样令普罗切尔无所适从里又有些慌乱无奈。好像江闲客失忆后再不是从前那个了，那么就算了吧，解竺冬是如此想的，不该以“曾经我是你的朋友”做理由像从前那般欢笑嬉闹的对待这个姜闲客。他们口中的“友情”对于姜闲客，不过是莫须有的罢了。

　　这段友情在解竺冬眼里接着继续，只不过不是现在这个姜闲客和他了。

　　但是放纵一次吧，姜闲客记起当然好，只不过害怕这个姜闲客会不承认这记忆。那么让他自愿揭开谜底，让他自己了解总比我们干瘪的语言陈述好得多……

　　解竺冬自暴自弃般泄气的又瘫倒回沙发里，沙发过于柔软，解竺冬在沙发上弹了弹，陷进了沙发里。

　　“你真是闹腾，是没事做找事么，你不用吃东西还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主要是想看看他知道了以前的好友成了他师傅之后他的反应。”

　　眼镜下面的白眼隐秘的没有被普罗切尔发现，普罗切尔不打算离开这公寓，转身进了厨房——

　　“今天吃什么呢……可乐鸡翅吧。还有，你这个金色挑染真丑，和我一样全金色多好。”

　　普罗切尔总能激起解竺冬的情绪浪花，听得他又站起来瞪普罗切尔，罪魁祸首还一丝愧疚也没有，进厨房准备午饭。

　　“你的计划？还有那个脾气不好的小伢呢？总得告诉我吧？间接性哑巴？”

　　普罗切尔手中不停，麻利快速。“我觉得姜闲客应该知道他之前经历过什么，”在行动间隙中，他抬头看了解竺冬一下，亦如他翅膀上的羽毛，轻轻带过，“他承不承认是他的事，我们应该让他知道。”

　　“计划很简单，我在来之前让赫尔希蔓设计了一个小谜底……他肯定知道了，并且会把赫尔希蔓带回来再好好问清楚。”

　　“接下来，就是让他查与你相关的事情。我会以支开他为理由，假意掩盖事件。”

　　“他绝对会去查，你也知道。这时候他会来找你。”

　　“那么台词对一对？”解竺冬撇嘴，“交个辛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