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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美色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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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看着墙下一脸娇羞的红衣美人,心觉这场面怎么忒特么眼熟了捏?
美人乌发披散,一双水眸含羞带怯的时不时望一下红叶,低头无限娇羞。
红叶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爬下梯子,想拍拍胸口摸到怀里的那个红薯时才想起礼还没送。
“那年桃树下~~花开半夏……”
正想着要不要直接用东西裹上红薯扔过去的红叶被这突起的歌声直接下了一跳,沉默一秒后快步走进厨房装作啥也没听到的样子放下红薯,拿起捡到的葱根头,在那块地的边缘种下。
种好小葱后红叶抹了把汗,用洗脸剩下的水简单擦洗一下。看着日头估摸了下时间还早,没到午饭时间。摸了摸晾起的床单被套,还没干完。想了想,乘有时间去多拾些柴火吧!
于是背起背篼乘着歌声红叶推开小门又沿着小石子路去不远处围墙外的树林子拾柴。
红叶左手拉着粗枝,右手撇着已经晒干的枯枝,几脚下去,“咔擦”一声枯枝就断裂掉在地上。
跳下树,红叶拍了拍身上树枝断裂时扬起的灰渣,背起装满树枝枯叶的背篼,拖着树枝往回走。
日照当头,红叶抹着汗,愉悦地走在小路上。
太后的慈宁宫中,年轻的皇帝正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太后的唠叨。
太后忧愁的看着小桌对面的皇帝神游天外,镂空护甲轻敲桌面,抬袖清咳两声,皇帝立马回神,反射性答道:
“母后教训的是,孩儿定谨遵教诲。”
“……哀家说的是你弟弟安盛王爷的亲事!”
“……”原来变话题了啊……
“孩儿上次与桓安谈及此事,桓安很不赞同,还说要像李尚书一般遇一知心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孩儿也……唉!”
皇帝声情并茂,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无奈道:
好兄弟,别怪为兄,古人云的好,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你可是从为兄这拿走了不少好东西啊,为兄的东西可不便宜。
太后闻言,眉头一皱,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
“胡闹!安盛怎可这般胡思乱想,皇室子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方好绵延子嗣,定是有些嘴碎的在安盛耳边嚼舌根,午后宣安盛进宫小住!哀家有事要言!”
皇帝赶紧站起身向太后告辞:
“是,孩儿这就去安排桓安进宫!”
说完就大步走远。太后双眼微眯: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忘了什么……是关于选秀和后位空缺的事,唉,又让皇帝溜了!
皇帝一出慈宁宫,顿时轻舒一口气,一想到以后有个难兄难弟陪着自己受训就看什么都觉得美好许多了,嘴角的笑都真诚了三分。正了正表情,大步不停地往外走,吩咐站在门口的太监总管小时:
“小时,快传太后懿旨让安盛王爷进宫小住!”
小时应了
“是”
就赶忙跟上皇帝不知为何明显愉悦许多的步伐。
“阿嚏!”
正隐藏身份参加花魁大赛的安盛王爷抬起迷惘的脸,嘟嚷着:
“怎么感觉背脊骨有点发凉呢?”
可能是刚刚睡着凉了,反正这届的花魁的质量都不咋地,还是改天找皇兄借些伶人,今天先回去吧!风吹得后背凉飕飕的!安盛王爷如是想到。
而冷宫中,红叶正在新邻居屋里给疑似饿昏过去的采女喂红薯吃。
红叶一只手轻抚着这位刚被打进冷宫的采女背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和善、温柔,柔声地说道:
“慢慢吃,来,先喝口水,别噎着了。”
面前一袭青色采女宫装已是凌乱脏污,原本盘好的发髻也乱糟糟的,双目无神地握着红薯一口接一口地咬下吞咽,清秀的面容黯然无色。
红叶拿起手边的破口瓷碗端到这位采女口边,采女低头呆呆地看了眼面前的水,嘴唇翕动,张开涂着口脂的红唇小口小口地抿着水。
刚喝一口,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发狂,一手打掉了红叶手中装水的碗,又紧紧地捏烂了手中的红薯,双目瞪圆,挥着双手不想让面前的人靠近。
“我不喝!我没疯!我要见皇上,我真的没害慕容小主……”
红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哐当”一声,家中为数不多的碗又碎了一个,又听“咚”的一声,那个采女也昏迷过去。红叶看了眼破旧不堪布满灰尘的扫帚,打量周下,蛛丝灰尘,哪是个住人的地方,索性也懒得收拾了,直接起身寻了跟麻绳,将晕过去采女捆在自己背上,小心翼翼地爬过了墙。
红叶不是同情心泛滥,而是在给自己找个人,好不那么无聊……孤寂。
一脚踢开大门,将采女放在椅子上,用麻绳捆好,以免发疯伤了自己。确保安全后才出去准备烧锅热水给这位采女擦洗一下。
灶内火光舞动,红叶撑着下巴发呆。
多少年了,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享受冷漠的人,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也还是害怕寂寞,在这异地他乡,急不可耐地找了个可能疯傻伤人的人陪着自己,度过漫长的清秋。自己是要作死吗?
水烧好了,红叶舀了两桶热水兑好温度后用扁担挑起,送到房间内,看到采女仍是昏迷着的,于是认命地扎起袖子为她褪下衣裙擦拭身体。
“咦?”
红叶又复抬起掌中白皙细腻的左大腿,那里真有一颗鲜红色的痣,印在白花花的大腿上当真是夺目的很。粗一瞧,红叶刚刚还以为是颗血珠呢。
惊讶一下后,红叶便将这个信息扔至脑后,认真地给她擦干净身子后给她换上自己的里衣,将她扶到床上,用布条缠在手腕上再绑住双手,口中塞上布巾,然后自己简单冲了个澡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红叶动了动眼皮,一条明亮的光线瞬间照亮了红叶还有点朦胧的大脑,坐起身,手却碰到了一条光滑的手……哦,差点忘了自己捡了个采女,吓死宝宝了。
给采女塞好被角红叶就下床开始干活了,毕竟,秋天快到了,……天凉王破啊!红叶在暖洋洋的晨曦中笑得像个二百五十斤的傻子。
在一天天的照料下,那位采女的发病频率越来越低,有时候竟能清醒一整天,偶尔还能打个下手,唯一不如红叶意的就是,她太沉默了,每每清醒都是对着皇宫内墙的方向深沉地凝视,也不说一句话。
半个月后,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红叶冲被绑住双手的采女露出灿烂一笑:
“早啊!你醒的真早!”
披散着一头乌发的采女像是被感染了快乐一般竟也浅浅一笑,开口说道:
“采女刘彩霞见过常在,常在万福。”
声音似冰泉碎玉,清冷得很。
红叶蒙了一瞬,常在?谁……哦,这个身体原先的确是常在来着,但现在不是……,于是无奈地给刘彩霞解开绳子:
“我已经被打进冷宫,不再是常在了,这又不在内宫,不用行那些礼节。”
刘采女这些日子也看出来了,这个常在如今性子是有大变化的,不似初进宫的清冷刻板,也不似被打入冷宫的晦暗死寂,每天跟太妃养的那只白毛的狗一样乐呵得很,现在竟连以前常挂在嘴边的规矩都给扔了,不知是看得开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的也是一个被发落冷宫的可怜人。
可怜人……这冷宫谁不可怜,谁又真的可怜。
刘彩霞自嗟叹一声:
“也是的,还是姐姐看得清楚,放得下,这里也没那些人,礼数再周全也是白费功夫,倒不如似姐姐一般活自己的,不再进那里去斗去争!”
祝红叶小小惊讶了一下,这古人也不死脑筋呀!还以为刘采女会很不甘心,会想方设法报复回去呢,毕竟上一月闹的那么厉害,于是问道:
“妹妹看得开就好,那妹妹以后有何打算?这冷宫可再没人来服侍的,至于饭菜,内务府那帮见风使舵的只怕巴不得我们早早去了省心,哪会记得我们的饭食。”
刘采女也是听闻过冷宫如何凄苦的,这些日子到也能看出生活不可能同以前一般,撇去脑海中虽清淡但也鲜美的清淡小菜,扬起一抹如冬日初阳般的微笑:
“姐姐不如收容妹妹吧,这偌大的冷宫,一个人住着也实在是冷清恐怖,我们三人在一块也能做个伴。”
祝红叶微微一愣,因为这刘采女看着着实不像是一个热情近人的人,怎会想着和自己住一块……等等,祝红叶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三个人?还有谁?你还有哪个小姐妹要来吗?”
刘采女也微微惊愕地问道:
“旁边的那位娘娘不是姐姐你的相识吗?”
红叶有点了悟了,看来是自己经常爬墙给让刘采女误会了:
“她不是唱歌特别好听吗,我恰巧又喜爱美……美丽的歌舞,便时不时被她的歌声舞姿给吸引了,倒是叫妹妹看笑了。”
刘采女小嘴微张,显然没想到这位常在姐姐是如此与众不同,宫里的女人看见更优秀的女人不想着挖坑陷害就算好的了,她竟然如……男子一般还能被女子的歌舞给勾引过去,一时间,刘采女也不知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