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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再遇锦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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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扩大了,但是里面的国师宫还是保持了以往的样子,守着的人也少,玄泽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宫里喝着茶看着书,偶尔帮忙处理一下政务。
等到墨淮安到了他国师宫的门口他才有所察觉,他推开门亲自迎接这位不速之客。
墨淮安和玄泽就这样在国师宫的门口遇到了,他没想到玄泽如今的实力已经弱到了这个地步,还以为在姜国皇宫门口就能被他察觉呢,他挑了一下眉,看着玄泽:“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玄泽后退半步,侧过身用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墨淮安带着小玉儿就阔步走了进去。
茶香四溢,熏香缭绕,小玉儿觉得这样的场面很是安宁舒适,还以为师父来的是仇人家里,现在看起来应该是朋友。
“你老了许多,也变弱了许多。”墨淮安很好奇,玄泽的头发已经全部变得银白,不像他从前见的那个十八九岁的样子,外貌像是三十来岁了。
“你变得比以前要平和许多,身上的力量也改变了,这份灵力像是…”他看了看墨淮安旁边东张西望,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小玉儿,“像是你身边这位小友从前的灵力。”
“你知道我是那条蛟龙?”墨淮安有些惊讶,他的人形只有白梨玉见过,还有白缘希,当时在姜国皇宫时,法阵催动时也有白色的光芒掩盖,所以外人不会见过他的样子。
“你的身上有龙丹。”
“她的身上也有龙丹,怎么不说她是那条蛟龙?”墨淮安说这话时侧过头看向小玉儿。
“这…”玄泽一时语塞,他当然知道她也有龙丹,只是他以前见过白梨玉的样子,当然不会觉得她是蛟龙,现在仔细分辨,才发现龙丹的力量被一分为二了,墨淮安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墨淮安看着小玉儿坐立不安的样子,猜到她现在肯定是对外面充满了好奇,玄泽就在面前,皇宫里的人也不能耐她何,就问:“是不是有些无聊?那就出去走走吧!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小玉儿得了允许,立马站起来要往外走,玄泽见此,出声道:“小友拿上国师宫的令牌吧,虽知小友不会有危险,但是拿了令牌能省去很多的麻烦。”小玉儿闻言拿了令牌,出了国师宫去,她本来准备隐去身形的,现在看来拿了令牌就不用了。
于是小玉儿拿着令牌也就在皇宫里随意逛了起来。有一个地方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团锦簇,还有古柏老槐,地上有鹅卵石镶嵌,奇石雕塑,亭台楼阁,流水绕秀山,雨后初晴,更添几分清新雅致,她开始欣赏起这景色来。
……
下雨过后,锦辞想出门走走解一解心中郁气,最近,他和姜荣见面总是不欢而散,那些耳鬓厮磨的时刻她都心不在焉。总是这样,他在姜荣的心中一直排在后面一位,最近桓意只是有些着凉,他们那些欢愉的时刻过去,她心里就开始惦念着桓意。
其实他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如此吗,姜荣心里也记挂着他不是吗,有一次他生了病,姜荣也赶过来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当时她应该是在东方珏的宫里的,不也赶着来找他了?吃这种醋没有必要,可是他这么多年还是不能习惯下来,从小他就觉得姜荣只是他一个人的姜荣,可是现实却无法允许,她是姜国的君主,她最爱的人是桓意,他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可是即使知道,他仍然不舍得她为难,也不舍得她受伤,所以他愿意以整个锦国为媒,换取留在她身边。他当然想过发动战争,让姜荣成为他的笼中鸟,一辈子囚禁她,让她只属于他一人,可是该为了这样一个理由发动战争吗?他能成功吗?他知道结果,姜国不会那么容易攻打,姜荣也不容易困住,有玄泽在,他要是敢绑了姜荣他保证他下一秒就能身首分离,如今看来,笼中鸟是他自己。所以自己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卑微的从来都是他,他为了姜荣,将国家和个人尊严都丢到了地上,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后悔?可是他爱姜荣,这样卑微的爱,这样毫无自尊的爱,可是一切的一切和姜荣比起来都不重要了,无论是锦国的江山还是他那虚无的尊严。
他并不是做了姜荣的侧君就困在了后宫,实际上他和东方珏一起帮助姜荣处理政务,也是姜荣的左膀右臂,皇宫困不住他,困住他的是对姜荣的爱。
雨后的御花园里很安静,声音和景物都是,如果忽略那晃动的白色裙裾的话。
盆景后面的小玉儿也察觉到有人来了,她从花丛后走出来,看向来人,是个英俊的青年男子,这皇宫里有这样穿着的小玉儿也能猜到几分,毕竟在来的路上她也听说过姜国的女君有一正君,三侧君,正君是个弱柳扶风天姿国色的美人,眼前的男子瞧着和“弱柳扶风”这四个字也不搭边,应该是侧君了。
锦辞在看到她时却攥紧了手心,那段短暂的被他遗忘的记忆又浮现出来,那些他所失忆的日子里全是和白梨玉有关,他嗫嚅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白姑娘?”
小玉儿左右看了一下,又伸出食指指向自己:“你在喊我?”
锦辞这才看到眼前的姑娘大概是十一二岁,相貌和白梨玉虽然有八九分相似,可是又好像不是白梨玉,再看她腰上挂着国师宫的令牌,又自觉失态。
“你是看到我想起了什么人吗?”小玉儿又问,她不是姜国的人,也不怕他,更不用客气两句守他姜国的礼仪。
“只是看到姑娘想到了一个故人罢了。”
“故人?那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小玉儿觉得这个人从前肯定认识他,说她像故人估计说的是她以前,白缘希不也说了嘛,她就是白梨玉,那和这位侧君认识的也肯定是白梨玉了!
“锦辞。”他从来没有告诉过白梨玉他的名字,他恢复记忆那天时他没有说,她也没想着问,后来再见面就是刀剑相向,彼时,她挟持着桓意要取龙丹,他和姜荣只能被定在一旁,名字就更别说了,如今他告诉眼前的的小姑娘,不论她是不是白梨玉都不重要了,那些记忆本来就该被尘封,那些记忆里片刻的动摇也该尘封,因为他爱姜荣,爱到可以为了姜荣放弃一切。
小玉儿听见这个名字还是没有丝毫关于他的记忆浮现,但是根据白缘希的讲述,以前的白梨玉还喜欢他,小玉儿是毫不理解,他也就长得好看些了罢,反正现在的自己是一点也不喜欢他的,她最喜欢的还是她师父,全天下她师父就是最好的。
墨淮安和玄泽相对而坐,他和玄泽在气势上不相上下,眉眼端正,一双眼睛里如同深潭一样幽深,神色平静,不说话时周身冷峻的气质把自己同外部隔开,好像会让人生出一种不能接近的感觉,桌上的茶他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了,但对面的玄泽显然更不着急,端着茶细细品味,这是他最爱喝的茶。
“这茶不错,真的不喝吗?”玄泽嘴角噙着笑,率先开口,他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你真的不说吗,你来找我又不说事我怎么猜得到?’。
“这事说来话长。”
“可以长话短说。”
“白梨玉为救我而死,我又复活了她,但她失忆了,所以这件事是否有解决的办法?”墨淮安丝毫不觉得他来找玄泽讨教办法是什么不应该的事,直接开门见山说了事情。
“有时候重新活也是一件好事。白姑娘应当是没有事的。”
“那把剑呢?”
玄泽的笑容淡了一些:“此刻在淮水镇压怨气。”谈起破妄剑也重视起来。
墨淮安听见他的话情绪也有些波动,“淮水”还有“镇压怨气”这两个词让他想起来他从前生活过的地方,他自身死后就没有再回去过,白梨玉带着他回淮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