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辉夜历险记》Riu

38、36

　　辉夜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比外道魔像还空。
　　查克拉全部用来支撑岛民们实体化，自己此刻只是强撑着不倒下，人模狗样地飘在半空中。
　　她微微侧头，看向依然跟在她身后哪里也没有去的泉奈。
　　“你为什么不去人间走一走？”
　　泉奈只低头垂下眼，盯着她裙上的暗纹，偶尔遇到云与风将裙角卷起，有些微光泽闪过。她今日穿着一身很正式的白色长裙，收起了身上偶尔不怎么正经的脾气。
　　他缓缓说：“那边没有想见的人，没有挂念的事。”
　　辉夜：那也不要杵在这里啊！
　　她好想躺成一坨休息一会儿啊！
　　他在这里她还要苦苦维持形象！可恶！

　　“你可以找点事儿做。”辉夜长叹，“你看下面那些散落的灵魂，战后也不知道要清理多久。或者帮你哥教育一下后代。”
　　泉奈眼神微微闪烁，少年人的表情总是那么好猜。他微微张嘴，顿了一下，说：“我想陪着……”
　　“你看那里。”辉夜头也不回地打断道，纤长的手指指向了同样俯视战场的六道仙人，“那是谁？”不等他回答，她自顾自地说道，“那是我大儿子，羽衣。——我还有个小儿子，是月球的看管者，日向一族的祖先，他叫羽村。”
　　泉奈：……？
　　“哦对，我还有个老公。”辉夜表情毫无波澜地说，“被我杀了。还有下面那些白色的人，我杀过的人比那些还要多。”
　　她的表情冷冷清清，内心泪流满面。
　　少年人的心思很好懂，但是她不想懂。她可以为此扮演成为真正的二孩妈。

　　野原琳感觉有些纠结。
　　她不确定是不是应该现在去见宇智波带土。
　　换位思考，她想带土或许也不想现在看到自己吧？
　　在她的记忆里，带土一直都是那个偷偷把花藏在背后不好意思递给她的青涩少年，单纯、直白、没有心眼又勇往直前。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她不愿意挑明，伤害另一颗晶莹剔透的心。
　　现在他却成为整个忍界灾难的策划者之一。
　　她不会谴责，只是想，她该怎么面对他，告诉他，你做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很开心，但是已经足够了。
　　……说不出口。
　　呜呜。

　　放平心态，放轻松。
　　就当作只是见一见老同学，聊聊天？卡卡西和带土都在。
　　小琳在巨石后不断纠结。
　　她低头踢了踢沙子，决定鼓起勇气上前。

　　带土的面具碎了。
　　卡卡西愣在原地。
　　相逢来的并不是时候，也非常猝不及防。有些念头在他脑子里盘旋很久但他依然没有进一步质疑，毕竟记忆里的带土又傻又憨又喜欢做白日梦，完全没那个脑子策划点什么。
　　……他是不是被拐骗了啊？

　　辉夜还在后方清理战场。
　　时不时地有尾兽玉飞向世界各地，为了保护环境和保护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小岛，她抬手化解并吸收掉这庞大的查克拉，顺便给自己回一口。
　　今日运动量过分超标。袖子里的灵魂多到有一定重量，时不时还要挥挥手化解这些乱飞的杀伤性武器，她感觉自己在负重锻炼。
　　远在偏远地区的中央指挥室里，老一辈猪鹿蝶三人悲壮地交代完遗言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迫近的尾兽玉噌地一下就没影儿了。
　　好像还看到了个表情凄苦的白衣女子。
　　三人：……？

　　泉奈探头，看了看被救下的几人，若有所思地瞟了眼辉夜。
　　“可是，我认识的辉夜大人并不是您刚刚说的那样。”少年坚定地说，“她的灵魂里刻着善良和谦卑。她喜欢和平，喜欢安宁，偶尔也会有小性子，但绝不会伤害任何人。她维护所有人，哪怕有小小的不公也要亲手去铲除。我是看在眼里的，那个小小的荒岛——从一无所有，到众安道泰。”
　　“你说啥呢？”辉夜吓了一跳，突然被正儿八经地夸还挺不好意思的，原地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来是刚刚她说的白绝的事。
　　“……不是说那个，丈夫我还是有的，……算了不想解释了。”辉夜叹了口气，要不是时间不允许她都想去跟六道仙人做个亲子鉴定。“你别管了，战场这么乱你倒是帮帮忙……诶！！”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被主角团还有倒戈的斑爷围攻的宇智波带土，依然不想放弃见到小琳的机会。
　　他已经坚持这么久了。
　　即便这条路上只剩他一个人。只要支撑他的信念还在，那么他也会一直、一直地走下去，直到云散或者湮灭。
　　尾兽的查克拉在他体内肆虐，暴烈的兽吼在他意识里嘶鸣。他的脑海被碾成一寸寸，一段段，他好像身不由己，又仿佛已经散归天地。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尾兽的信号。

　　但是……。
　　不可以放弃。
　　他已经听到了小琳的声音。
　　他艰难地抬起头，睁开眼。
　　——无限月读。
　　神树努力地结了果子，用美梦编织成谎言试图诓骗形形色色的人。
　　假如他也睡在那里面的话，小琳也会出现在梦里的吧？
　　他听到了，小琳在叫他。
　　还不够，他的力量还不够。就差一点，就可以……

　　“带土！！！”
　　意识短暂清明的时刻，他回头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姑娘。
　　她还是那个时候的漂亮模样，在风中细碎的头发飘成好看的弧度。
　　她向他跑来，担忧、恐惧的眼泪消散在空气中，满眼都是他。
　　这算是梦境照进现实了吗？
　　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很不好看，他的另一侧的脸很丑很丑。
　　他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他“杀”了他们的老师。
　　他在与全世界为敌，疯疯癫癫，无所顾忌。
　　——他不想被她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带土垂下眼睛。意识清晰的最后时刻，他感觉自己身体在膨胀。

　　辉夜啧了一声。
　　没有想到动手的时刻这么快，本来还想着拦下带土。不过面临整个忍界、倒戈的斑爷等一众秽土转生者、失去戏份的五影等等诸位的压迫，不得不立刻铤而走险也是有可能的。
　　而失去宇智波斑这么一个优秀的“容器”，黑绝不得不选择宇智波带土。
　　于是几息之间，带土成为十尾人柱力后施放了不完整的无限月读，紧接着就被黑绝背刺。
　　小琳距离带土只有几步之遥，眼睁睁地看着他变得面目全非。

　　——该她上场了。
　　辉夜想。

　　以黑绝的意识为引，在肥沃的基质上迎来新生，充盈的查克拉中，那名女子的身形渐渐显现。
　　冰冷的眼眸视万物为草芥微尘，一举一动充满了神性，直视她只能想到臣服与毁灭。
　　她飘在半空中，俯视有狐须的少年，眼神闪过一瞬的悲悯。

　　“辉夜大人……”泉奈讷讷地说。“那个人……”
　　他拉了拉伫立在他身侧的女子的袖角。

　　那是原本就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真正的“大筒木辉夜”。

　　“那个人才是杀了丈夫残害了数万人的二孩妈吧？”泉奈若有所思道。
　　辉夜：“……”
　　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在对面。掉马来的如此突然，她甚至想不到如何自圆其说。

　　早在千年前她就占领了那人的灵魂才对，现在却又重新复活。……这河狸吗？
　　她还以为被复活的会是她咧。
　　亏她之前在黑绝面前口出狂言，撂下狠话，现在只觉得老脸通红。
　　不过也对，以黑绝的意识作为引子，也是召唤不出来像她这种品行高尚善良正直的人的。
　　……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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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来了！离五月结束还有两天！
顺带一提四战的时间线太乱了，这里各种bug就无视吧。岸本生动地诠释了赶稿必烂尾是什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