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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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止水戳了戳在办公室里发呆的泉奈，幽幽地说：“听说了吗？昨天全村人都看见辉夜大人亲自带回来一位十几岁的小男孩。”
泉奈盯着手指头上的倒刺，没有讲话。
“据说这男孩穿衣服特别不检点，脸上还画着极为妖艳的眼影。辉夜大人带他回来的时候，上半身衣服都掉了哎。"止水啧啧称道，“果然，大人真的很……”
“闭嘴。”泉奈“啪”地把手上的文件拍在桌上，用鼻孔狠狠哼了一声。
在君麻吕的房间里，加藤断还在进一步核实各项文件证件。辉夜也在一旁，试图为他以后的生存之旅出谋划策。
“骨林景观怎么样？正好岛南的主题公园需要一些漂亮的景观？”辉夜摸着下巴建议道。
加藤断不置可否。
君麻吕对自己未来的安排也不是很感兴趣，比较无所谓。就轻轻地“嗯”了一声。
“除了骨林，或许鬼屋的实景建设也可以提上日程了。”辉夜想了想，感觉需要骨头的数量好像有点多，不知道会不会把孩子弄的营养不良，于是有些于心不忍地说：“嗯……慢慢来，多吃一点先养好身体，这个不着急的。”
门“啪”地推开，泉奈站在门后探头进来，脸色好像有点臭。
见屋里三人的视线都移到他身上，他摸了摸鼻子，说，“……我就是来看看新人。没别的事。”
泉奈往屋子里瞟了瞟。
确实啊，不穿上衣，还抹眼影！
不守男德！
最终君麻吕安定下来，为了能再见大蛇丸一面。各项安排，全权听村里的。
比良坂那边有消息了，说今天中午就带人过来。辉夜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错过什么。
她挪到了村长大楼会客厅，等着人来。
闻讯赶来的波风水门也在一旁。一位是在木叶也比较出名的大家族的前辈，另一位按照辈分应该算他师兄，怎么也应该来接风洗尘一下。
然而比良坂的身后，只有日向日差一个人。
辉夜公式化地笑着，让波风水门帮忙办理迁居手续，终于收起笑容，问：“弥彦呢？”
比良坂摇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找不到，查无此人，没有信息。”
“找不到又是什么意思？”
“没来得及带回黄泉之国的，驻留在人间的鬼魂。往往会消散于天地。”比良坂不带感情地说。
他脸上流露出些许抱歉的神色，或许是对没完成辉夜请求的歉意，但绝不包含对消失的生命的忏悔。
每个人的死亡时间、地点都有相当的不可预测性，他不可能面面俱到地带走每一个人。
鬼魂的消失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常见且不再引起人惋惜的事。
辉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她回想自己这百年来做过的事。
她会不知道消散的结局吗？她知道，甚至恰好遇到过几次。
灵魂是一个人的精华，当再也承受不住自然界的无序干扰时，这一团聚合物就会悄然崩塌，像烟花一样，散落星星点点的光。
那是最后的完美谢幕。
从失去沉重累赘的□□，到丢弃繁琐的记忆，再到最后失去存在本身。
那才是彻底的“死”。
她努力过的救回来的人，大部分是有名有姓、她曾经听到过的见到过的，且了解他们的故事。
那么更多的普通人呢？
她今天为弥彦难过，到底是因为弥彦这个人的消失，还是因为一个普通生命的彻底终结？
她突然为自己的冷漠感到胆寒。
就像“消散”二字被比良坂漫不经心地说出来一样，她也对诸多在人间漂泊无依的鬼魂熟视无睹。
哪怕已经知晓他们最后的命运。
还来得及改变吗？
辉夜划开空间的裂缝，最终在雨忍村不起眼的位置找到晓组织的据点。
形销骨立的长门窝在隐秘的地方，他红色碎发已经暗淡无光。漩涡一族的血统本来象征着蓬勃的生命力，此刻却仿佛已经被他透支殆尽。
小南在一旁默默地陪伴他。
辉夜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然后看到了那个聚成一团的光点。丝丝缕缕的星芒，正用力地逃窜，想要回归天地间。
依稀能看出来是人的模样，面容已经模糊。他仿佛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四肢，用蜷缩的方式试图聚拢自己的灵魂。
那双眼睛，是唯一清晰的所在，静静地注视二人。
或许已经忘记他自己是谁，但是，他记得那两个人给他带来的依靠、信任与爱意。
他想在这里，一直陪伴，直到迎来他的终结。
辉夜走过去，蹲下身，轻轻用温和的查克拉流包裹住这个“人”。她轻声说：和我走，好不好？
我会想办法救你，让你恢复，到那时我再来带你看他们，好不好？
“他”好像听懂了，费力地点点头。最后努力地看了二人一眼，就闭上眼缩成一团。好像窝在查克拉流里很温和一样，即将溃散的灵魂也维持在了这个状态，没有更加严重。
先保持住，她再慢慢想办法。
“辉夜大人，你是真的很会难为人啊。”比良坂看着残缺不全的灵体，双手插进袖子，无奈道。
“我不管，人已经在这儿了，你必须想办法。”辉夜哼了一声。
弥彦已经被她安顿到她卧室隔壁的房间里，以便时时刻刻关照着，观察他的情况。
槐岛适宜养魂，但是像他一般损伤严重的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换算成种花家的说法就是三魂七魄丢了个差不多，仅仅剩下一魂一魄如何能轻松地康复？
比良坂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投降了：“您要有心理准备，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几乎史无前例。”
“你说。”
“就我所知，类似的事情只有一件。伊邪那美大人从前有个非常喜爱的男宠……咳咳，因为一些争端那名男宠试图自尽，也出现了类似情况。但是情况比这位要好得多……”
“我要听方法。”
“……用你的力量，聚拢凝实现有的灵魂，再慢慢地一点一点构筑雕刻他缺少的部分。这是一件很漫长、很麻烦的事，稍有不慎甚至会对他的灵魂造成更严重的不可逆损伤。至于构筑后的‘人’，可能缺失记忆，可能性格大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比良坂长叹一口气，“某种意义上，这是在逆天而行。能有好结果的，实在不多。”
辉夜又想起了弥彦无知无觉看着长门与小南的样子。
那样的眼神不会允许你说“不”。
反正……试试吧，总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弥彦闭上眼静静地昏睡，一直没有清醒。辉夜必须要时刻守着，才能保证保护着他的查克拉的供应。
“我不想以后再这么大费周章了。”辉夜盯着比良坂空洞的眼睛，说，“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新鬼的安全不能保证？在人间受尽苦难，死后莫名其妙地消散，谁会愿意面对这样的结局？”
“人手不够啊，大人。”比良坂叹口气，说：“只有我一个人，根本做不到及时回收……”
“……那么。”辉夜看向窗外，“如果算上这座岛的人呢？”
这只是来源于辉夜一个人的设想。
但是并非没有实现的可能。
现在大多数拥有查克拉的岛民已经不需要她的保护就可以离岛了，只要向千手二人递交审批许可就可以了。
那么在每个国家设立几个试点，由岛民轮流去值班，试点单位定时发出只有灵体才可以看得到的信号弹，最后将召集过来的鬼魂分配到黄泉之国或者槐岛。
这需要宇智波公司的财力以及物力支持。
就是不知道千手家、宇智波家的诸位以及其他岛民能否同意这件既麻烦又没有报酬的事情。
……改天叫千手柱间叫他负责这件事吧，她大概是不会有时间了。
辉夜伸手摸上弥彦的额头，开始漫长的尝试。
“咳……前辈，”止水低头看着文书，说：“你听说了吗，辉夜大人又……”
“你怎么天天关注辉夜带回来什么人？”泉奈暴躁地打断他，“你对人家有意思还是怎么地？”
止水：……
他只是想做点善事。
泉奈埋头接着奋笔疾书。自从上次斑哥忙碌的时候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他突然就觉得有那么一丢丢愧疚。
自己天天溜溜达达不干正事，太不像话了！
学习！
工作！
为宇智波奋斗到底！
至于其他的，不要再想了！再也不！
“……什么样的啊？又是十几岁的？好看吗？”泉奈小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