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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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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猪起床啦,懒猪起床啦……”
被子里伸出一只白净的手,摁掉响得正欢的闹钟,床上的人抓着头发,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白皙的胸膛在深色被子的映衬下,透出白瓷般的光泽。如瀑的青丝垂落至腰间,偶有几丝,调皮的贴在睡得微红的脸侧。
徐归宁坐在被子上,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睡得跟鸡窝一样的头。
半睁着眼,从床头柜子上摸过发绳,随意地将长发挽起来。赤条条地下了床,扯过搭在椅子上的睡袍披在身上,赤着脚进了卫生间。
再次从卫生间出来时,徐归宁已经将自己收拾好了。长发规规矩矩的盘在脑后,用发网兜着。光洁的额头上点缀着三五滴水珠,惺忪的桃花眼里水光潋滟。鼻梁高挺,眉眼精致,朱唇皓齿。笼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打眼望去便是个十足十的美人。
徐归宁看着镜子里穿得跟保安差不多的自己,第八百九十六次吐槽:这衣服是真特么的丑。
吐槽完,又美滋滋地在脸上摸了一把,“幸好还有颜值撑着,啧啧真真是委屈了小美人这张脸啊,竟然要穿这么丑的衣服。”自恋本恋说的就是您吧!
徐归宁,男,年二十五,一个平平无奇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主业:首都国际机场小安检员,副业:知名时尚美妆博主、斗鱼直播平台女装主播。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富二代会去做安检员,这还要从徐归宁毕业说起。
徐归宁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后,既不愿意做跟专业有关的工作,也不愿意进家里的公司任职,选择继续做主播。于是徐归宁开始了他直播生活,人在国内,过着美国时间。白天起不来,晚上睡不着。就这样过了一年,徐丽也就是徐归宁的母上大人,实在看不下去了。逼着他要么找一份正经工作,要么去公司上班。
徐归宁对于家里的公司实在没有任何兴趣,就在徐丽帮他安排的工作里闭着眼随手指了一个,就这样我们的归宁小安检员光荣上岗了。
是不是又要问为什么徐丽会帮他安排安检的工作,因为安检的休息时间多啊,上二休二的作息时间十分符合徐归宁的要求。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徐归宁对于这份工作十分满意,如果制服没有这么丑,那就更满意了。只是这份满意没能持续太久,便被工作中遇见的各种奇葩消耗殆尽。在徐归宁无数次提出辞职,又被徐丽驳回,徐归宁知道自己辞掉这份工作的可能性为零之后,打消了辞职的念头,安安心心的当起了小安检员。
徐归宁看了眼手表,凌晨四点半,时间差不多了。进衣帽间挑了一只包,换上工作靴,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别问他为什么要背包,问就是作为一个精致的美人,就算是去菜市场也要装备齐全。
徐归宁住的地方,离机场车程只要五分钟,在小区里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两个素菜包子加一杯豆浆,坐在车上以三口一个的速度吃完后,就开着车往机场去。
以前的徐归宁别说早饭了,能在午饭前睁眼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班之后饮食倒是规律了不少,就是吃饭时间不太固定,吃饭速度也不太稳定。休息的时候就慢悠悠的吃,工作的时候用狼吞虎咽那都是说慢了。毕竟工作中休息时间就只有那么多,不赶紧吃就要饿肚子。一开始徐归宁还不习惯,饿过几次后,不习惯也逼着自己习惯了。
四点四十五分,徐归宁的帕拉梅拉滑进机场职工停车场。低头看了眼表,轻挑嘴角:“完美。”推开车门,提上包往航站楼走。
“归宁,宁宁等等我。”
刚准备抬脚,徐归宁听见有人叫他。停车场入口打过来一束光,一辆大G风风火火地停在了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纵欲过度的脸。
来人是徐归宁同组的同事程斯彦。
“快点儿,一会赶不上开会了。”徐归宁轻轻踢了踢他的车轮,催促道。
“那你等着我哈。”
程斯彦和徐归宁一样,也是被家里逼着出来上班。在首都机场像徐归宁和程斯彦这样的富家子弟并不算少,家境富裕,家里并不图他们多有出息,只是希望他们有个稳定的工作。所以经常能看见,穿着制服开着豪车的人。
两人年龄差不多,前后脚进入机场工作。程斯彦第一次见到徐归宁的时候惊为天人,见色起意的程小零还追过他。程斯彦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局。最后知道结果的他眼泪掉下来——如他所料徐归宁和他性取向一样。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身高一百八十三公分的徐归宁竟然跟他型号一致。
尽管徐归宁长相精致,还有一头飘逸的长发,但他愣是没想过他会是在下面的。程斯彦知道后,结结实实的哭了一顿,然后开开心心的跟徐归宁做起了姐妹。后来偶然情况下,两人得知彼此相同的爱好后,关系愈发的亲密。
程斯彦停好车,小跑到徐归宁身边,精神萎靡的打了个呵欠,满脸的困倦。
看着他眼下的青色,徐归宁边走边说:“昨晚过得挺丰富啊。”说完朝他暧昧的笑了笑。
要是往常程斯彦早就不要脸的跟徐归宁说起自己的夜生活了,今天却脸色一变。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感受到腰部的酸痛,程斯彦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气。
想起昨晚的场景,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恶狠却又略带羞赧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昨晚约的那个有多傻逼。我跟你讲,那个傻逼调情都不会调。看着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个雏儿。”
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上来就直奔主题,这谁顶得住啊。我跟他说先调调情,你知道他咋做的吗?咧着个大嘴,冲着我耳朵长长的吹了一口气,这特么是调情还是小米粥烫嘴啊?吹得我想挖耳屎……”
程斯彦话还没说完,耳边响起一阵杠铃般的笑声,“我还没说完呢,你严肃点。”
“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笑死。哈哈哈小米粥烫嘴可还行?”徐归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抹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的说:“然后呢?”
“然、然后就……就那样了呗!”想到后面的事,程斯彦忍不住老脸一红,舔了舔嘴唇:“虽然前面有点一言难尽,但是还是挺爽的。”
听完程斯彦的话,徐归宁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也看出来了,你挺爽的。要不然也不能折腾得黑眼圈大得跟国宝一样。”一听自己有黑眼圈了,程斯彦马上从包里翻出气垫粉底,借着停车场有些昏暗的光,仔仔细细的看。
“啊啊啊!男色误人啊!宁宁快帮我遮一下。”程斯彦将粉底盒塞到徐归宁手里。
徐归宁手法娴熟的帮程斯彦遮盖黑眼圈,“好了,快走吧,再不走赶不上开会了。”程斯彦接过徐归宁递过来的粉底盒,打开看了看遮盖效果,“宁宁你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不是我技术变好了,是你技术太差。”徐归宁忍不住呛他。
程斯彦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挽着徐归宁的手,乐呵呵地说道:“我技术差没关系,不是还有宁宁你吗。”
徐归宁早已习惯程斯彦这狗腿儿样,转头问起:“天这么黑,你刚刚是怎么在停车场外,隔着那么老远认出我的?”
“全机场除了我俩谁会背这么骚气的包?”程斯彦指了指徐归宁腰间的包。徐归宁扯了扯身前的金属链条,反问:“骚气吗?难道不应该说好看?”
“好看是好看的,不过在不理解咱们的人眼里就是骚气。”程斯彦有些惆怅的说道。徐归宁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理解就不理解呗,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事事都要顺着别人的心意来,那活着得有多累啊。咱们又没吃他家大米,干嘛要看别人眼色过活。说白了那些人就是喝酱油耍酒疯——闲的。”
“哈哈哈,宁宁你还是好好说话吧,你突然这样子我有点不习惯。”程斯彦被突然进入安慰模式的徐归宁逗笑了。
“去你的,我看你就是活该被压,好生好气的跟你说话还不习惯了。”
两人打打闹闹的到了开会的地方。
队长分配好通道后,开始交待注意事项。徐归宁的小组今天被分到了头等舱通道。从第一天上岗,就一直在说的注意事项,下面的人大多都听得心不在焉,站在前面的队长也看出来了,三五句说完,就让人解散去开通道。
“又是伺候祖宗的一天呢,真的是好开心哦。”程斯彦嘴里说着开心的话,脸上面无表情。徐归宁从他话里没有听出一丁点儿开心,伸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开心的话,就要配上开心的笑嘛,就像这样子。”说完撒腿就跑。
程斯彦拔腿开始追他,一边跑一边喊:“徐归宁你这个臭蛋,给我站住。”徐归宁仗着腿长跑得快,故意停下冲程斯彦做鬼脸。程斯彦看见他的鬼脸更生气了,破口骂道:“徐归宁你个幼稚鬼,多大人了,还欺负我。”
“略略略。”
程斯彦趁徐归宁不注意突然加快速度,一把搂住徐归宁脖子,“妖精哪里跑?被我抓住了吧。”
“咳咳。”队长看见两人打闹,在后面故意咳了两下:“干嘛呢,还不赶紧去开通道。”
徐归宁薅下程斯彦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冲队长说道:“遵命队长。”
今天徐归宁被安排到了验证和手检,跟程斯彦轮换。程斯彦状态有些不好,徐归宁就让他先去验证,自己站到了手检岗上。
机场任何时间段都是热闹的,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尴尬,陈琛特意买了早上六点的航班。陈琛到机场的时候才五点多一点,取完票直接去了安检区。头等舱通道里一个旅客都没有,见状,陈琛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在更多人面前丢脸了。
径直走到验证台前,将机票和证件递给坐在里面的程斯彦。程斯彦看到身份证上的照片,心里惊艳了一下。抬起头,看了陈琛一眼,心下暗叹:这人长得真不赖。
验证完毕盖上章,程斯彦将机票和证件还给陈琛,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陈琛晃了眼程斯彦的手表,伸手接了过来,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心里却想着:现在的安检都这么有钱了吗?
陈琛进来的时候,徐归宁正跟站在他左侧后的杨敏低声说话。看见陈琛进来,立即站直了身体。
陈琛将随身物品放入物品筐里,徐归宁站在安全门内侧,手臂呈九十度举起:“您好,请接受安全检查。”
陈琛看着面前的安全门,暗自吸了一口气,抬脚迈了过去。刚走入安全门,就听见“滴滴滴”的警报声响起,安全门下半部分红灯闪烁不停。
徐归宁扫了一眼安全门红灯闪烁的位置,开始对陈琛做起检查。手持探测器依次扫过头、胸膛、后背,来到下半身。
探测器刚贴过去,提示音就响了起来。看到陈琛的腰带,徐归宁收起探测器,开始检查腰带,确认无疑后,继续进行接下来的步骤。
没想到当探测器靠近裆部时,提示音又响了起来。这个位置太特殊了,按照规定他们是不能用手贴近的。徐归宁握着探测器再次靠近,结果还是一样的。
这个位置不应该会有金属物品啊,徐归宁有些疑惑,难道是探测器出问题了?
想到这个原因,徐归宁跟身后的杨敏换了一个探测器。在身旁的金属架子上检测一番,确定探测器没有问题后,才继续对陈琛的检查。
结果依旧,熟悉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徐归宁抓了抓头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起来:这特么怕不是穿了条铁内裤?